噗哧聲自昭儀口中逸出,她听著卡基的對白,想到這好像警匪槍戰中警察的喊話,沒想到連殺手也用這些廢話。
「昭儀!」藍森惶恐懼怕的緊縮心髒,不敢相信她這時候還笑得出來,都是他拖累她。
「對不起!我只是想到你們好像角色互換了。」經她一點破,藍森愣住了,而梅如幽早已抱著肚子笑到流出眼淚。
小斐啼笑皆非,這是什麼場面?
倏地,陣陣爆炸聲由四面八方傳來,刺眼的亮光閃入這間倉庫中。
「發生什麼事了?」
昭儀領悟的斜睇笑眯眯的梅如幽。
「美國國慶日快到了,我只是提早替他們美國人慶祝。」梅如幽拿出棒棒糖舌忝著。
「首領不好了。」一個嘍?猖狂的跑進來。這時身為首領的卡基才想到一件事,他在外頭的人馬都不見了。
「外面……外面……呃!」嘍?話未完已趴在地上,他身後站了一排全身黑色勁裝的男子。噬人的陰寒氣息自黑衣人身上迸射,所有的幫眾都不由自主打個寒顫。
「鬼夜,怎麼是你?」梅如幽驚喜的沖上前。
「小心!」藍森發現一把槍對準梅如幽,于是不假思索的撲上前。
「藍森!」昭儀也掙開被震懾住的卡基,沖向他們。
「砰」一聲,槍聲響起。
陰暗的空間,窗外一片漆黑,只有天邊遠遠懸掛的寒月灑下皎潔波光,倒映在深藍的海面上。
「你為什麼不見她?」
倚著窗的高大黑影不發一語。
「你認識這份偽造的死亡證書,她會相信嗎?」
黑影依舊一動也不動。
「你是個笨蛋。」李維長嘆一聲,將手中的資料撕成碎片。
「李維,你該走了。」
「好朋友要改頭換面、洗心革面,我不來送行怎麼行?」李維哂然一笑,「藍森,你想不想知道她現在的情況如何?」
藍森沒回頭,一顆心卻像船在海面上搖擺震蕩。
「她拿到畢業文憑,也拿到醫生執照,不過她有接受她原來學校的聘書,她回家去了。」
藍森依舊不吭一聲。
李維不由得搖頭,「你還真傻,她也是。」語畢轉身離去,留下淒冷的月色伴隨著藍森落莫的身影。
七年後
美國洛杉機警局
「又死了一個。」
「明明是自個小孩被寵壞了還怪別人。」
「都二十幾歲的大人還像個小孩,不過是失戀嘛,居然吞安眠藥。」
「現在社會多的是受不了挫折的年輕人。」
斑談闊論飄入甫踏進嘈雜的警局的魁碩男子耳中,一張粗厲冷硬的線條架構的陽剛臉廓沒半點情緒浮動,似寒流來襲的冷眸掃向閑磕牙的一群警員,霎時,空氣被凍結。
「長官好。」所有警員紛紛起立行禮。
他,藍森•邁爾,是警界的傳奇人物,才不過二十出頭就已經是國際CID,FBI欲網羅麾下的人才,也是國際黑道幫派欲除之後快的黑名單榜首。
「怎麼回事?」
不高不低的音調感受不到一絲溫度,不大的音量卻讓立正的菜鳥們個個噤若寒蟬,面面相覷的使眼色推諉。
最後由個頭最小的菜鳥得標,「長……長官好,是這樣的,這個……個案子是講述一個……女醫生……」
「說重點。」
「她這殺人凶手,還我兒子命來。」老太婆從偵察室沖出哭喊追索著剛步出的兩人。
「我就這麼一個兒子繼承香火。」扶著老太婆的老先生也泣不成聲。
「我的兒呀!」老太婆與老先生相擁,讓人看了不禁鼻酸。
藍森側過頭,在眾所矚目之中很快的找到傳言中的女主角——「死亡少女」,護衛在一位高大的東方男子懷中的她,一頭飄逸長發如瀑瀉下,一襲素白的連身裙,襯出她的縴細柔弱。她的腰大概他拿掌就可以握住。
喔!該死的,他在胡思亂想什麼?藍森收回深藍闃黑的邃眸。
