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障的布女圭女圭,我的天,太像了,哈哈哈哈哈哈——」西海大笑著走開。
真是太可愛了!
他回營區領了餐點,還是笑個不停。
以前怎麼沒發現義診團來了個這麼好笑的小不點?而且他們團里的人大部分都是慈眉善目的中年人,他好像只看過一、兩個比較年輕的醫生護士,卻從來沒有注意過她。
真不知這個小可愛怎麼會跑到這個地方來。每次看到她,她都一副熱到快融化的樣子,看起來就更好笑了。
他努力想忍住笑,免得食物跑錯地方。
「喂!你——」
罷把午餐吃完,正準備瞇個幾分鐘等午休結束的鈴聲響起,突然有人叫住他。
西海回頭一看。是三個上個月剛發配過來的新犯人。
听說這三個都是竊盜慣犯,將來再犯應該就是直接發監了,這大概是他們最後一次有機會加入拓荒隊。
「怎樣?」西海懶洋洋地枕著干草堆,長腿在腳踝處交叉,一臉舒適安閑。
三個人都是中等高度,體格壯碩。帶頭的那個人留了點胡子,可惜眼中的婬邪破壞了他的威風。和他們比起來,身長玉立的西海看起來更俊秀優雅。
「你叫西海是吧?」帶頭的那個問。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我們听說你提供『服務』。」他的嘍接著道,神色婬邪。
「哦?你听誰說的?」西海挑了下眉。
「這個你不必問。」帶頭的不耐煩地往工具棚一指。「走吧!」
「干嘛?」他懶懶地檢查手指甲。
「干嘛?干你啦!」第二個男人婬笑。「自己跟我們去,還是我們抓你去,反正結果都一樣。」
「還有,你事後最好嘴巴閉緊一點。如果害我們受罰,我們三個人多得是機會整死你!」第三個人跟著搖話。
看樣子新來的,還沒人教會他們規矩。西海看了看天色,時間不多了。
「好,走吧。」他拍拍身上的干草站起來。
看他如此識相,三個人倒是愣了一下。
「你們想上就動作快一點,我下午還有很多活要干。」西海伸了伸懶腰,滑動的肌肉線條如古銅色的流水,順暢無比。
三個男人同時咕嘟吞一口口水。媽的!怎麼有男人長得比娘兒們還美的?這樣教誰忍得住?
他們有三個人,他只有一個人,算他識時務,不然在那身漂亮的皮膚上留下淤痕,他們也舍不得啊!
「走吧走吧!」
「我們先說好,誰先上?」
「廢話,我是老大還你是老大?你敢跟我爭,找死!」三個人已經分贓不均起來。
西海走到工具棚外,瞄瞄遠方的獄警一眼,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這個方向。
「干,小子,不用再看了!你敢大叫的話,以後晚上就別想睡覺。只要你一睡著,看我們不輪流壓死你!」
西海嘆了口氣。「唉,好吧。統統進來吧。」
他率先走進工具棚里。
三個男人嘻嘻婬笑,你擠我、我推你的跟進去。
「那老大先,我第二個!」
堡具棚里傳來西海慵懶的聲音︰「還是三個一起上吧,比較省時間。」
媽的!這小子真上道!三個人愉快地一起走進工具棚里。
「讓開讓開!有傷員送過來!讓一讓!」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三只擔架沖向義診室。
平藍正在屋後燒早上換下來的紗布,听到動靜?連忙把火熄滅,跑到前頭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好幾個獄警擠在門口,難道有犯人受傷了?平藍腦子里立刻躍上一張狂放帶笑的臉龐,心頭一緊,說什麼也要擠進去一看。
「借過!借過!」
一進門,看見的卻是三只擔架。
她一怔,如釋重負的感覺隨即撲天蓋地而來。
不是他,幸好……
三個傷者臉如白紙,出氣多入氣少,癱在擔架上連申吟都申吟不出來。
拉斯爾一臉凝重地立在旁邊,醫生出來把傷者身上的蓋布掀開。
「唔。」平藍捂著唇,驚恐地倒退一步。
好、好嚴重……後庭一片糜爛,不知道被誰用工具柄之類的東西桶破了,三個人都一樣!
