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呀!女兒快瘋了。」嗚!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她不要這樣呀!
「小姐你……」
丫鬟緊張的看著她,一頭霧水的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到底是發生什麼慘絕人寰的事,為什麼小姐會難過成這樣?
正忙著暗自神傷的凌曲幻突然轉頭問她︰「鏡月祁和楚大哥他們現在在哪里?在做什麼?」
雖然她很喜歡幻鏡,但她此刻卻希望它是因為掉到水里才會顯現出此等怪異的畫面,這樣才能解釋為什麼它會出現這令人全身發毛的景象。
「奴婢不清楚,听說主人去找鏡月公子了。」丫環據實以告。
「去找鏡月……」
什麼!?
*****
「你們快給我住手!」
碎的一聲,凌曲幻頭發濕濕的就沖進鏡月祁的房里,她左右張望了一下,馬上往內室沖去。
她定要在事情發生前阻止他們。不然她怎麼對楚大哥的師父交代?
她竟然將危險人物帶到楚大哥的面前,她就算有十條命都賠不起。
敝爺爺對不起,曲曲一定會阻止到底的,絕不會讓楚大哥染上斷袖之癖,您千萬千萬別怪曲曲哦!
她一把揮開床帳,只見上面躺著鏡月祁剛剛所穿的衣裳。
「不會吧?難道太遲了嗎?」她連頭發都等不及擦干就跑過來了,他們怎麼這麼快就……
她又急匆匆的跑了出去,若是事情已經發生,她還是要想辦法補救才行。
「都是爹啦,就跟他說要請人來作法把衰神給請走,現在可好了,竟然衰到這種程度。」
她前世肯定是衰神的女兒,不然衰神怎麼會這麼喜歡待在她身邊?連她身邊的人都倒霉成這樣,她真的好衰。
咦?這不就是鏡月祁所說的藏寶圖嗎?怎麼會丟在桌上?
她左右張望了下。
現在這里都沒人,看一下下應該沒關系吧,她想知道為何他們會看得這麼高興,還讓她坐在地上哭而不理她。
避他的個人隱私,為了阻止一場悲劇發生,讓她看一眼又不會怎樣,她只要看一眼就好。
此刻的好奇與理智都催促著她趕緊打開那畫軸,現在是非常時期,不看會死人的。
她一鼓作氣的將畫軸打開然後立刻又合起。她剛剛看到的怎麼不像是藏寶圖?反倒是像……
當她輕手輕腳的又將那張圖攤開時——「你在這兒做什麼?」
突如其來的聲響嚇了她一跳,才要再打開畫軸的手又縮了回去,她轉身,立刻將畫軸放回身後的桌子上。
「你每次出現都這麼無聲無息的,我早晚會被你嚇……你沒穿衣服!」她現在才注意到他只在下半身圍了條布巾的光溜身子,「你、你剛剛做了什麼好事?」她緊張兮兮的直往他身後望,很怕看到楚天爵也會以這模樣突然出現。
敝爺爺,曲曲對不起您,楚大哥失身了。
「做了什麼好事?」他不解的反問她,隨手拿起一條布巾罩在她頭上幫她擦拭仍有些滴水的濕發,「發生什麼事?」瞧她這副仿佛天就快要塌下來的模樣,她知道楚天爵與他說了些什麼嗎?
「你剛剛在做什麼?為什麼你沒穿衣服?」楚大哥該不會在里面吧,她看他好腳像是從那扇門出來的,那是……
「剛沐浴完當然是這模樣。」她又在胡思亂想什麼?他眼楮不經意的往她身後的桌上瞄去。
沐浴?
哦,原來只是沐浴。
「剛剛楚大哥有來嗎?」
還是很危險,說不定她錯過了時間,他們早就……
「你知道了?」他一臉正色的問。
咦,他這麼說不就表示這是真的。
「難道這是真的?」不要呀!
「曲曲,事情是……」
他欲開口,她卻打斷他的話。
「哇!我不要听、我不要听。」她突然捂住耳朵,「這種事情你不要告訴我。」這教她要怎麼接受!
