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給我!」惡狠狠的瞪著他,風守紗氣得眼楮都紅了。
「不行,我不能讓去送死!」剛剛一路飛車回來就已經讓他夠心驚膽戰了,要是再讓她帶著這些毀滅性武器出門那還得了,到時候死的就不會只有莫祈而已,連她也可能出事!他不能坐視這種事發生,絕不能。
「死的不會是我!」她咬牙道,一步一步緩緩的接近他,大有將他給千刀萬剮的氣勢。
「反正就是會有人死,絕對不行!」他不要她死,就算不為別人,他也不想看她出事,今天躺在冰棺的是莫祈,可一旦讓她出去,接下來躺下的就可能是她。
他不敢想像見到那情景的自己會如何,他不要她出事,一點點事也不行。
「你只是個孩子,你沒資格千涉我的行動!」
被憤怒給氣紅眼的風守紗根本就看不出他此刻有多麼不像小孩,甚至連他的霸氣都感覺不出來。
「沒資格?對你來說誰都沒資格,你只想著要報仇,你有沒有想過其他人的感覺?你有沒有想過莫祈的感覺?如果你出事了,被留下來的人又會如何?」該死,他真想拿大榔頭狠狠敲醒她,「現在你就是被留下來的人,你自己想想被留下來的人會有多痛苦!」
一想到死去的母後和生死未明的父王,他只想立刻沖回去報仇,但他現在卻什麼都不能做,沒有萬全的準備就貿然回去,只有死路一條,什麼希望都沒有。
「你明白什麼!現在死的是莫,她是我最重要的人!沒有她就沒有今天的我,我這條命是莫救的,她不該比我先死!」她氣得大吼,理智早在看到莫祈時便消失無蹤。
「修羅」一旦少一個就不再完整,就像少了重要的手臂一樣,可這死小表說這什麼話,她連憤怒的權利都沒有嗎?
「對!我什麼都不明白,我只不過是個養尊處優的皇子!我只是個連父母都要舍命才保得住的懦夫!可就算我什麼都不明白,我也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事!」他擔心什麼、恐懼什麼有誰會知道,他的苦處完全不能告訴別人,他的負擔又有誰會明了?
話一吼完,他立刻難過得彎子,整個人痛苦得幾乎要窒息,身體彷佛被火燒般,他感到他全身的骨頭幾乎要融化掉了……
「什麼……小聖!你怎麼了?」來不及咀嚼他話中的意思,她趕緊上前接住他癱倒的身于,一踫到他的身體,她立刻感到一種火燒般的灼燙,這絕不只是單純的發燒而已,一般人的體溫不可能會這麼高!
這感覺是……DNA的轉換!
他就要恢復成二十七歲時的模樣了,怎麼回事,太陽還沒完全消失,還有光的,他怎會現在就……
「走……」他不想讓她知道他的秘密,時機還沒到,他不能讓她看到……來……來不及……了……
啊──
無聲的尖叫在風守紗的心里響起,她雙目圓睜,嘴巴略張,驚駭不已的看著眼前這個由小男孩慢慢變了個樣的……男人!
抱著這個燙人身軀的手幾乎動彈不了,一向不愛思考太多的腦細胞在此時轉得飛快,從第一次見到小聖,到見到大男人「聖」,到現在……完了,她腦袋里糊成一片了。
盡避如此,她卻相當確定一點──她被耍了,且是被同一個人給耍了!
第九章
此時身體虛弱得連螞蟻都會嘲笑他的聖癱軟在風守紗懷里,身上的小衣服早被他身體的高溫弄壞而破裂,殘破的布條掛在他身上的模樣除了可笑外,還完全無法遮掩他的身軀。
盡避他們倆現在的模樣看來相當滑稽,但他也沒力氣改變彼此的姿勢了,他必須休息一會兒,等待體力恢復,而且現在的他除了無法阻止她出去報復外,他可能也會是她第一個想殺的人。
「你到底是誰?」風守紗的思緒雖亂,但最基本的疑問還是推想得出來。
現在再跟她說什麼失憶的,她打死都不相信了!
