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死的變態藍胡子!
如果那倆個女僕真是去通知他的話,那他一定快來了。靜彤急得團團轉……不行,她不能一直處于劣勢,就算情況再危急,她也要為自己殺出一條生路。
靜彤擅四周。這是間密封式的牢房,連窗子也沒有,所以她無法故技重施,跳窗逃亡,但說實在的—一也沒勇氣再跳窗了!那滋味真是太恐怖、太絕望了。
房間里沒有半件可當武器的東西嗎……靜彤在懂亂中瞥見小幾上有一只陶瓷的小花瓶。太好了!她眼楮一亮……這個勉強能當武器。
她抓起花瓶往地卜一砸,花瓶應聲而破,她拾起其中一塊碎片緊握住它,將鋒利的斷裂處朝外……
她听到一陣沉穩有力的腳步聲。靜彤迅速跳上床,閉上眼楮裝睡,手放在蓬裙中借以掩飾她的凶器。
門被打開,仍是一身黑衣的鷹揚神情冷傲地走進來培德緊跟在後。
「你先出去。」鷹揚命令。
「大人,她……」培德有些猶豫。這女人曾射傷大人。在他眼中是危險份子,他有責任保護大人的安全。
「下去。」鷹揚簡短地下令,語氣中滿是不容抗拒的威嚴。
「是。」
培德退下去後,鷹揚不動聲色地佇立在門邊,雙手抱胸,斜睨據傲地盯著床上的靜彤。
女僕不是說她已經醒過來了嗎?
鷹場索性走向床……
靜彤等的就是這一刻!
他剛在床邊一坐下,她立刻迅速如閃電地翻身而起,大叫一聲猛然刺向鷹揚……
第三章
她撲了個空!
鷹揚似乎早已料到她會行刺他,身軀靈敏往旁一閃。手持凶器的靜彤因重心不穩而直直摔向地板。凶器‘當——」一聲掉出去。
她驚慌地想撿起武器,但卻‘啊——」一聲,痛得動彈不得——鷹揚狠狠地以腳踩住她的手。
「夠膽識,你竟還敢再行刺我?」他冷笑,森冷似狼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栗。「為什麼三番兩次地想行刺我?說!」居高臨下的他冷酷地追問靜彤。
「……」靜彤咬著牙不發一言,他的黑靴于狠狠地踩住她縴細的手腕,痛得她幾乎想大叫,但她絕不允許痛呼出聲。
「不說話?」鷹揚再度冷笑,于脆將她由地上拎起來。
靜彤憤怒地扭轉過臉,他強硬地扣住她下巴,強迫她面對他。
「說!」平靜的語調中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逼人氣魄,「為什麼要一再行刺我?還有——你真實的身分,你到底是誰?為何突然出現在香波堡?」
「我才不屑跟你說話。」靜彤倔強地再度扭開臉。
鷹揚扣住她下巴的手突然滑落到她頸間,銳利的眼眸也危險地一眯,滔天氣焰逼人而來。
「我在問你話,說!」
打死也不想回答他的話,但靜彤真的快被他掐死了。
「你……」她憤怒地狂咳。
「我的身分你不配知道,至于為什麼要殺你這人渣、狗賊,可以,我很樂意告訴你——因為你是喪盡天良的混帳,你凶殘無道、沒有人性、沒有血性,哪個女孩嫁了你都倒楣,你曾殘暴地虐待前兩任妻子致死,對不對?」
「你——」他深沉的眼中迸出危險的寒光,嗓音充滿戾氣,一字一句地問︰「誰告訴你——我前兩任妻子是被我虐待死的?」
「難道不是嗎?」已經快喘不過氣來的靜彤仍勇敢地怒吼。「我相信全香波堡的未婚女性都一直還在恐懼中,害怕不知誰會倒媚地成為你的下一任新娘!你第一任妻子嫁給你後只活了兩個月;第二任更悲慘,才一個月就香消玉殞了,對不對?你能否認嗎?鷹揚•羅格斯,你是魔鬼!你是變態!殺人狂。我!看不起你、鄙視你、嘲笑你!你沒用,只會對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下手。」
