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離開之前撂下的結語。
那女人所說的話,還該死的有道理。
那女人所說的話,還該死的有道理。
不過,Sowhat?她對齊霖又不感興趣,干嘛擔心這個不存在的問題。誰會去喜歡他呀!
既不愛聊天說話,生性又嚴肅無趣,每天只曉得工作、工作、工作,更重要的,還老她十歲哩!
種種跡象顯示他是一只機能進化未完全的類人猿,只有像琪雅那樣的鄉下女人才會將他當成寶,
她怎麼會去喜歡、甚而愛上他呢?
俁,不可能的嘛!
倚月無稽地揮揮手,回頭看書要緊。
可是……
參考書又被丟回書堆里。
為什麼她真的開始衍生憂慮煩躁的感覺?
俁,不可能的嘛!
倚月無稽地揮揮手,回頭看書要緊。
可是……
參考書又被丟回書堆里。
為什麼她真的開始衍生憂慮煩躁的感覺?
第六章
那個討厭的類人猿講話不守信用!明明說好下山五天的,今天恰好堂堂邁入第五天,他居然一大早打電話回家說他有可能延遲個一兩天再回山上,所以選遣送貨員將他采買的私人用品載運上山。依她猜想,齊霖仁兄八成是待在山下玩得樂不思蜀。
自從五天前听了琪雅「恐嚇式的警告」,不知道為什麼,她整日里芳心惴惴的,腦中不斷回蕩著那一句︰「令尊對齊家造成這麼多無法磨滅的傷害,他有可能接受你嗎?」蕩到最後,她幾乎快中邪了。
不行,她必須立刻探查清楚齊霖的意向如何。即使不為任何情呀、愛呀的因素──她仍然不認為自己已經對那只類人猿產生好感──好歹也為了未來「同居」的和諧氣氛著想。
倘若齊大爺不肯回家,姑娘她下山找人也是一樣的。處理定然正事,還可以拖著富有大老板陪她到熱鬧的市區逛逛,何樂而不為?她都快忘記霓虹燈長什麼鬼樣子了。
當然,要想順利下山,她必須找到合適的便車。而今兒個上門的送貨員是齊霖親自派上山的,當然最了解老板此刻在哪處門市部巡視。
「拜托啦!求求你啦!幫幫忙啦!」她涎著臉跟在獵物後面。「你提出的任何要求我都可以答應,請你賞個臉嘛!」
「齊小姐……」送貨員苦著臉看他。
「誰告訴我姓‘齊’。」她糾正送貨員的錯誤。
「可是,你住在齊先生家里,我還以為你是他妹妹。」
「錯!誰規定住在齊家就得是齊家的一份子?難道住在總統府里的人都是總統嗎?」她直覺地搶白著,然後才發現不對。現在是她有求于人,怎麼可以端出凶巴巴的架子搶白人家呢?她趕緊換回逢迎諂媚的表情,「但是你喜歡把我想像成類人猿的妹妹也成啦!只要你肯伸出援手,其他一切好談。」
「不行!小姐,齊先生警告過我,除了他交代的東西該運上來之外,其他貨品一律不準亂送。」
「對呀!他只要求你不能把違禁品運上山,又沒限制你回程的時候不能多帶點東西下山。再說,我又不是違禁品。」她隨口推翻送貨員的借口。
「先別說這些,讓我把貨物盤點完畢好不好?」送貨員匆匆找了一個借口月兌離她的魔爪。
也罷,齊家茶業就這麼點大,她才不信他能逃到哪里去。
等不到五分鐘,倚月又失去耐心了,眼巴巴地黏上去。
「喂,先生,你順便載我下山找類人猿……我是說齊先生啦!反正你多載一個人也耗不掉多少油嘛!」
「現在已經傍晚,齊先生應該晚上就會到家,說不定他現在已經在回來的途中了。」送貨員好聲好氣地哄她。
「才不咧!他明天以後才會回來。」她又不是三歲小孩,旁人隨便說說就買帳。「拜托啦!你就幫幫忙嘛!」
「不行,齊先生要是知道了會殺我的頭。」送貨員向她求饒。
「殺頭就殺頭,反正你長得又沒特別帥,多了那顆頭也沒增加多少美化效果,丟了有什麼好可惜的?」她分析給他听。
