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了半年,雍家兩老一致認為事情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一定要想個因應對策。
對!想辦法,絕對要想辦法!
夫妻倆經過一晚的腦力激蕩,總算初步擬定策略。
◇◇◇
用過晚膳後,雍莫離一直覺得身體不大舒服﹐童清秋以為他是太累了,憂心的要扶他回房休息。
「對、對、對!回房休息,小倆口好好的回房休息,讓秋兒陪著你。」雍世翰點頭如搗蒜,附和的勁兒,熱切得讓人起疑。
不曉得是不是錯覺,雍莫離始終覺得老爹不知在樂什麼,表情好賊。
「秋兒……」他無力的申吟,喉嚨干澀。
「怎麼了?雍哥,真的很不舒服嗎?要不要我請個大夫來?」
雍莫離搖搖頭,指了指桌上的茶壺,她很快的倒了杯水來,扶他起身飲用。
「我沒事,妳不要緊張。」喝過溫水,潤了潤喉,他感覺好多了,雖然體內仍是隱隱有股揮之不去的燥熱。
「真的嗎?」她還是不放心,柳眉輕蹙。
雍莫離淺笑,指尖柔柔撫過她輕顰的眉心,偎靠在她溫潤如水的胸懷,體內那股燥熱益發鮮明地燒灼起來,他無法控制,熱燙的唇印上她頸際,寸寸纏吮起來。
「雍──」她驚嚇地眨眨眼。他不是身體不舒服嗎?
「我不知道,秋兒,我也不曉得怎麼回事……」他申吟,發燙的臉頰揉蹭在她雪頸之間。「我好難受……吻我,秋兒……」
「呃?」童清秋被他超乎尋常的肌膚熱度給嚇慌了,她不知道他是怎麼一回事,只能順著他的要求做,小心的將唇印上他,他旋即狂熱糾纏,雙手緊束她的腰際,身子一旋,將她帶入床褥,密密困鎖于身下。
「嗯……」怎麼回事?他不是說不急,想再給彼此多點時間去準備交出自己嗎?
在他熱烈的痴纏下,她無法月兌身、無法思考,只是渾身虛軟的任他掠取一切。
「我無法停止……秋兒,我沒有辦法……」他喃喃道,一面扯著身上的衣物,一面拂開她的前襟,將臉埋入她柔膩香軟的胸前,廝磨狂吮。
「雍……」意識化為一攤柔水,身體卻化成一團火焰,她只想與他交融、一同燃燒。
「我想要妳,很想、很想!秋兒,可以嗎?我可以要妳嗎?」他難受地問,欲火燒疼了身心,連聲音都是瘖啞低沉。
可以嗎?他們是夫妻,有什麼不能的呢?
「嗯!」她羞澀地點頭。她的心是他的,人也是他的,今生今世,她都只追隨他。
得到她的允諾,陽剛體魄疊上她的柔媚,肢體狂熱交纏……
童清秋被他過于熱燙的體溫給駭著。「雍哥,你真的沒事嗎?」
「不,我有事!妳得幫我。」他咕噥,往下探尋的長指,找到了她雪白大腿之間的柔女敕,脹熱再無遲疑地深深埋入。
「呀!」她痛呼,疼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嗯──」他悶吟,在她柔軟的包容下,狂熱沖刺。
激情律動,狂了身心、亂了呼吸,初始的疼痛被陌生而迷亂的歡愉所取代,童清秋再也記不起一切,只能隨著雍莫離一道燃燒、一道狂舞。
雍莫離吮住她的唇,吞沒了她的嬌吟,以著幾乎揉碎她的力道與她交纏……
就在這一夜,他們落實了夫妻名分,交融彼此的靈魂,至死難分。
◇◇◇
棒日,童清秋望著菱花鏡,白皙肌膚上掩不住的斑斑紅印,教她羞愧得直想挖個洞鑽進去。怎麼辦啦!這樣教她怎麼見人?
