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困惑,但幾乎已潰散的恩緒卻找不回任何反應能力,只能放任情況持續下去。
但很顯然的,他並不因此而滿足,溫熱的雙唇開始變得較具有侵略性,半強迫式的誘哄她張開了嘴,他的舌頭隨即伸探過來,戲挑著她的。他……他在做什麼?季采茵一僵,不太明白此刻的行為代表什麼意思,她覺得這麼親密的舉動好……好可怕,可是又很刺激,她有些僵硬的任他摟在懷里,承受他激情的入侵,一雙手不自覺的捏緊了他胸前的白色襯衫,就橡一個初學的新手首次見識到震懾人心的調情技巧。
好半晌過後,還是因為季采茵逐漸缺氧、呼吸困難,所以他才放開了她。
嚴盛勛一放開她,她就立刻回過神來推開了他,「你……你為什麼吻我?」她的聲音克制不住的顫抖著,就連兩手都在微微發顫著,不知是因為激情還是因為對這陌生舉動的驚駭?
他勾起了微笑,深幽的黑眸依然閃著暗沉的火花,「一餐換一吻,記得我們的約定嗎?」
「是沒錯,但……」不該臉紅的,但她的臉燙得像快燒起來,「上次……上次才那麼一下子,為什麼這次……這麼久?」
「吻分很多種,小傻瓜,這也是其中的一種。」他狡黠的笑笑,季采茵在各方面表現都很正常,對金錢也總是精打細算的,卻獨獨對情愛一事顯得有些遲頓,兩種特長全在她身上,真是一個矛盾的女人,卻也可愛的讓人忍不住疼惜。
她轉著寫滿疑問的黑白大眼,上次那頓貴得嚇人的晚餐,他也不過親那麼一下下,為什麼這次才花他不過數百元,他反而親比較久?依她看來,她才覺得他腦筋有點不太正常。
「你會常常吻這一種的嗎?」她問。
嚴盛勛微微一怔,她充滿稚趣的言詞真是讓他驚奇,他忍不住輕笑,「可能會吧。」他丟了個頗富深意的答案。
季采茵為難的垮著一張臉,他要常吻這一種的嗎?可是她不怎麼喜歡耶,那讓她覺得呼吸困難、心跳加速,好像快要死掉一樣,全身的感覺都好奇怪。
「好吧。」她妥協的嘆了一日大氣,抓起地板上的一個抱枕攬在胸前。
他唇邊浮現了一抹性感的笑容,她那迷糊可愛的模樣幾乎使人情難自禁,嚴盛勛本想輕吻她的前額,後來思慮了下,他只要吻她一下就抵了一頓飯,一個吻就這樣輕易的浪費掉似乎有些可惜,所以他停頓的手改為落在她的頭上,輕揉了下她俏麗的短發。
「明天記得準時上班。」他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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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用餐的休息時間,李湘玲偷偷模模的擠到季采茵的身邊去,嘴角掛著一絲神秘興奮的笑容。
「喂,今天要不要去兼差呀?」
「不用啊,怎麼了?」季采茵不解的問。
「走走,到外面再說。」李湘玲推著她,亮開了一張臉,「午餐要吃什麼?」
「隨便。」她聳了聳肩,「還是到那間‘珍味’吃自助餐好了。」
清脆的鈴聲響起,堅厚的電梯門向兩側退開,明亮的四方空間里沒有半個人,李湘玲很快拉著季采茵進去,等到電梯門合上,開始緩緩下降時,李湘玲才轉過頭,直勾勾的盯著她。
「采茵,我們今晚去看跳舞好不好?」李湘玲的聲音及臉上的神色充滿了脅迫性,但唇邊卻掩不住興奮的笑容。
「跳舞?看人家跳舞?」她蹙起了眉,滿臉不解,「為什麼?這麼突然的。」
「告訴你,這可不是普通的舞秀而已,上場表演的清一色全是男性喔。」
「全是男人?那要表演什麼?」
李湘玲抿嘴偷笑,「月兌衣舞。」
小小的空間里回蕩著驚人話語的尾音,季采茵瞪著面前的女人足足有半晌,「月兌……月兌衣舞?你要去看月兌衣舞?」
