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正要說嘛,因為我答應過你,實現之後要第一個告訴你。」
「你是說你這個願望已經實現了?」
「嗯,它今天實現。」她輕輕柔柔地說道。
他怔了下,直起身子雙手扣住她的肩頭,驚詫地望住她︰「你是說——」
「從八歲起,一直到今年,足足十三年了,我惟一的企盼仍是沒變,」她幽幽然低道,「當雷子翔的新娘。」
「噢,君兒!」他動容地擁住她。
點點淚光漾上明眸︰「真的,我很滿足了,上天待我仍是眷顧的,至少它讓我達成了本以為這輩子已然絕望的夢想,我們之間的遺憾,我會試著去釋懷。」
「別這樣想,只要感情夠真摯,便不會是遺憾,我們都別把它放在心上,好嗎?」他以為她指的是沒能給他完整清白的她。
「好、好!」她一遍遍應允,每點一下頭,淚水便往下掉。
「別哭,君兒,別哭;你答應過不會介意的。」他輕吻著她停不了的淚,一路吻上她顫抖的唇,深切而憐惜地掬取她酸楚的柔情,她拋開顧忌,大膽而熾烈地回應他,交纏的唇舌,有如燎原烈火,焚焚燃起了彼此禁錮已久的熱情。
他不想的,他真的不想演變成這樣,他只是想親親她,給她柔情,也給予彼此足夠的溫存,這樣便夠了,可是……
「不……君兒,別這樣,我……不行……我會傷害你……」他喘著氣想離開她,怕傷到她肚子里的孩子。
「我不在乎,一點也不。我早已認定自己的一切完全屬于你,今天我是心甘情願將自己交給你,如果真如你所言,彼此都不將遺憾當遺憾看,那麼用行動證明。」她明白他的顧忌,但她也要他明白,縱使他活不過明天,她的決定仍是不變,她屬于他,這輩子都是!這一剎那的美好,她可以化為無數個永恆。
于是,她主動拉下他,再度讓渴切的唇舌火熱交纏。
當她拋開羞怯,拋開矜持地解開他襯衫上的衣扣時,他倒抽了一口氣,痛苦地低吟︰「噢,我完了!」
情況演變至今,已非他所能掌控,他無法停止,也挽救不了全軍覆沒的理智,他不是聖人呀,何況懷中的人兒是他要用一輩子去愛的女人!
于是,他拋卻一切,與她一同沉淪于激情愛火中,當彼此灼熱的肌膚再無阻礙地親密相觸,他沒有猶豫,狂切地佔有了她——
那一剎那,雙方同時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氣,她痛得蹙緊了秀眉,而他,痛的是全無預警的心,而那痛,較之筱翊身上的痛更是劇烈千倍。
她是處女!她竟然仍是清白之身……老天,這是怎麼一回事?他做了什麼?他究竟做了什麼?
「君兒……」他驚痛地幾乎發不出聲來,那顫抖的語調幾不可聞。
「我……沒事。」她喘著氣,努力對他擠出一抹笑。
「原諒我、原諒我……」他不斷喃喃地重復著。
她搖搖頭,以柔情萬般的吻做為回答。
他該停止,但是他沒有辦法,一波波席卷而來的激火令他難以自持地深陷其中,交纏難分的彼此猶如本是一體,揮灑出生命的狂熱,綻放出燦爛迷醉的火花,點點滴滴融入了骨血,分外纏綿,刻骨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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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狂愛情潮逐漸歸于平靜,君筱翊擁被坐起身子,看著已穿回衣物、僵若化石地呆坐在床邊的雷子翔。
「子翔,你怎麼了?」旋即,她緊張地問,「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我——」
「君兒!」他根本沒心思听她說什麼,所有的心神全讓一項震撼的事實填得滿滿,匆匆打斷了她的話,「你……沒懷孕?」老天,這到底怎麼回事?
