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恨不得能將傷害她的人碎尸萬段,他想為她擋去一切風雨,她該是快樂無憂的姑娘才對,如果可以,他願意為她承受一切的磨難。
有生以來第一次,他鐘情于一個姑娘,一個哀傷至極的絕美女孩,一切都是那麼的莫名,那麼的令人心傷。
「姑娘,你別怕,在下沒有惡意,你……」
「求求你放過我,我身上什麼都沒有……求求你別再傷害我……」眼見避不過他,她害怕得將身子縮成一團,單純地想逃避他的靠近。
「相信我,我不會傷害你的。」他握住她單薄的肩,心疼地只想將她擁在懷里安慰著,可他不能這麼做,這樣她可能會更害怕他。
「他們也都說不會傷害我……他們也都這麼說……」
她有些恍惚,更有著深沉的絕望。
「別想了。」他不願問發生了什麼事,他只希望她能忘了那些不愉快的傷害。
不管傷害她的人是誰,他日御仞絕不放過。
第五章
「姑娘……」日御仞蹲在那不知其名的姑娘身邊輕握住她細瘦的肩。
「不要!」她驚慌地揮開他的手起身就要往後跑,卻突然一陣暈眩襲來,雙腿不自覺地一軟,馬上陷入無邊的黑暗中。
他反應迅速地接住她柔軟輕盈的身子,毫不猶豫地將她帶回劍莊里。
「主人,您不是去找何公子了嗎?這位姑娘是……」
梁總管有些納悶地盯著主子懷里的女孩。
「快請原大夫過來。」
日御仞緊緊地抱著她往里面走去,但才進到大廳,懷中的可人兒便轉醒了。
「你……你放開我,放我下來。」她激烈地掙扎著,一只手緊緊抓著衣襟,另一只手則用力地推拒著他,明眼人一看便知她把他當成什麼了。
「好,你別亂動,找這就放你下來。」再這麼下去她會不小心傷到自己的。
他才剛將她放下,她立刻與他保持數步之遙,防備的美眸警戒地看了下四周,而後又瞪回他臉上。
「姑娘不必驚慌,這里是在下的家宅,你在這兒很安全。」他有自信她在這里不會有任何危險。
她對他似乎不再那麼防備,卻也無法完全信任,對她來說,除了自己以外誰都不能信任。
「在下姓日,日御仞,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她仍舊是防備地看著他及一旁的梁總管,不管他問什麼,她都沒打算回答。
一旁的梁總管多少看出了些端倪,瞧那姑娘緊張護衛的模樣,不難猜出她防的是何事。
「你……」
她猶豫著不知該如何開口,輕咬嘴唇沉思的模樣絕美極了,不只是日御仞,連一旁已步入中年的梁總管都有些看呆了。
她無助的樣子實在讓人打從心底想保護她,想把她納入自己的羽翼下好好珍藏著。
「姑娘有什麼事但說無妨。」日御仞一瞬也不瞬地看著她,自認為沒什麼事是他辦不到的。
她看著他們,眼中仍有些許的防備,「你……能不能派人送我到開封城去?」她試探地問,若是不行的話她也不勉強。
「姑娘在開封有什麼親人嗎?」只要她打消尋死的念頭,他哪里都能送她去。
「我……我舅父住在開封城里。」她回答得小心翼翼。
「姑娘家里沒有別人了嗎?」一個姑娘家要到開封去,她家里的人都不管她嗎?