「手無縛雞之力?’」鷹揚冷笑,低頭看著自己仍纏著紗布的小腿。「不,我想這個形容詞用在你身上毫不適當,對不對?爪牙鋒利的小野貓。」
「沒錯!」靜彤也狠狠地反擊。「我最懊悔的就是我的箭術還不夠高明,沒能一箭射穿你的心髒,讓你血濺當場,好替天行道、為民除害!」
「好毒辣的小嘴。」鷹揚冷峻地把她扔向牆角,再度逼向她,大手一扣便制止她所有的反抗,神情轉變為陰冷、肅殺,一字一字地逼問︰「說,安蓓兒逃往何處?」
他的張狂狠煞令靜彤幾乎喘不過氣來,但她不著痕跡地倒抽一口氣,努力維持驕傲的表情。
「我不知道,就算我知道了也絕不會告訴你。」
「說!」石破驚天怒吼。
「我不知道。」
「好……你不說是不是?」沒有靜彤預期中的嚴刑拷打,鷹揚居然笑了,粗曠陽剛的臉上浮起十分詭異的笑容。「你不說也無所謂,反正我只是先告訴你——今天晚上陛下會御駕親臨香波堡,他要親自為我的婚禮福證。如果讓他發現新娘逃跑了,很好……你就等著看龍顏大怒的他,在一氣之下,下令斬首安蓓兒的所有族人吧。」鷹揚冷冷地把靜彤逼向石牆,氣定神閑地坐下來,不再多看她一眼。
「什麼?」靜彤驚駭地低喊。「不,你說的不會是真的。
雖然她不是這個年代的人,但她可以想像得出龍顏勃怒的嚴重性……安蓓兒還留在老家的父母及姊妹……不,她不敢再想下去。
「信不信隨你。」鷹揚冷淡地道,站起身就往外走。
「等一下。」情急之下的靜彤不得不沖上去,抓住鷹揚的衣袖。
鷹揚停下腳步,面無表情地偏過臉望著她。
「你……」在他冷冽如刀的氣勢下,靜彤只覺得喉頭一緊,簡直說不出話,但她還是必須問個清楚。「你打算怎麼辦?我是說……陛下就要來了,面對安蓓兒的失蹤,你打算如何彌補或掩飾?」
「彌補?掩飾?」鷹揚張狂地大笑,更加絕情地斷然道︰「我想你是弄錯了——該彌補或解釋的不是我,是安蓓兒。既然她有膽逃婚,那她就必須面對接下來的後果。陛下會如何震怒、如何對待她家庭中的其余成員,賜他們生或死,那全要看陛下的決定,與我無關。」
鷹揚森冷地抽回自己的衣袖,大跨步往前走。
「等等!」靜彤再度追上來,慌亂地喊著︰
「你不能這麼冷血,這麼漠不關心,畢竟,安蓓兒差點就成了你的第三任妻子,她的族人也是你的家人啊,你不能見死不救。」
「我冷血?漠不關心?」鷹揚平靜的笑容中滿是嘲諷,直直盯著靜彤,「請問——是誰在婚禮前臨陣月兌逃?是誰將事情弄到無可挽回的地步?是誰親手將自己的族人推向死亡邊緣?」
「……」一連串的尖銳問題逼得靜彤啞口無言,「我……」她呆愣了半晌才勉強找回自己的聲音。「我承認……安蓓兒的逃婚是她的不對,但你不能全怪她,我認為你也要負一點責任。畢竟,是你的凶殘冷血、惡名昭彰把安蓓兒嚇跑的,沒有半個正常的女孩敢當你的第三任妻子。」
鷹揚警告性地瞥她一眼。「容我提醒你一句——你無權對我的所做所為下定論,讓開。」
「等等,」靜彤只好急急改口。「安蓓兒……她的事情怎麼辦?陛下就要來了,這樁婚姻是陛下親自下令的,他若知道安蓓兒竟敢逃婚,他一定會很生氣吧?」
「毫無疑問。」鷹揚平靜無波地冷笑。
「那怎麼辦2必須快一點想辦法啊。」靜彤好急,安蓓兒千辛萬苦才逃出去,她不希望她的努力付諸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