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你出現在我眼前那一刻起,這就不只是你自個兒的事而已。」這事讓她給知道了,豈有不讓她參與的道理。「搶你國家、殺你父母的人叫什麼名字?身份是什麼?為人如何?為何他要這麼做?」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事情給弄清楚。
問這麼多,她當自己是在審問犯人嗎?而且……她不是要出去報仇?這會兒怎麼像是忘了剛剛發生的那回事一樣?
「你沒听到我的話嗎?」他昏頭了不成?
「那奸臣原是我國大臣,名叫魯深,生了一副小人嘴臉,心機深沉,兩個月前逼死了我母後、抓了我父王,與手下強奪了‘亞蘭斯’,那種人真該下十八層地獄!」他咬牙說道,語氣中難掩對魯深的恨意。要不是那好詐的卑鄙小人,他的父王母後現在還會活得好好的!
她當然看得出他的恨意。
「那你能逃出來還真是不幸中的大幸。」難怪有人要追殺他。
他不再眷戀她的懷抱坐起,粗魯的扯上的布條,連幾乎要繃開的褲子都被他給扔至一旁。
「我會回去,我一定會回去殺了他,把國家交給那種人遲早會毀掉,亞蘭斯的人民一定會被他的暴政給統治得苦不堪言,我早知道他的惡習,他就像是中國歷史上听信妖姬的紂王,隨時隨地都能殺了對他有貳心的人,他連他父親都能痛下殺手了,世上根本沒有人他不敢殺……」
對于聖滔滔不絕的怒言,風守紗一直是尷尬得不敢看他,原因很簡單,他就像是個模特兒般在她面前走來走去的。
他的話她只用一半的心思來听,另一半心思則忙著尷尬、臉紅。
人家都不在乎光著身子在她面前晃來晃去了,她這樣似乎……唉,沒辦法呀,誰教他不穿衣服,剛剛她的位置比他高,心思全集中在他臉上,這會兒……她坐在地上真是不利,隨便看就會看到……
「若T,你有沒有在听我說?」頭低成這樣,她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怪異?他不覺得他的話會嚇到她這玩危險武器的惡女。
「有,你說要回去救你父親,順便處決那個奸臣。」她將他的話給重復一遍,依舊是低著頭。
想不到她風守紗英明神武了大半輩子,現在居然敗在一個男人的上,她這樣不會太懦弱了嗎?
「你為什麼不敢看我?」相當可疑,她的模樣挺怪的。這女人……在害羞?
不行,她不能這麼沒用,一定要扭轉局勢才行,尤其在他面前絕不能示弱!
她猛地站起,迅速的抬頭看他,抬頭的那匆匆一瞥,已讓她將他由腳至頭給看過,這下她的臉真可匹敵蒸氣火車,都在冒煙了呢!
「我這副模樣讓你害羞?」她的臉可真紅,跟之前他常看到的怒紅有些不一樣,此刻的她迷人極了。
她的眼神不能往下看,但看他又讓她覺得困窘得想將自己給藏起來,若看別的地方他可能還會說些讓她抬不起頭的話……她怎麼這麼倒楣,該覺得不好意思的人明明是他才對呀!
「胡說什麼!」會承認的話她就是呆子。不自在的撇過頭去看著窗外的景色,「吃晚飯的時間到了,我看……」
「不然你怎麼不敢看我?」想不到她會用這麼笨拙的方式扯開話題,看樣子她真是羞得連思考都不會了。好現象。
「自己妨礙觀瞻還有臉說。」風守紗不悅的咕噥,她發現越不想去注意他的身體,她就越是感覺到他的存在。
媽呀!她快瘋了!
「什麼?」他沒听清楚。
「沒什麼。」她胡亂的扔給他一個東西,若他還有點自知之明的話,就該知道她要他怎麼做。
「毛巾?」他不明白她的意思。
笨死了!
