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什麼?不就親一下而已?又沒什麼損失,我覺得你還比較吃虧……呃……」她連忙住嘴,低下頭猛喝湯,掩飾她的不自在。
嚴盛勛不可思議的瞪住她,她剛才說什麼?她似乎不怎麼把親吻這件事看得很嚴重,季采茵看來並不像時下一些作風大膽的女性,他看她還比較像是線條及神經都很粗的胡涂女孩。
「不是,我這樣說並不是希望你收回這項一餐換一吻的不成文規定,我只是覺得我這樣好像一直都在佔你的便宜,不過,先說好,既然你已經承諾在先就不能收回,食言是會肥的喔,你還是要請客才可以。」她急急解釋,真怕他就這麼反悔可怎麼辦才好,真是氣死她這張太快的嘴了。
她的思路顯然和常人不太一樣,嚴盛勛忍不住笑,她真的很有趣,「放心吧,我從來就沒想過要收回這項約定,我做事一向講信用。」他保證的道,眼神閃過若有深意的眸光。
「那就好。」她吁了口氣,差點為自己的失言去撞牆。
第四章
接過了紅茶攤小妹遞給她的特大杯珍珠女乃茶,季采茵開心的睨了身旁的「金主」一眼,「付錢吧,總經理。」她滿足的喝了口冰涼香甜的女乃茶。
嚴盛勛無奈的笑了笑,將錢拿給了紅茶攤的老板。
有人付錢的感覺真好,哈!她真想仰天長笑,「你確定真的不喝嗎?他們的珍珠很Q的唷。」她誘惑的拿著手中沉重的紙杯在他眼前晃晃。
他搖搖頭,對這種甜膩的飲品不太感興趣。
「吃得好飽。」她撫撫已經鼓起來的肚子,心滿意足的呼口氣,「好了,回家吧。」
「夠了嗎?」他笑問。
「嗯,塞不下了。」她點點頭,現在吃飽飯散步回去剛好幫助消化,「你下班都不用去應酬的嗎?」她邊喝邊問,咀嚼著嘴里彈性十足的粉圓。
「今天沒有。」他劃開了唇邊一道笑弧,「為什麼問?」
「沒有呀,因為我听說男人或是一些公司的大老板常常下班後就跑到酒店去談公事,每天都喝得爛醉才回家。」
「你覺得我也應該如此?」他挑起眉,並肩走在她身旁,她看起來好小、好縴細,站在她身邊才發現兩人身高上的差距,她甚至不及他的下巴,平常的她看起來總是耀眼而充滿活力。
「我可沒有這麼說喔。」她急忙澄清。
他微微一笑,「與客戶的應酬是免不了,但如果我不想去的,我大都推給別人去。」
「真好,不想去的就找人代打。」她羨嘆道,如果不想上班可不可以也找別人去?
她睨向身旁的男人,取笑道︰「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喔,總經理,顯然你的身教並不成功。」
他只是淡然的一笑,沒有接腔。
靜寂幽暗的長巷,讓人的感覺也變得敏銳起來,灰色的柏油路上響起兩對規律卻不整齊的腳步聲,季采茵覺得此時的氣氛很好、很舒服,但卻也怪異的很,她從沒有這種奇怪的感覺,她喜歡和嚴盛勛在一起,可是又覺得好像不太對勁,真的很奇怪,她以前和別的男孩子相處時都沒有這種親昵卻恬淡的感覺呀,會不會那時是和一大票男孩子,而今天只有嚴盛勛一人的關系?而且他們都是一批男孩子,嚴盛勛卻是個成熟的男人,所以才沒有那種玩鬧的氣氛?
