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血的味道。」劍影眯起深況的幽瞳。
「他受了點傷,回來向我請兩個月的假。」
「受傷!」能令天地門間之殺手的頭頭鬼夜受傷,可見對方不筒單,「要換我去嗎?」
「不必了,我已經派星龍、刀魅去香江。」梅之靖收起書本。
「是為了哥倫比亞大毒梟的藏毒圖?」價值數百億的毒品惹紅了各方黑道,不啻是東南亞黑社會,甚至黑手黨、歐美黑道幫派也覬覦這龐大的利並,為阻止爆發血腥沖突,天地門勢不能袖手。
「這事你別管,倒是你跟舒欣……」梅之靖露出詭譎的笑。粗中帶細的劍影塊頭壯碩,頭腦也精明,他寧願劍影像刀魅一樣沒神經。
「那是我跟她之間的事。」天地門這群豺狼虎豹自己貪吃也就罷了,居然還慫恿舒欣開店做給他們吃,他真是為這些不要臉的家伙感到可恥。
梅之靖掏了掏耳屎,吹了口氣,「拜托,老是這一句,能不能換點新的台辭?
我是不知道你在考慮些什麼自找的煩惱?如果你要退出,我是很樂意接收舒欣,雖然她大我兩歲多一點,不過年齡不是問題。」他愈說愈得意,仿佛沒看見劍影那張鐵青的臉愈變愈陰沉。
「你是想找人打架嗎?」他摩拳擦掌。
「君子動口,小人動手。」
「我從不認為我是君子。」
「但你也稱不上小人。」梅之靖不懷好意的眼滴溜溜的繞著他轉,「你體積那麼龐大,上了床,舒欣不是被你擠下床,就可能被你壓得只剩半條命!」話未完即換來凌空飛拳,他輕靈的身形一退避免拳風。「喂、喂!我是你老大。」
「一個無毛小表也想做老大?哼!等你成年再說大話。」
孰何忍,孰不可忍!梅之靖也回敬劍影一個回旋踢,在一瞬間,兩人交手不下百回合,都有損傷。
「你們太閑是不是?」文魁提著晚餐走進屋子,一手棒著電腦。
梅之靖看到電腦,整個陽光俊容都垮了下來,一側身適時的閃過腰側的重拳,順著拳風飄然落至一旁。
劍影旋身,瞪視打岔的文魁,「你來做什麼?」似乎沒人當他這位屋主的存在,來去自由。
「教閻帝念書,有意見嗎?」
「那你手中那一袋從哪來?」劍影聞到熟悉的飯菜香。
「噢!這個啊,我剛好路經正重新裝潢的如意客坊,見里面燈還亮著,就繞進去看,而舒欣正在廚房,就做些料理給我帶回來了。」
劍影瞟了下腕表,低咒聲便沖出門。
「文魁,你真厲害,三言兩語就激怒了那只大金剛。」
「這沒什麼,多受點刺激有益身心。」文魁彎了彎唇角,「所以念書也是很好的刺激,我們開始吧!」
身為閻帝的他還能說什麼?誰教他目前的職業是學生。梅之靖無奈的嘆口氣。
「請問李慕凡先生在嗎?」
深夜門外傳來訪客的詢問,讓正在整理店鋪的舒欣詫異的停下工作,抹了抹身上的圍裙,不疾不徐的走出門。
「李大哥他出國了,請問有……是你!華杰生。」抬起視線後她笑容僵住的瞪著不速之客。
「沒想到會在這遇到你。」華杰生眼楮一亮,「自從你突然離去,我一直打電話找你都聯絡不到你的人,到你家找你,你家大門深鎖,按電鈴都沒人應,我又不好意思打電話到宇神科技。」
「你找我有事?」對付惡徒絕不能心軟,否則只會給他們可趁之機。
「你不請我進去坐坐?」他露出自以為帥氣的笑容。
「不請!」她不留情面。「有什麼話你可以直說。」夜深人闌,難保這不要臉的惡狼不會發作。
「我想為那次事件道歉,我太自以為是了。」華杰生頷首一禮。
「知道就好。」她翻了翻白眼。
「那麼你還願意接受我的追求嗎?」他使出公子含情脈脈的一招。
舒欣只覺渾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大半,「不願意。」誰知他安什麼心?