「曲曲,你先听我說。」
「這種事情你不要告訴我。」她心碎了啦!
他抓著她瘦弱的雙肩,被她的吼叫搞得有些不悅,卻也心疼她眼里的脆弱。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她不是在休息嗎?怎麼突然跑來,還看到了他還不想讓她看到的東西。
既然她都看到了,他也不想再對她有所隱瞞,不讓她知道是為了避免讓她亂想。
「什麼叫‘這種事情’,我都還沒說你怎麼會知道,我……」
「我就是知道,我什麼都很清楚。」幻鏡是不可能騙她的。
「你知道什……」
「我不要听、不要听!你怎麼可以這樣?」嗚!她要去墮落給他們看。
見她不肯讓他把話說完,他也很不高興,連日來的睡眠不足讓他很想發火,但他發火的對象絕不會是她。
「我什麼都還沒說你就……」
「你還想說!我就是不想听你說,你教我要怎麼接受!」她一把推開他,緩緩的往後退,淚也不知不覺的滑落臉頰。
「曲曲。」
「你要我怎麼接受你跟楚大哥有一腿的事實!」
她吼完轉身就跑,不給他機會解釋。
現在,她真的要去墮落了,她要讓他們後悔這麼做,居然要好到搞在一塊,就算過了十年;她還是無法接受這件事。
為什麼才打了一架他們的感情就變得這麼好?而且還好過了頭,好到床上去了,嗚……她寧願他們水火不容。
「曲曲!」
鏡月祁看著她奔離的背影,心里咀嚼著她剛剛說的話。
什麼有一腿?他跟楚天爵?
她腦袋撞壞了嗎?
他是要跟她解釋這幅畫,她剛剛不是已經看到了嗎?
*****
不遠處傳來一陣踫撞聲,接著是楚天爵關心的聲音。
「曲曲你沒事吧?有沒有哪里疼?」
「該死的楚天爵,你不要踫我,我不是你的鏡月祁,」聲音里充滿了憤恨,看來她是氣得不輕。
「曲曲?」
一會兒,楚天爵才一臉納悶的走進屋里,一看到鏡月祁剛沐浴完的身子,馬上握緊拳頭沖上前。
「你對曲曲做了什麼?」
他直覺想到凌曲幻會這麼生氣定是跟鏡月祁有關。他該不會侵犯她了吧?若是,他會宰了他。
鏡月祁一副無事的模樣推開楚天爵靠近的凶相,「她以為我跟你有一腿。」那小傻瓜。
「什麼?」
鏡月祁的話令他渾身一震,他是不是說錯話了?
「離我遠一點,我可沒有那種癖好。」鏡月祁將畫軸收好,抓著布巾緩緩的擦拭濕發。
楚天爵看著他的樣子,再想想他剛剛說的話,很快的就理解到這是怎麼回事,立刻退了兩大步。
「為什麼曲曲會以為我跟你……」
鏡月祁完全不敢想像那句話的涵義,這種事怎麼可能會發生在他身上,是誰跟她說的?
「天知道。」
第七章
她要走了,她凌曲幻要離開這個傷心地,她要回到爹爹溫暖的懷抱,她不要度假了,她要回家去,永遠不要再見到他們。
「小姐,您要上哪兒去?」
「茅房。」
「那您的包袱……」
「我拉肚子,里面是紙。」
「都是紙嗎?這樣不會太……」
「我準備去拉個七七四十九天不行嗎?」
以上的對話重復了好幾次,楚家每個奴僕都被凌曲幻瞪得不敢再多問一句,她就如此大搖大擺的背著包袱來到圍牆邊,準備開始她的返家之行。
俐落的爬上被她欽點上的樹後,她小心翼翼的將腳踏上圍牆,動作熟悉得讓人明白她這麼做不是第一次。
當她安然的坐在圍牆上後,她開始思忖著要以何種姿勢跳下去才不會受傷,要爬上來很容易,但要下去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至少對她來說,不小心摔下去可是會很疼的。
「曲曲,你又要偷跑嗎?」楚天爵不知何時來到她附近,瞧他一臉的無奈便可知她有多常做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