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牽起來也不行,那到底是要怎樣?
她被打敗了!
「小美人,你也來了。」一張笑嘻嘻的臉孔突然從重重人海中鑽了出來。
洛提!一看見熟人她放松下來,跟著笑了。
「什麼小美人,不是書呆子嗎?」她調侃道。
「那就書呆子小美人吧!」洛提用力給她一記熊抱,然後朗聲向所有人介紹道︰「這位是朱菲雨小姐,美國地質研究小組的成員之一,也是里面最美麗的一位,我們的雷管能帶進來就是托他們小組的福。」眾人一听,頓時給與熱烈的掌聲。
菲雨又好氣又好笑。听他說得好像他們自願幫忙一樣,天知道他們可是徹頭徹尾的冤大頭。
阿比塞爾把她從洛提懷里搶回來,喚來旁邊一個十三四歲的男孩。
「西海,帶朱小姐到我的房里安頓下來。」
「啊……」他的房里!安頓下來!現場抽氣聲更響,本年度革命軍八卦大頭條終于出爐!
「咳。」菲雨不禁臉紅耳赤,用眼神警告洛提不準多說。
「是。」那個叫西海的男孩子利落地跳出來,「朱小姐,請跟我來。」
「看你需要什麼,房間里的東西都可以任意取用,累了就睡一下。我還要開會,可能半夜才會回房。」阿比塞爾看著她的神色很柔和。
「嗯,去忙你的吧,不用擔心我。」她點點頭。
雖然身為主要將領,阿比塞爾的房間也才五坪大小,不過和其它經過的小房間相比,已經算很大了。
由于房間是直接挖山而成,沒有對外的窗戶。唯一的出入口就是面對中庭的那扇房門。房間里沒有什麼多余的擺設,牆壁直接就是毫無修飾的黃土堊,把黃土牆往內挖形成的大土炕就是床,約莫雙人床的大小,床外掛著防蚊蟲的帳子,一只枕頭和兩張墨綠色的行軍毯,一張鋪在床面,一張用來蓋的。
沿著門右手邊的牆面,有一排及腰高的五斗櫃。阿比塞爾把它當衣物櫃,不過他的衣服真的很少,菲雨開了幾個抽屜,只有其中兩個裝了衣服,其它全部放書和文件,以及很多很多很多很多的武器與彈匣!
她一看到那些裝滿武器的抽屜就趕快關上,腦子里稍稍有了「這是一個革命軍住的地方」的實感。
他的書竟然有許多是法文的,原來阿比塞爾會讀法文。其它英文書也大多是跟法律有關的書籍,難怪這個人會當上「刑堂長老」除了床和櫃子以外,房間中央只有一張桌子和四張椅子,其它別無長物。
很簡單,很利落,很有阿比塞爾的感覺。菲雨坐在床沿,微笑地看著整間小土室。
啊,真的好棒!她早就想住住這種傳統的民居了。
床尾還有一扇小門,她打開一看——「啊!浴室!」差點流下淚來。
終于看到她最渴望的東西了。
她走進浴室里。半坪大小的空間,門一打開就是一個洗臉台和一面鏡子,洗臉台上直接附著一個蓮蓬頭充當沐浴設備,更里面有一個蹲式的抽水馬桶。雖然如此簡陋,在這種天然的山洞里能埋下這些管路,她已經覺得不可思議到極點了。
一定要跟阿比塞爾講,等他們革命結束之後,這間總部一定要開闢成博物館,鐵定可以賺到一大堆外匯。
她在洗臉台盛滿水,先把頭發和臉洗干淨,再拿著蓮蓬頭沖好身體,最後到他的衣櫃里拿出一件白色的短袖襯衫。
長長的襯衫垂到菲雨的膝蓋上,她把袖口的地方折一折,直接當洋裝穿。
終于把自己洗得干干淨淨香噴噴,已經半夜三點了,阿比塞爾還沒有回來。
他的體力簡直是超人!他們兩個今天走了一天的路,又幾度在生死關頭闖過來,她已經累到腰酸背痛,而他竟然還可以繼續開好幾個小時的會。
她鑽進毛毯里,把帳子放下來,鼻端充盈著他好聞的男性體味。