她沒回答,螓首低垂地看著地上,臉上淨是藏不住的哀傷。
看來他是問到人家的傷心處。
「姑娘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他想知道她家里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他想幫她。
她搖搖頭,「若造成公子的不便,小女子這就告辭。」她寧願走也不願說什麼。
「姑娘且慢。」
罷了,他不過是要讓她過得快樂,既然她不願對他明說,他也不好強求,若逼走了她,他一定會懊惱一生。
她似乎想說什麼,但話到嘴邊卻又止住,只是用驚疑的眼神看著阻擋自己去路的日御仞。
「請姑娘安心地在舍下稍作歇息,過幾日在下會送你到開封的家。」他會親自送她進她舅父家門,然而他卻想將她永遠留在身邊好好保護著,她不能再受任何傷害了。
「你……要送我過去?」她不確定地問。
「沒錯,有什麼問題嗎?」他不放心將她交給任何人,就算是自己的手下也一樣。
「我以為……你會派別人……因為你好像……權力很大。」听旁邊那人喚他作主人,而且他又住在這麼大的宅子里,他應該很有錢才是。
「姑娘請放心,在下一定會將你安然送到你舅父面前的。」然後再請他將她交給他。
他是不了解她,也算不上認識她,但他的心卻在第一眼見到她時便傾向她,心里自動自發地挪好一個舉足輕重的位置讓她駐足,這樣的他不可能還不明白自己心中所想的。
不管她曾經發生過什麼事,他都要她,或許他會有些在意,但這只會讓他對她更加心憐罷了。
***
夜里,烏雲遮蔽了鉤月,濕悶的空氣讓人的心情也跟著郁悶不已。
原本已就寢的那位絕美姑娘悄悄地起身,本該帶些沉重的步伐此時竟變得異常輕盈,如貓足般無聲無息地出了房門,而後便躥上屋檐,無一絲月光的黑夜就像被墨水給染黑般伸手不見五指,卻礙不著她多少,反而更讓她行動自如。
上乘的輕功加上輕盈的身子,就算她在屋頂上奔跑,別人也察覺不出來。
不多久,她來到一間房間門口,謹慎地觀察了一會兒後,這才確定無人地潛進那間黑暗的寢房里。
房里如她所料的沒人,她再略施輕功,順利地攀上房頂,小心地取出藏在床頂上的一個小盒後,她不慌不忙地躍上床,隨手一撥,兩邊的床幔便順勢落下。
直至天大白,床幔內依然是靜寂無聲。
冬晴捧著一盆清水進來,一看到放下的床幔後稍稍安了心,心想或許是何公子回來了也說不定。
「何公子?」冬晴輕聲喚著,抬手卷開床幔。
床上正盤腿坐著一個人,正是失蹤了一日的何妡。
「冬晴姑娘,早呀!」她笑得燦爛極了。
「早!何公子,您終于回來了。」只有他回來,她也才好交差。
「是呀!我想念這兒的大廚想念得緊,當然要趕緊回來,當然也想念冬晴姑娘呀!」她像是剛吃了糖般嘴巴甜得緊,逗得冬晴笑眯眯的好不快樂。
「對了,我不在時你家主子沒發標吧!昨兒個是不是出現了暴風雨?」她邊洗臉邊問。
昨日的事她比誰都清楚,才恢復原貌假裝被強暴就把日御仞給耍得團團轉,若不是怕時間太長會穿幫的話,她肯定要再玩個幾日。
他絕對想不到她會出這招來耍他,不過他昨天對她還真好,他看來也是真心為她感到難過,或許他人還不錯吧!
有幾次看他那麼難過她都有點玩不下去的感覺,而且很奇怪,看他為她心疼時,她還會有種心疼的感覺,這讓她感到不安,昨天能演得那麼好或許真該感謝他的配合。
可是她為什麼會因為他而感到心疼?他明明那麼惡劣,為他難過簡直是太浪費心神。
若他知道她做出這等事來耍他,不知他會怎麼樣。想必會殺了她泄恨吧!
想來真有點恐怖,不知道有沒有人這麼耍弄過他,而下場又是如何?
還是找個機會閃人好了,可這樣又覺得有些對不起他,要是告訴他一切事實的話,她肯定他會抓狂,想找的人一直在身邊耍弄自己,這樣還不抓狂的話她把頭給他。
不過說實在的,他若真一直對她那麼好的話,她倒是很想在他身邊多待幾日,除了一起在靈山上長大的伙伴外,她還沒遇過一個真心待她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