她本來就不是醫療專業人員,一見到這種血肉模糊的場面,眼前一片暈眩。
「妳沒事吧?」另一名獄警安進連忙扶住她。
「沒、沒事。」她臉色發青地沖出門,用力呼吸了幾下才穩住。
安進怕她出事,也跟了出來。
「里面那三個人是怎麼回事?」不會是監獄里最常見的××事件,被她踫上了吧?
安進的臉色扭捏了一下,過了半晌才回答。
「西海下手太重了。」
「西海?」她的臉色更青。他……他……
「咳,不是他想對他們『那個』……是他們想……咳,總之,應該是惹火西海了……」安進臉色更扭捏。
平藍呆呆听完,里面突然傳出幾聲淒厲的哀吟,可能是醫生在處理傷口時,不得不踫觸到。
「請問,當初西海是因為什麼原因坐牢的?」
安進遲疑一下,才回答︰「他傷了人,對方受傷不輕……」
傷害罪。
她知道安進應該說得很保守了,如果對方受傷不輕,應該是加重傷害罪吧?
突然冷起來的平藍用力摩擦手臂,走離會聞到血腥味的地方。
不期然間,目光對上遠遠的一個身影。
獄警用電流網圍出一小片空間充當禁閉區,與所有的人遠遠隔離,而正中央,站的就是那道黑發飄揚的身影。
棒得這麼遠,平藍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是她可以感覺到他嘴角一挑,似乎正似笑非笑地注視著她。
另一陣冷顫再度攫住她。
在這一刻,她前所未有的感知到一個事實——西海是個罪犯。
無論多麼性感俊美,多麼狂放吸引人,他都是一個罪犯。
一個有能力傷人,甚至殺人的罪犯。
她在異國遇到一個英俊性感的男人,恍如電影情節般帶著危險和刺激的神秘感,所以她竟然忘了,這並不是電影,而是血淋淋的現實。
所有遐想從她的腦中一掃而空。
那個男人曾和她輕松地談天,暢情大笑,不表示他就是無害的,她真是太天真了!她用力揉擦雙臂,轉頭走開。
遠程那個人,似乎在她中斷兩人的視線交接時失去笑意,但她不在乎。
這里的一切都不是她所熟悉的。
她不是朱菲雨,她沒有偉大到願意為陌生的土地奉獻一切。
她再也不想待在這個地方了。
第三章
「噢——」
平藍被人從後面狠狠撞了一下,走了兩步才停住。
回頭過去,撞到她的是一個矮矮胖胖的男人,穿著一身獄政的制服,匆匆地走掉了,連聲道歉都沒有。
她嘆了口氣,被曬得也沒力氣生氣了,自己認命地蹲下來,把滿地髒紗布撿回臉盆里,準備拿去後頭燒。
什麼「她再也不想待在這個地方了」,結果她不就又回來了嗎?中間才隔十四個月,而且做的還是那相同的幾件事——雖然她實在不是自願的。
餅去這一年她終于找到工作了,可借的是,她又失業了
可是,這真的不能怪她!那間出版社在她進去之後苦撐了一年,最後還是宣告不治,然後現在又不是工作好找的大月,她只好繼續當米蟲,才被老媽以「每天在家不事生產,不如跟我一起去義診」為由,又被揪來勒里西斯。
堡作雖然和去年一樣沒著落,感情倒是有對象了。
其實,說「對象」還太早了點,他們也就是最近才開始走得比較近而已。
那人是她在出版社工作時認識的一個印刷廠業務員。人絕對不高,絕對不帥,絕對不舌柴蓮花,總之,跟前男友是完全相反的典型,所以她就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