季采茵沉默的啜飲著手中的珍珠女乃茶。
打開了公寓大門,嚴盛勛看向直通上層的樓梯,將觀線轉向身旁的人,「沒有電梯?」
「沒有。」她答得干脆。
「你住幾樓?」
「五樓。」季采茵率先跨步往上走,頭也不回的接著道︰「沒有電梯的房子,租金比較便宜。」
嚴盛勛跟在她的身後,兩人的腳步聲回蕩在寂靜的樓梯間。
將鞋子往地上一丟,季采茵走進了她租賃的小套房中,一坐上她鋪了塑膠拼裝地毯及抱枕四散的地板上。
「你一個人住?」嚴盛勛跟在後頭進門,環視了這間小、但還勉強稱得上是整齊的房子。
她含糊不清的應了聲,因為嘴里吃著珍珠的關系。
「家人呢?他們放心讓你一個女孩子住外面?」
「他們都在南部。」她揮了揮手,「你沒看我的人事資料嗎?」
他笑了笑,他可以肯定季采茵不是那種擅用心計的女孩,她有時神經粗到令人意外,像現在,她居然就這麼輕易的讓他進門,根本沒考慮到他是個男人,如果他心存歹念的話,她絕對敵不過他的力氣的,也或許,她根本沒把他當個男人看吧,嚴盛勛皺了皺眉,這個可能性實在有點打擊到他的男性自尊。
「你一個人所需的開銷真的有那麼多嗎?」依他看來,公司發的薪水應該很夠了,不至于需要她再到處去兼差打零工,除非她賺那麼多錢是為了名牌衣飾香水等東西,不過,看她身上一件輕便的T恤,怎麼看也不家是出自名家之手。
季采茵頓了頓,眼楮轉一圈,決定老實招了,「其實我只是想盡快存一筆錢,然而每個月還要寄一些錢回老家,薪水加加減減當然是不夠用,所以才要拚命兼差呀。」
「你可以不用找那麼危險的工作。」他不知為什麼自己會那麼擔心她,想到她騎著機車在街上橫沖直撞,他就提心吊聰的怎麼也無法放松下來。
「那不然要找什麼樣的工作?」她皺起眉,「現在要在這個社會生存很困難耶,雖然每天工作那麼累,但領到薪水那一刻卻很有成就感呢,最起碼那是我辛辛苦苦賺來的錢,既不偷也不搶,也不是出賣換來的。」嚴盛勛饒富興味的挑了挑眉,之前不知是誰甘願用吻來交換一餐的,不過看她的樣子,顯然不把這件事列為相同的一事。
「但這樣的生活會讓你失去許多的東西,當別人下班後都在和朋友逛街喝荼,你卻必須為了生活到處兼差打零工,不累嗎?」
「這也是一種人生歷練呀。」她不以為意的聳聳肩。
她對生命的熱忱讓他對她有了新的著法,原本對這女孩只是單純的抱著一種新奇且有趣的印象而接近,但漸漸的,他發現一切都不太一樣了,愈接近她就愈會被她吸引住所有目光,嚴盛勛這時才發現,其實,她長得也滿漂亮的。
季采茵才剛咽下醇甜的女乃茶,一抬眼就著進彼端那雙子夜般采的黑眸,尚未理清那雙眼瞳中閃現的光芒深意時,她腰上已纏了只男性的臂膀,兩人間的距離瞬時縮短為零,她怔愣住。
貝起了一抹性感的微笑,嚴盛勛好整以暇的攬臂將她圈在目己的懷中。
他的氣息徐徐的呼向她,像有張無質無形的魔網,牢牢的網住了她動彈不得,再笨的人都知道,他要吻她,季采茵不是無知的小女孩,當然曉得他的舉動與此刻的氣氛代表了什麼意思,她也還記得他們之間的那個約定,但,這種感覺好奇怪,她從來沒有和他靠這麼近過。
當然,上次在車內那一吻不算在內的話(如果那也能稱為吻),不過,季采茵顯然忘了。
他挺直的鼻梁踫到了她的,如此近的距離讓她不由自主的合上了雙眼,接著,屬于男人的陽剛氣息包圍了過來,他溫熱的雙唇含住了她柔潤的菱唇,輕柔的吮吻著。
季采茵覺得整個人像被下了魔咒一般,只能軟錦綿的倒在堅實的臂膀里,任他摟著,她能感覺雙唇濕熱而酥麻.殘存的一絲意識輕飄飄的浮在腦海,奇怪?他怎麼會吻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