她震驚嗎?
沒錯,她是很震驚,沒想到她用心對待的人居然從頭到尾都在欺騙她!這跟拿把大刀讓人從背後捅下有何差別?
她要宰了他!
劇烈喘氣的聖慢慢恢復平穩的氣息,身體也慢慢的不再感覺疼痛,他感覺到自己的力氣漸漸回來了。
他非常慶幸自己恢復的速度相當快,而行事像風一般的風守紗這會兒卻也難得的沒趁他無力反抗時做出什麼令他頭痛的事來,只怕她是被嚇住了。
「你、是、誰?」她咬牙瞪著他道,心思全在他的欺騙上打轉,完全沒注意到他這副衣不蔽體的可笑模樣兒。
現在他已不是她所疼愛的小聖,而是那令人發指的可惡男人!
「聖,這你早就知道了。」盡避力氣已恢復了大概,但他仍是要死不活的待在她懷中。現在這副模樣還能讓她主動抱他那真是難得中的難得,他若這麼輕易放過這可靠近她的機會就太傻了,他知道她對恢復原本面貌的他有多痛恨。
一絲痛楚滑過心房。沒關系,他會改變現狀,讓她擁有和他一樣的心情。
「還有別的!」一想到就氣,「你欺騙我!」這是不容抗辯的事實,一想到平日在他面前的模樣就讓她想掐死他,她完全沒懷疑過他身為小孩子的事實,甚至……還曾在他面前換過衣服!
「我這是保護你,你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險。」事到如今不讓她知道也不行了,何況他還需要借助她的力量來幫助自己打一場不能敗的戰。
「現在你最危險。說!」憑他這副模樣也想保護她?她要掐死他就跟掐死一只毛毛蟲一樣容易。
「亞蘭斯……我是‘亞蘭斯共和國’的皇子。」他信任她,否則就算她以性命要脅,他也不隨便說出來,而瞧她的樣子似乎是信了他的話。
「那又如何?」她管他是誰,只要是得罪她的人都別想有好日子過,管他是皇親或是國戚。
「忘了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景嗎?當時我正被強奪國家、殺我父王母後的人所追殺。」一想到生死未卜的父王,他的眼神立刻盈滿憤恨。
柄仇家恨?挑挑眉,這下她的興趣來了。
「你有什麼證據說你是什麼‘亞蘭斯’的皇子?」她一向過得安逸自在,根本就沒听過什麼亞蘭斯共和國,不過對兩人初見面時他那身傷她可是記憶猶新,現在想起來仍會為他感到心疼不已。
「亞蘭斯正統的皇族擁有變身的能力,這你已見識過……」他狀似無意的觀察她的反應。
她沒反應。
這是最差的反應,他倒寧願她生氣罵人或對他做出什麼,盡避不是他所喜歡的方式,但對她的心思他卻好猜多了,不管是什麼反應都比這種毫無反應要好。
「這剌青……是我國的國徽象徵,你若不相信可以拍下送至歐洲的大使館,他們會認得這標志。」一個有公信力的組織她應該不至于會懷疑。
是嗎?對他的話她持保留態度,等會兒她會讓人去查他所說的話是真是假,要是他再敢騙她的話……
「你放心,我知道欺騙你的下場。」在她身邊他可是經歷過不少的生死大關。
「若非不得已,我也不會找上你。」這一切都是天意。
「你早就知道我不是那種需要人保護的女人,可是你還是一直在騙我!」真不可原諒,她看得出來他根本就沒反省的意思。
「凡事都有萬一,我不想讓你陷入危險之中,這些是我的事。」她的手難道都不酸?這樣讓她抱著感覺是很好,但他畢竟是個男人,要抱也該是他抱她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