君筱翊錯愕了下︰「沒這麼快吧?」就算他不是醫學專家,但身為她君筱翊的老公;這類基本常識總不能遜得太丟人吧!
「我指的不是今晚!」那又是哪一晚?今晚之前她仍是完璧,不是嗎?
君筱翊蹙起眉︰「子翔,你在語無倫次什麼?」當然,他的神志不清,她自是認定為他身子不適之故,「你先躺下來休息一會兒,有事我們以後再說好不好?」
「不!」這事沒弄清楚,他絕對會瘋掉,尤其在看向床上那一片清晰的處子血跡之後,「你……我……這是你的第一次,那……」她哪來的孩子?那一剎那,兩人好似同時有所領悟,該死的石昊宸,他們被耍了!
君筱翊凝起面容︰「你是什麼意思,說清楚!我是第一次讓你萬分驚訝?!」天殺的雷子翔,他怎麼可以有這麼傷人的反應!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是昊宸,他說你有了身孕,所以我……」
「所以你才娶了我?」每了解一點,她就更為悲憤,繞了一大圈,到頭來他仍是為了見鬼的道義和責任,不得不負起照顧她的義務,「雷子翔!你混賬得夠徹底!你以為我是什麼樣的女人?竟以為我會帶著別人的孩子、帶著一身屈辱嫁給你?我告訴你,若真不幸發生了這種事,我寧可羞憤自盡也不會再見你一面!」
雷子翔大為驚駭︰「君兒,你怎麼可以有這樣的想法!」
「那你又怎麼可以用這樣的方式傷害我?你以為我稀罕這種道義與責任的婚姻嗎?你老是自認為虧欠了我什麼,老是在用你自以為是的方式補償,你可知道這對我而言才是最深的傷害?我要的,一直都不是這些呀,如果沒有真心,我情願你離得我遠遠的,什麼也不需要做,可是你永遠不懂,還給了我一樁屈辱的婚姻……」
「你听我說,君兒……」他愈听愈心急,卻不知從何解釋起,只知道自己又傷了她。
「夠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的話,我已經听了太多,真的夠了……」傷痕累累的心,已無法再承受更多,「我可以老實告訴你,我們都被騙了,我並沒有懷孕,我想,昊宸跟我說過的話,真實性也是有待商榷。」
陰謀的意味已經濃厚得毋庸置疑,他開始皺眉︰「他對你說了什麼?」
丙然沒錯。她苦澀地一笑︰「他說你得了腦癌,不久人世。」虧她還是腦科權威,竟然還會讓人給騙了。
「誰得了癌癥,他才入土為安了咧!」他不悅地道,忽然,他瞪大眼瞅住她,「而你在這種情況下還答應嫁給我?君筱翊,你有沒有腦袋;你瘋了不成?你就這麼喜歡當寡婦??沒來由的怒氣,全源于乍然得知真相時。對她那份深深絞人心骨的痛憐;她怎麼可以這麼不珍惜自己?!
「因為我知道,把握住短暫的美好,總比一輩子遺憾的好!」
雷子翔被她這番吶喊所震撼,無言地望住她。是啊,他不是早清楚這已成為他妻子的女人是如何痴傻地在愛他了嗎?她會這麼做又何需意外。
稍稍回過神的他,無意間瞥見她擁在身前的被子在情緒過于激動下滑落,再也遮不住無盡春光,體內方平息的血液又奔騰了起采,他匆匆轉過身去,粗聲道︰「穿好你的衣服!」否則他無法繼續與她談下去。
如今他連看她一眼都成嫌惡了嗎?她輕咬下唇,忍住強烈受辱的感覺,不讓自己看起來太過哀怨,無言地起身穿衣,「真榮幸,也許我們會成為惟一一對今天結婚,明天離婚的夫妻」她哀戚地說道。
雷子翔狂震了下,見鬼似的回身抓住她,無視她的錯愕,更沒讓她有機會抓住任何東西掩住尚未來得及穿上衣服的身子︰「誰說要離婚?我幾時說要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