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彤倉惶地回頭。追上來了!要再想辦法拖延時間……
太好了,斜坡上有一古塔!靜彤迅速抓起弓箭下馬,直奔上塔頂—一哼!非讓你瞧瞧我的射擊功力,我可是下了多年苦工練成的。
來吧,藍胡子!讓你瞧瞧是你的刀厲害,還是我的箭厲害,靜彤冷冷的拉起弓.目標鎖在鷹揚.羅格斯。
黑衣部隊越奔越近,他們要上塔抓她了。但靜彤絕不會給他們機會!她精銳地瞄準目標,
「咻——」射出第一支利箭緊接著是第二支第三支、第四支。
以為塔頂上安蓓兒是手無寸鐵的鷹揚。作夢也想不到,竟會有一連串的利箭攻擊自己,他反應迅速地躲避,但一排箭海中,卻仍有一支箭直直射中他的小腿。
「大人」手下驚愕大呼,「您受傷了。」
「快保護大人」培德指揮一切,「其余的人攻上塔樓把她抓下來。」
「不。」震驚後的鷹揚很快恢復一貫的冰寒理智,他的確很驚訝……看起來柔弱、毫無主見的安蓓兒,竟有膽量反抗他,攻擊他,有趣!
坦白說,這一椿婚姻根本是國王一頭熱,硬賜他成親的。他受夠柔弱沒用的女人了,對結婚這檔事是敬謝不敏。
會答應娶安蓓兒只是為了給國王面子,反正……女人娶來的功用都一樣,不過是為了傳宗接代,平常沒事少煩他。
這是第一次,鷹揚,羅格斯對自己未來的妻子產生興趣。
箭深刺人他的小骯,鮮血也汨汨流出,鷹揚面不改色的折斷箭頭扔到地上,沉穩地下令,「你們全留在這里,我要親自去將膽敢射傷我的凶手抓下來。」
「大人,太危險了,而且你的腳還在流血。忠心護主的培德開口。
「全部退下」鷹揚斷然喝令。
「是。」
他身手矯健地下馬奔上塔樓,動作之靈敏根本不像一個受傷的人。
塔頂的靜彤嚇得臉色發白……他真大膽!他竟敢沖上來,不怕她再度時傷他?
怎麼辦?靜彤緊握弓弦的手不住發抖……她只剩下最後一支箭了。
她不會讓那個藍胡子有機會傷她的,她一定會誓死抵抗,不惜敗俱傷。
不能坐以待斃!靜彤驚慌地打‘量四周……太好了!塔頂正好有一些廢棄的鐵器、燭台。靜彤想也不想地就抓起來,待鷹攀上樓往上沖時,她便發狂地把所有可以丟的東西全一古腦地扔下去,期望至少有一支鐵錘或一把燭台可以砸中他的腦袋。
「踫、鏘、咚——」
驚天動地的驚響中,鷹揚動如矯健黑豹地機警躲過所有的武器,披著黑披風的他如獄來的死神,形跡鬼魅,轉眼間已攻上塔頂。
「你不要過來!」靜彤恐懼的退到角落,拉開弓弦。這是最後一支箭了。她喘著氣瞪著一步步逼向她的男人。「再過來我立刻一箭射穿你的心髒。」
鷹揚毫不停留地繼續逼向她,面無表情。
「不要過來!」靜彤狂吼一聲,瞄準目標射出箭——他的心髒。
鷹揚面不改色地俐落一揚手,精準備地抓住欲取他性命的利箭。
「啪——」一聲。箭在他的大手中斷成兩半。
靜彤倏地倒抽口冷氣,面如死灰地瞪著那斷為兩半的箭。完了,她已可預見自己的命運……
好恐怖……,她似乎無法呼吸了。
「小姐,游戲到此結束。」鷹揚氣魄懾人地逼近她,冰冷的藍眸沒有半點溫度,冷銳地上上下下打量她,「你是誰?安蓓兒呢?」
「你這個殺人魔不配知道她的下落。」靜彤不允許自己膽怯,依舊疾言厲色地吼著。「停在那里!我警告你一一你膽敢再向前一步,我一定對你不客氣。」
「不客氣?」鷹揚嘲弄地望著她空空的兩手,
「很好,我很期待。」他繼續向前走。
不!靜彤在心底驚喊。太恐怖了,他的小胡子明明一滲出血來,為什麼他卻一點痛苦的表情也沒有?她該怎麼辦?……不,她絕不能屈服,她絕不能落人這變態藍胡子的手中。
