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是有關聯的!從西海到翡莉,這一切連成了一個網,而且從很多年前就開始在運作了。
可是,西海和翡莉之間會有什麼共通點?
原本以為西海的案子只是阿比塞爾他們的政敵陰謀所為,但翡莉絕對不會有任何政敵——
除了她父親之外。
叛徒。那封恐嚇信如是說。
叛徒不是指翡莉,而是指奧古斯塔。
因為奧古斯塔支助革命,所以他是「叛徒」。
西海的連結是洛提和阿比塞爾那群革命英雄,翡莉的連結是她父親奧古斯塔,革命之父。這些人的共通點就是勒里西斯的革命運動。
殺西海,因為他是洛提之子!
殺翡莉,因為她是奧古斯塔之女!
如果不是朱菲雨和他自己的母親家人等被保護得很好,她們也會是目標之一。
什麼回教激進組織,那根本是一個現成的幌子!
這一切都跟前大將被推翻的事有關!
費森立刻搶過話筒,迅速按下一串號碼——
「西海,我需要你!」
第9章
「你一定要立刻聯絡費森!」翡莉堅定地命令。
一大早,卓爾一離開營帳就看到她,他連忙快逃,翡莉立刻跟了上去。
「小珍今天打電話告訴我,她又收到兩封恐嚇信了!」翡莉讀著手中抄下來的句子,「比較早的這封是‘叛徒的女兒也是叛徒’,雖然我不懂這是什麼意思,但是最新的這封意思明顯得不得了︰‘保護叛徒的人也是叛徒’。保護叛徒的人就是指費森,你听見了嗎?費森有危險!」
「費森是個大男人了,我相信他一定有能力保護自己。」卓爾頭痛地道。
「但是他並不知道有人要傷害他,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們一定要讓他知道才行。」翡莉堅決地跟在他身後團團轉。「我想打電話給他,但是他手機一直沒人接。我相信你一定有其他方法可以跟他取得聯系!」
「如果他的手機沒人接,就表示他不方便說話。干他這份工作的人,本來就是隨時處在警覺之中,他自己不會不知道的,你不用為他擔心了。」卓爾到處繞。他的任務只是看著她而已,光這點他已經被搞得一個頭兩個大。
翡莉驟然站住,陰陰地盯著前面那個高大的身影。
「最近你改良式的長袍還好穿吧?」她突然涼涼地說。
前方的大男人一僵。
她檢查著手指甲,彈彈指尖的灰塵道︰「如果你覺得不方便,我還可以跟那群婆婆媽媽講,把下擺改成褲裙,這樣既方便騎馬,又不會被風撩起來,還兼具了時尚感。嗯……男人穿褲裙一定比女人更好看。」
卓爾咬牙切齒、痛苦萬分地回頭。
「好,我打給他!」
「你要我帶這張照片做什麼?」西海拿出一張八乘十的老照片。
費森接過照片後,閃身讓他走入房里。
「只是試試運氣。」費森坐在床沿,盯著照片深思道。
這是一張舊政府成員某一年到大將家拜年的集合照,照片中約有五十個人,坐成六長排,幾乎大將的親信都在這張照片里面了。
他在以前留下來的檔案里曾經看過這一張照片。他有預感,可以在這張照片里找到某些線索。
「別看了,你看到眼楮月兌窗它還是一張發黃的老照片。」西海拿出手提電腦開機。「我事先把它掃成檔案,然後用影像強化軟體把每張臉孔個別處理過了,你來看我的電腦圖檔比較實際。」
不早說!費森把照片往旁邊一放,湊過去一看,順便問︰「你怎麼有時間搞這些?」
「閑著也是閑著,沒事玩玩。」西海露齒一笑。
這家伙這是英俊到讓人流口水,不過費森對同性的美貌向來免疫。看來「名草有主」的生活很適合西海,他的眼神比以前在拓荒隊里鮮活不少。
他們都是自由翱翔的鷹,只是,再自由的鷹也需要一個棲腳的巢穴,和一個孵蛋的女主人。
「平藍知道我借用你的事嗎?」費森仔細檢視著畫面上的一張張臉孔,邊問著。
「怎麼可能讓她知道?那她一定吵著要來!我趁她睡午覺的時候偷溜的。」西海愉快地道,「她最近午覺時間越睡越長,所以偷溜起來不費吹灰之力。」
「對。最好你一輩子不回去。」費森殘忍打斷他的美夢。
西海一頓,沒好氣地橫他一眼。「要死也是回家以後的事,要你多管閑事!」
費森笑了起來。
一個又一個特寫的臉孔跳過去。這張大合照起碼有二十年的歷史,照片里的人形貌和裝扮跟後來已經大不相同,再加上畫面粒質的關系,有些臉孔即使是他在戰爭時期見過的,也跟記憶中不太一樣了。為了以防萬一,他每張都多研究一下。
桌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他出任務時向來不帶平時的那支手機,以免家里的婆婆媽媽在緊要關頭打電話來。有他這支手機號碼的人,通常打來一定不會是為了廢話。
「費森。」他報出名號,只听到那端近乎求救的一句「有人要跟你說話」,電話就換了一手。
西海看著他听話的神情,那張變化萬千的表情越來越精彩。
「嗯,什麼信?……嗯,我已經知道了……不是……我沒騙你……你先別……我……當然不是……你听我說……不是……不過……算了算了,回去再談!」他匆匆收線。
西海從來沒有在老朋友的臉上看過這種逃命的神色。「你在跟誰說話?」
「不干你的事!」費森瞪他。
西海樂了。「翡莉安娜?」
「嗯。」他故作冷靜地道。
「你們兩個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
「別鬧了,如果是不相干的女人,我不相信你會把她帶回部落去。」
「憑卓爾的能力,在我出來的期間人交給他是最妥當的。」一副一切公事公辦的樣子。
「如果只是要保護她多得是辦法,不必帶回老家給那堆婆婆媽媽看。」西海毫不容情地揭穿他。
「我自己也還不確定,所以你不用再問了,OK?」有人投降了。
西海大笑。
這是費森第一次用這麼狼狽的口氣提到一個女人,老天!看來那個翡莉小姐也不是個好惹的。
「朋友,歡迎加入會員!」他用力拍費森的肩膀,得意地笑,又得意地笑。
費森給他一個殺人的眼光,然後固執地盯回螢幕上。
一張又一張的臉孔繼續從畫面跳過,他的手指突然一定,某個人的相貌停在螢幕中央。
「就是他。」
這個人就是他在街上看見的那張臉孔,雖然發型和衣著不一樣,現在的臉孔明顯蒼老許多,然而是同一個人無疑。
西海湊過頭來看,對照了一下那張大照片的說明。
「他是前大將的侍衛隊長,加那。當年政府軍戰敗的時候,大將的正副侍衛隊長雙雙逃走,記得副隊長在建國第六年時被阿比塞爾逮捕了,隊長一直音訊全無,我們都以為他在戰爭期間死亡了。你確定是他嗎?」
「我從來不記錯人臉。」當年在交戰時,他也和那個人打過照面,只是當時他年紀還小,距離又遠,難怪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躲藏了這麼久,加那突然又出現蹤跡,這代表什麼?
「該死,這表示還有大將的舊勢力在私底下行動。」西海輕聲咒罵。
現在全國的優勢警力幾乎都在戒備著下個月的總統大選,無暇管到邊遠地帶,難怪他們敢在這時候暗中調集行動。如果他們一擊得手,無疑是在選前對阿比塞爾的聲望給與致命的一擊。
安定久了,也是該練練身手的時候了。兩個男人的腎上腺素快速分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