「你不可惜我可惜呀!」送貨員抗議。
「哎呀!不管啦!」既然求告不成,她只好使出撒賴的招數。「我非跟你下山不可,有種你中途把我丟下車好了。」
她徑自跳上廂型車。
于是,就在她的威脅利誘、軟硬兼施之下,以及齊母勸阻無效的叮嚀聲中,山中一霸蘇倚月踏上她下山的旅程。
入冬之後,天色陰暗得早,才七點多就已經蒼穹全黑了。上路的這一個多小時以來,她的嘴巴半刻也沒停過,不斷在調查類人猿的民眾支持率。
「齊霖對員工好不好?」這是她第三十七個問題。
「只要別犯錯或惹了生氣,齊先生通常都不錯。」送貨員已經可以預見自己幾個鐘頭後見著大老板的命運。
「那就是馬馬虎虎嘍!」她刻劃進腦中的記事本里。
訂分標準非常嚴苛。
「小姐,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送貨員尚未死心。
「別開玩笑,你如果把我送回去再趕下山,沒到市區之前已經入夜了,今晚就準備睡在車上吧!」她仍然不屈不撓。
送貨員無奈地瞄她一眼。
突然,廂型車咳嗽兩聲,接著重重抖了兩下,然後再噗噗兩響,死了!
「糟糕!」
「怎麼回事?」她從來不曉得汽車也會咳嗽又發抖的,感染重傷風。
「慘了!」送貨員用力踩著油門。排氣管吐出噗嚕噗嚕的噪音,但引擎拒絕有反應。「引擎發不動了!」
哪有這麼巧的事!
「是不是你搞鬼?」她狐疑地斜眼打量他。
「怎麼可能?我今晚又不打算睡車上。」送貨員趕緊澄清道。「我下去檢查看看。」
兩人掀開引擎蓋,二愣子似的探頭探腦了幾分鐘。
「傷腦筋,可能是油管附近的聯結出了問題。」送貨員做出結論。
「那該怎麼辦?」她對這種機械常識向來只有白痴的程度。
「五分鐘前我們曾經過一座小住宅區,走回去問問看有沒有修車廠吧。」
五分鐘的車程讓兩人足足走了半個小時,在山風凜冽的夜晚走在高山地帶,那種滋味實在不是人受的。倘若這段苦工可以拿回應得代價也就罷了,偏偏──
沒有!沒有修車廠!他們的目的地僅由幾間水泥屋所構成,錄屬于某座私人茶園的巡工宿舍。那兒唯一的「公共場所」是一間由老阿婆經營的小雜貨店。
他們在雜貨店里面面相覷。太慘了吧!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附近比較有規模的村落只有老板家一帶,看來我們得回去求救了!」送貨員終于說出他計劃良久的目的。
炳!她就知道!
「不要!我才不走回頭路。」倚月一口否決。
「那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一旦回到齊家,你絕不會再讓我下山的。」她很有自知之明。
「其實你們可以──」七十多歲的老婆婆好心地提出意見。
「這件事情我們自己私下解決就好,不用麻煩您了。」送貨員忙不迭阻止她。
「沒關系,听听阿婆怎麼說。」倚月插進他們的爭持。
「別再說了,我看還是這麼辦吧」送貨員當朵立斷,采取折衷辦法,「我雇人開車載我回去求助,你留在這里等我的消息。」
「可以!」只要不抓她回齊家產業,一切好談。
「好,那你乖乖地留在這里等我回來,別亂跑哦!」他諄諄交代幾句。
「安啦!」她既人生又地不熟,更缺乏交通工具,深山的冬夜清冷無比,簡直可比圍困在三不管地帶,還有何處可以亂跑?
難不成還能逛「夜總會」消磨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