「你們這些警察為什麼不快把這魔女抓起來?她害死了那麼多人!」
「夫人,請注意你的言辭,必要時我們可以控告你人身攻擊。」東方男子語氣溫和,卻有一股無與倫比的尊貴氣勢自他優雅的舉手投足間流露出。
「昭利,算了,我們回去。」
藍森心頭一震,陰暗的心靈幽洞被一縷白光點明,浮現出一股無法言喻的熟悉感。
「警官,你們要替我們主持公道。」老先生老淚縱橫。
「你別想逃。」老太婆沖上前,沒機會踏近「死亡少女」半步就被兩名警員攔住,「放開我,放開我!妖女,我一定要你下地獄。」她歇斯底里的詛咒聲回響在整個寬敞的警局,引人側目。
驀地,她停下腳步,轉頭望一眼老婦人,平靜無波的漆黑幽瞳深不見底但又似一面琉璃鏡可照透洞悉一切世事,在她的注視下,老太婆心顫的忘記接下去該說什麼。
緩緩的,清幽柔和的嗓音逸出她唇角,「我已經在地獄了。」
回神的老太婆淒厲的哭喊,「殺人凶手,還我兒來呀!」
藍森心中翻滾著疑惑,沒防備的肩上被大掌拍下,他動作迅捷的轉身,立刻被人來個大熊式的擁抱。
「藍森,好久不見。」
「比利。」一個塊頭比他壯碩的黑人正用粗肥的手,和笑咧的一口白牙熱情的歡迎他。
「海局長,你要替我們申冤!」老太婆轉向海比利。
「知道了。」海比利放開藍森,吆喝站在一旁的警員,「安迪、威利先送馬林夫婦回去。藍森,你跟我進來。」
藍森不置可否的尾隨比利,「剛剛是怎麼回事?」只見比利在門上掛了「請勿打擾」的牌子。
「沒什麼,那對老夫婦的兒子受到感情挫折,一時想不開,現在人在醫院,暫時死不了。」海比利坐到局長辦公桌後,按下內線,「蘭妮,替我送兩杯咖啡進來。」關掉之後指著桌前的位子,「坐。」
藍森無異議的坐下。
「算算時間,我們已經有好幾年沒見了,听說你又升職了。」這時敲門聲響打斷海比利的話,「進來。」
「比利,你要的咖啡。」蘭妮端著兩杯咖啡進來,脅下挾著文件,分別擱一下,「這是‘死亡少女’的檔案和筆錄。」
「嗨!藍森,真高興看到你。」蘭妮結實的擁抱了下藍森,「你這小伙子還是一樣那麼帥。」
碩大的前胸險些壓得藍森窒息,好在她及時放開他。
「你們聊聊,我先出去了。」語畢她便走出去,順便帶上門。
藍森吁了口氣不經意瞥見桌上那份檔案,順手拿了起來,「‘死亡少女’。」
「你也知道她?」
「沒有,一進辦公室就听到那些人在討論。」藍森視線落在那張戴著黑框眼鏡和梳發髻的女子身上,一波波的浮扁掠影在他心湖漾開,腦海閃過那一幕她離去時那飄零孤幽的白色身影。
「想當年你和李維都是我一手拉拔進警局,轉眼間,一個在國際CID,一個在FBI。」比利感嘆時光流逝催人老,「還記得我們當年合作那個案子嗎?」
「記得。」藍森取出牛皮紙袋內的資料。
「那個販毒組織好像有死灰復燃的跡象。」
藍森濃眉輕挑了下。
「雖說當年我們警方已將品及原料和制程的一切資料全部銷毀,但,奇怪的是在‘死亡少女’這檔案里自殺的人居然檢驗出有‘白色死神’的成份,定名‘W’,也就是‘白色死神’的變種毒品。」
當年「白色死神」一案破的漂亮,但知道那藥品可怕威力的人是少之又少,就連參與的警員也只是知道他們破獲的是國際一般毒品走私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