腦子里胡思亂想了一陣,過一會兒便意識模糊了……稍微再有點意識時,她知道阿比塞爾回來了。
帳子外有一些放輕的腳步聲,翻動紙張的聲音,手表解下的聲音,衣物的憲章聲……水從排水孔流掉的聲音在靜夜里顯得格外清晰。她睡意朦朧地瞄一眼腕上的夜光表,已經四點半了。
好困……她知道自己應該起床招呼他一聲,可是她實在累得爬不起來……菲雨轉個身,繼續沉沉睡去。行軍毯纏住她的雙足。露出一雙晶透瑩白的玉腿。
餅一會兒,帳子被人撩起,一陣清爽的香皂氣味飄了進來。
阿比塞爾坐在床畔,靜靜盯著她滿足的睡顏。
從來不知道看著一個女人睡覺的感覺是如此溫馨。
「嗯……」她更深地偎進枕頭里,口齒纏綿地輕噥。
他躺進她身旁的空位,將嬌娜的人兒攬進懷里,鼻子埋進她的頸間嗅聞她沉睡後的凝香。
心情很平靜,仿佛一個勞頓了整天的丈夫,回到家里,看著妻子恬靜的睡顏。
為什麼才相識幾日而已,擁著她而眠的感覺會如此自然?
菲雨在他懷里轉身,小巧的鼻尖似松鼠般抽動了兩下,似乎辨出了他的存在,她睡意朦朧地睜開眼。
阿比塞爾見她雙眸依然水光迷離,心中憐惜,低頭含住她的櫻唇。
原本只是想淺嘗即止,沒想到一發不可收拾。
她就在這里,嬌懶馨香地躺在他的床上,男性的征服欲無法克止地爆發。
菲雨被他吻得氣喘吁吁,全身火熱難當。
噯,這樣不行……「塞爾……」她身上的男人沉重喘息著,終于停下狂風暴雨的激吻,埋進她耳畔的枕頭用力抑下滿身。
「這不是個好主意。」他抹了抹臉,終于坐起來,怕自己把持不住連忙松開她。被吻亂了的菲雨躺在枕間,雙頰嫣然,水眸撩人,讓他差點又控制不住。他趕快轉開視線,用力吐納幾下,才收攝住心神。
菲雨擁著行軍毯坐了起來。其實入睡前她是有些擔心他回來會向她求歡的,雖然她對他很有好感,可骨子里還是保守的女人,和一個認識才幾天的男人上床,感覺好……好婬亂。
房間中央的地上已經鋪好了一只睡袋。菲雨松了口氣,幸好他很君子。「明天我有事得出門,你先留在這里等我,我會隨時派人回來看看你需要什麼。」阿比塞爾輕撫她的臉頰。
「你去忙你的,不要為我擔心。」
「我會去個五六天左右。」頓一頓,他又說︰「你若覺得悶,我可以派人帶你四處逛逛,林子里有些地方很美。」
菲雨微微一笑。「光這座大山洞就有數不清的石頭讓我撿,怎麼會覺得悶?」阿比塞爾喜愛她,所以不會懷疑她,不表示其它人也是如此。她是個聰明人,知道身為一個外來者什麼時候應該避嫌。
阿比塞爾輕輕嘆息。這樣一個玲瓏剔透的女人,教他怎麼能不為之心折?
「我會很快回來。」
「嗯。」菲雨閉上眼,玉頰熨貼著他寬熱的掌心。唉,她已經開始想念他了……
「菲雨,來,跟我們說故事。」一大清早她踏出房間,忠實的听眾群已經等在門外。
這事是有起源的。
阿比塞爾離去的那一天,她坐在房里想了一下自己該干什麼?雖然四處亂逛不是很恰當,可是總不成就一直關在房里吧?
于是她梳洗完畢之後,主動出門想找點事情做,結果她一出門就看見前一天晚上的男孩已經等在那里。
「你還記得我吧?我叫西海,我來帶你熟悉一下環境。」西海笑出一口亮亮的牙齒。
菲雨很喜歡這個伶俐的男孩。十四歲的西海已經長得跟她一樣高了,而且眉目俊秀,口齒靈便,看得出來長大之後會對她們女性一族帶來極大的殺傷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