「當然,我好不容易打听到今天這一場是國外來的團,全月兌的。」李湘玲興奮得雙眼亮晶晶,「前幾次去看的是國內的舞團,每次都只月兌到剩內褲而已,再來就不繼續往下月兌了,╴一點意思都沒有,今晚這場全月兌,而且都是外國人,一定很有‘看頭’的。」她笑得有些婬亂。
季采茵下意識的抬手掩住已向兩旁劃開笑意的唇角,「真的?」
「當然是真的。」李湘玲加重了語氣,抬起肘臂撞撞她,「怎麼樣?要不要去?我已經教我的朋友幫我留了兩張票,位置還滿前面的,今晚帶你去見識見識。」
「好呀!」季采茵點點頭,對那神秘的地方好奇極了,看李湘玲那麼興奮的模樣。早已激起她莫大的興趣。
「下班後直接過去。」李湘玲說。兩個女人相視笑或一團,像達成了什麼共識般,已經有點等不及天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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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霓虹燈在夕陽漸沒時亮起,人潮與車潮熱絡了夜的城市。
中山北路上,急駛的公車在沖過站牌後約三十公尺處才停了下來,魚貫下車的人群中,兩名都會女子也匆促的從公車上下來,臉上都有著興奮的神秘笑容,那不是別人,正是季采茵和李湘玲。
她們今晚要去的地方其實從外觀看來並沒有什麼特別,一頂半圓形的遮雨棚架,一道黑白雙色相間的單扇松木門,走道上擺了兩盆花叢,一切看來都平凡的難以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只有門上一個寫著「炫」PUB字樣的霓虹招牌勉強可以看出是在營業。
「是這里嗎?」季采茵看著那扇有些簡陋的木門問,這地方和她原先想像的有些出人,她還以為會有光鮮亮麗的門面,從門外站了一長排的服務生等著歡迎女客的到來,每人臉上都掛著職業性的笑容,個個英俊又挺拔。
「當然是這里了。」李湘玲掩不住興奮,不由分說的拉著還愣在門口打量外觀的女人進去。
一推開門,里面昏暗的燈光令季采茵眯眼好半晌才適應,震耳欲聾的音樂激蕩人心,門內的確站了兩個男服務生,但長得很普通嘛,季采茵尚未仔細看清,李湘玲已如識途老馬般拉著她往舞池前移動。
這間店的內外差別真大,里頭聚集了許多的女人,架高的舞台,炫目的水銀燈光閃爍不停,造就一個虛幻華麗的動感空間,從外頭看根本猜不出里面是這樣一副景況,一名男子果著上身正賣力的舞動著強勁的身軀,而舞台前圍聚的女人們,為他一個眼神、一個性感挑逗的姿勢皆興奮尖叫不已,季采茵看呆了。
李湘玲拉著愣愣盯著舞男看的季采茵往他邊走去,奮力擠過許多瘋狂的女人,找到她的朋友們,一一打著招呼,不過她們也已進入半瘋狂狀態,無暇理會她,李湘玲轉頭查看季采茵的情況,欣慰她已經回過神來了。
「你……常來這里嗎?」季采茵目不轉楮的盯著舞台上的男人看,哇,他已月兌到全身只著一條內褲了。
「什麼?」
震天價響的音樂迫使季采茵大吼著再次重復剛才的問題。
「來過幾次,都是朋友介紹帶我來的。」李湘玲也尖吼著回答她的話。
「你男朋友知道嗎?他不介意你來看這個?」
「他不知道,我是偷跑來看的,所以你可不準給我說出去!」李湘玲故作凶惡的警告道。
季采茵取笑的戳了她一下。
接下來她們沒有機會再交談,全場的燈光瞬間全滅,只留下舞台上一盞強力的投射燈,PUB的DJ以聳動的語氣說明今晚的重頭戲即將要上演,台下的女人開始尖叫蠢動,瞬間將全場的氣氛引爆至最高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