穿戴整齊的雍莫離走上前,由身後溫柔地笑擁住她。「是妳想太多了。」他哪會不清楚可愛的妻子在想什麼,這又不是什麼丟人事兒,他們是夫妻啊!恩愛是正常的嘛!至少他就不介意她在他身上留下多少痕跡。
不過,事實證明,童清秋的顧慮還是有點道理的。打從他們走出房門開始,僕人們一個個掩嘴竊笑的模樣,已教她羞不可抑,更別說進了廳里。
雍世翰望見她頸脖上掩都掩不住的吻痕時,立刻拋來一句,「嘖!想不到我兒子還是個熱情男兒。」
天!這……這真是──
童清秋當場將臉埋進丈夫懷中,再也抬不起頭見人。
雍莫離一手擁著愛妻,一邊悶悶地瞪了眼過去。「別太得意,死老頭!」
要是到現在他都還不曉得自己被設計了什麼,那就未免蠢過頭了。
這對為老不尊的不肖公婆,居然給他下春情藥,不去當龜公還真是埋沒了長才。
不過,也拜他們所賜,他這才得以夜夜醉臥美人膝﹐芙蓉帳暖度春宵。
接下來的日子,他們夫妻的濃情恩愛,是眾人有目共睹的。
結褵約莫一年,雍莫離首度與愛妻分開,要與父親一道出門巡視產業。他十八了,嘯南堡的產業重心也漸漸地移交到他手上;成了親﹐責任心比起以往也較重了些,他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漫不經心。
那一夜,童清秋愁緒滿懷,離情依依,卻什麼也沒說,不願拿自身的情緒絆住他。
雍莫離明白她的心情,與她終宵纏綿,直到夜盡天明,她沉沉睡去,他這才起身整裝,準備離去。
他是故意的,不要她送,不要看她紅了眼眶的模樣,他的心會疼──雖然明知她醒來後一定會怨他。
坐在床畔,看著她沉靜的睡容,明知該動身了,步伐卻怎麼也邁不開,無法由她身邊移開。
以往不是未曾分離過,卻從未如現下這般愁腸百轉,惦念難舍。當心中有了牽掛、有了愛戀,一切都是那麼的不同,那是深情的代價。
「我愛妳。」他低聲對沉睡的她傾訴,傾身淺淺地印下一吻,但願能飄入她的夢境之中。
妍兒推門進來。「老爺要我來通知少爺,準備出發了。」
「知道了。」目光仍是無法由愛妻身上移開,拇指柔柔地撫著她露在錦被之外的光果香肩,上頭的痕印,是他昨晚才烙下的。
「別吵醒她,讓她睡。我不在的時候要小心照顧她,別再讓她抱著我的衣裳哭;三餐要好生盯著,尤其她吃魚的時候容易鯁到,記得要把魚刺挑干淨;天涼要記得給她添件衣裳,別讓她著涼了;還有……」
「這些妍兒都知道,我會留意的,少爺快動身吧!」
「嗯!」眷戀地看了最後一眼,他這才起身離去,沒再回頭。
◇◇◇
離家月余,雍莫離心中無時無刻惦著家中的嬌妻,知道她必然也是日日倚門而盼。
雍世翰看在眼底,總笑他太過兒女情長,說這哪是成大事該有的豪杰胸襟。
但雍莫離不在乎成不成得了豪杰,他只想當童清秋的好丈夫。
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會在心底埋怨,嘯南堡的產業為什麼要遍布南北?再一個多月就過年了,但照這情形看來,他們回不回得了家過節都還是個問題哩!
前幾日,他寫了封信回去報平安,信中無非是叮嚀她好生照顧自己,問她有沒有想他,要家人替他好好盯著她,不許她少上一點肉,要是他回去,發現她瘦了,那大伙兒就給他小心一點。
餅沒多久,也收到了家書,雍世翰用著很幸福的表情到一旁讀信去了,存心教雍莫離嫉妒死。
居然沒有他的!枉費他相思如狂,秋兒居然連個只字詞組都不給他,真是太無情了!
就在他兀自氣惱時,雍世翰神秘兮兮地遞來一卷畫軸。「喏!你朝思暮想的愛妻要給你的。」
就說嘛!秋兒怎麼可能都不想他!
欣喜欲狂的攤開卷軸,畫中的人正是他想進了心坎的女子,她的神情是如此的幽怨含愁,不寐的夜,憑欄而望,他當然知道她盼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