他一直副進,她一直往後退……
完了!沒有退路了。靜彤的背抵住牆,絕望地瞪著矗立在眼前的剽悍男人,及唯一的出路——身旁的一扇窗。
「不,我建議你最好別輕舉妄動。」發覺她的目光飄向窗戶,鷹揚冷冷地開口。「相信我,小姐,由這個高度摔下去,你必定跌發身碎骨。」
「離我遠一點!」靜彤倔傲地瞪著他。「如果你不想害死我的話,就立刻退下塔樓,帶著你的走狗滾得遠遠的,滾!」
「恕難從命。」他輕蔑地一笑,但深沉的眸中沒有絲毫笑意,輪廊深邃的臉龐更加凜然無情。
「你們背叛了我,必須押解回香波堡接受我處置。」
「你作夢!憑你也配?!」靜彤怒吼,一咬牙沖向窗口——她豁出去了!跳下去「可能」會死但落到這變態殺人狂的手中,卻「鐵定」是死!寧願賭一賭。
「站住!」
在鷹揚的怒吼中,靜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躍下窗口,整個人以驚人的速度往下墜。
「該死!」憤怒咆哮,在千鈞一發之際他及時甩出腰間的長鞭。
「啊——」靜彤淒厲地尖叫,塔上的風在她往下墜的身邊呼嘯而過,她就像一管羽毛般無力地直直落下……
我要死了嗎?我真的要死了嗎?她好不甘心……莫名其妙地被丟來十六世紀,又莫名其妙地死去
突然,她只覺得腰部一緊,有個東西緊緊地纏住她身體,阻止了她的墜落。
鷹揚有力地拉起長鞭,把她由鬼門關前一吋吋地拉回來。
「大人。」把靜彤拉上塔樓的同時,培德也沖上來了,方才他在塔下親眼看見她跳樓,嚇得差點魂飛魄散。‘大人,她……」培德大叫,「她不是安蓓兒小姐?」他和護衛一直守在塔下,還以為塔上的女人是安蓓兒。
鷹揚接住長鞭上滾落下來的靜彤,冷冷地交給呆掉了的培德後,恢復一貫冷冽,「押她回堡。」
「是。
飽受驚嚇的靜彤早暈眩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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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整個身體似乎在回旋,在飄蕩,有一些斷斷續續的聲音飄人她耳中……。
「莎拉,」一個女孩的聲音響起,「她是誰呀?好奇怪的頭發喔,竟是黑色的,而且她的膚色也跟我們不太一樣,她到底是哪里來的?」
「我也不知道,反正總管就是命令我們倆來監視她,說只要她一醒來就立刻通知大人,明白嗎?」
「喔,我懂了,可是……好奇怪耶,我听說這個女孩昨天以弓箭傷了大人,而且,听說還是她協助安蓓兒小姐逃走的。不可思議……依大人的脾氣,竟沒當場殺了,還把她帶回來,大人這次可真仁慈啊。」
「不當場殺了她算是仁慈嗎?」莎拉冷哼,
「蒂蒂,你真是太不了解大人了。一刀殺了她還算好的。我想大人一定是要狠狠地折磨她。」
「說得也是。」蒂蒂打個冷顫,「咦,莎拉,你看,她的眼皮跳了跳,好像快醒過來了,我們快去稟告大人。
「好.快走。」
兩個女僕迅速奔出去。
意識仍是一片混亂的靜彤勉強地支起身于,這里是……?糟,看來她又被抓回香波堡了。魔鬼!為什麼她還是逃不過那個喪盡天良的魔鬼?他到底打算對她怎麼樣?
不行,我一定要快逃離這里!
靜彤沖向門口,卻絕望地發現房門由外面被牢牢地鎖住,透過門上小孔往外看,還可看到手持矛的衛兵駐守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