「我條件那麼好,你為什麼要拒絕我?」他被當面拒絕,臉色自然也好看不到哪去。
「你條件好是你家的事。」天下怎麼有這種惡心兼自大的沙豬。
「既然你認為我不錯,就應該接受我的追求。」他一腳跨進門檻,擋住她微啟的門縫。
「你知不知道‘無恥’這兩字怎麼寫?還是你听不懂中文?出去!」舒欣使勁欲關上門,卻被他雙手撐開,害她險些跌倒,幸好及時扶著牆。
「何必說那麼絕?好歹我們也曾同事過。」宇神科技的千金和華家也稱得上門當戶對,娶妻當娶賢,日後在外想招蜂引蝶也不會有人過問,還有個婚姻作擋箭牌,讓那些纏人的女人自動消失。
「叫你出去沒听見是不是?」她隨手拿起身旁未整理的新鍋具。用在這人身上還真糟蹋一只好鍋。
華杰生一步步逼近,並反手關上門,臉帶笑容,「干麼怕成這樣?我又不會對你怎樣,好朋友難得見面聊聊也不行?也我華氏企業少東的身分,能看中你是你的福氣。」若是以她的清白來要挾,還怕她不死心塌地非他莫嫁?
「誰希罕你,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憑那個黑手?下階層的工人怎麼和我比?」他堂堂華氏企業少東怎麼可能輸給修車工人?
「就算他作賊,我還是喜歡他……啊!你想干麼?」冷不防被激怒的華杰生目露凶光的沖上前,舒欣反射性踢出一腿,手中鍋子不停揮舞。
「該死的女人!」他怒不可抑,一把奪下鍋子後半跪在地,冷汗涔涔。
她驚訝的看著他痛苦的模樣。沒想到小舅教的那一招還真有效。
當他忍著痛楚勉強站起時,臉頰毫無預警挨了記重拳,霎時眼冒金星,隱約只看到一個魁梧巨大的黑影就失去了知覺。
「紅嚴!」她驚喜得沖上前抱住劍影,手臂摟著他寬厚的腰身,感受到他結實的肌肉緊繃得像在壓抑著某種情緒,他好像很生氣。
「你這白疑,這麼晚了遺一個人留在這,想死啊!」要是他再晚一步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我……」她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我什麼我?叫你別隨便開門給陌生人進來,你是當耳邊風嗎?」他咆哮的吼出心中郁積的不安和懼怕。
「我……」被他如雷吼聲駭得一愣愣的舒欣,眼淚不知怎麼搞的竟在眼眶中滾動起來。
「該死的!」見到她的眼淚,他就沒轍了。懊惱的低咒一聲,他緊摟著她,害怕失去她的恐懼使他心律紊亂得像剛從休克狀態中恢復。
緊如鐵鉗的臂膀幾乎快把她勒斃了,她只好掄起雙拳抵著他胸膛,卻不期然感受到他上下起伏的胸膛下心跳劇烈的撞擊,同時也撞入她胸口,一聲聲鏗鏘有力的撞擊流泄出他內心的惶恐。
他在擔心她!這念頭讓她興奮得要飛上天。
「以後晚上別一個人亂跑,要去哪都得打通電話給我,只準我陪你時才可以外出。」
「對不起!」聆听他怦怦然的心跳聲,她唇畔漾著甜滋滋的笑容,「你在上班,人家不想麻煩你,老是找你,會讓人講閑話。」
「笨蛋,你是我女朋友,管其他人怎麼想?走!我送你回去。」他順手將華杰生那人渣拎到外頭扔掉。
「可是這批早上送來的鍋子還沒整理。」
「放心!這種小事明天會有人做。」要吃就得付出一點代價。
「我廚房也還沒整理!」
「你是老板,不是伙計,以後再請人手。」干脆抓幾個天地門屬下來充數。
「那得花錢的。」光裝潢和開銷就已經花了他朋友不少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