這次她又丟了一條薄被給他。
看著手上的毛巾跟薄被,他遲疑地看著她。
「你都幫我淨過身了還怕看我的身體?」他弄懂她的意思了,卻也不明白她何必現在才來玩尷尬這一套。
在他受傷的那段期間,哪一天不是被她給踢進浴室梳洗的,雖然她的動作是粗暴了點,但他不也習慣了,怎麼她還沒習慣?
只不過是看見他的罷了,他也見過她的不是嗎?他怎麼就不會覺得尷尬,甚至想親近她。
「那不一樣。」她當然明白他指的是何時,但那跟現在這情形真的相差了八千里不止。
「哪里不一樣,我還是我。」他將手上的毛巾跟薄被隨手扔開,還惡作劇似的朝她走近。
「你、你這暴露狂!」他前進她當然後退了,面子對她來說挺重要的,要她示弱叫他別再靠近她這種話她實在說不出口。
「在我的國家中常常有十幾個宮女伺候我淨身,她們都不像你這樣畏畏縮縮的不敢看我。」對他來說,她的反應有趣極了。
十幾個!虧他說得出口。
「這里是台灣,不是你的國家。」背抵上牆壁,心慌意亂的她無路可退了。
「但台灣這個國家卻比我國還開放,你的反應算正常嗎?」他可不是剛到台灣而已,晚上恢復原貌到外面時他常被女人騷擾,要說這是個保守的國家他可不信。
可惡!她絕不讓自己處于這種劣勢!
「看就看!難不成你有毒會害死我不成!」她豁出去般的上前幾步,當著他的面大吼,氣呼呼的模樣就像頭發狂的母獅。
「這……」確實,他只想著逗她,倒沒想到要她如何,他的目的只是引開她的注意,讓她點頭答應幫他而已。
可現在看來……這張氣嘟嘟的臉兒煞是迷人,他忍不住將手伸了過去……
還沒踫到她滾燙的臉,她的人在瞬間又貼回牆壁,速度之快令他連眨個眼都來不及。
「鄭重警告你,別亂踫我,小心我殺了你!」不智吶!遠一點看他的話……要將眼光盯在他臉上根本不只是「難」而已,她的視線範圍怎麼又不小心擴大到……她又在亂瞄了。
「你幾乎每次見到我的真面目都會這麼說。」而他也已經麻痹了,她的威脅若每次都管用的話他早死好幾回了。
「我、我這次是說真的,千真萬確!」不安的吞了口口水,風守紗開始偷偷模尋附近有無她藏起來的武器。
「你哪次不是說真的,但我哪次真讓你傷到?」越說他越靠近她。
奇怪,她記得這附近應該有一把……一只手突然撐在她身後的牆上,她心驚的回頭,就見那原本還離自己有段距離的聖已站在她面前,而且很近很近。
「那是我大發慈悲放過你,這次沒那麼容易了。」她將模到的槍對著他的太陽穴,「離我遠一點。」她討厭讓一個討厭的男人這麼靠近自己。
「你知道嗎?你臉紅的樣子相當迷人。」無視腦袋旁的那把槍,他兩眼緊緊鎖著她的。
「我真的會開槍。」她故意說得冷漠無情,要作戲她也會。
「你生氣時總會氣紅小臉。」他還是不當那把槍及她的威脅是回事,還不要命的伸手輕撫她的臉,「不過我發現你害羞的樣子更迷人,讓人忍不住想踫你……吻你……」他略微傾身,馬上含住她的怒言,相當輕柔的吻著她。
他這行為無異是在火山口潑油,簡稱「找死」。
媽的!這人既然真那麼想死的話,她就成全他!
發狠的扣下扳機,預料中的槍聲沒響,血也沒濺出來,她更是沒有那種開槍的感覺……這不是她的槍!
「太常生氣對身體不好哦。」他像是個耐心教導女兒的父親,不過話一說完,他又立刻封住她的唇,以避免她說出他不喜歡听的話。而且這次他也不再只是禮貌性的輕吻,而是深入纏綿的尋著她的舌糾纏在一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