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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

相思淚難休 第17頁

作者︰樓心月

「听我說嘛!皓耘,這也是萬不得已的,公司近來有個大企劃案在進行,

總裁走不開,只好找我商量,我不去誰去呢?反正只有兩、三天而已,

再怎麼樣我也能在結婚前三天趕回來,而且總裁說,為了彌補我們,他

答應我多放幾天婚假,蜜月時我再補償你嘛!」

雹皓耘有些動搖了,他明白可岑對工作的熱忱,愛她,只能包容所有。

他輕嘆一聲,「你都答應了,我還能說什麼?」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可岑立即眉開眼笑,開心地重重親了他的唇一

下,「我愛死你了!」

心口怦然一動,他在可岑的紅唇打算撒離前,再度拉回她,深深地、狂

熱地吻住她。

可岑也一改含蓄的形象,採取主動,縴縴小手探入他溫熱的胸膛,親暱

的著,令耿皓耘忍不住輕喃出聲,迫不及待的翻身覆住她,接管挑

逗的動作……

夜,依然很長,可有情人兒繾綣纏綿,才正要開始呢!

※※※

可岑離開已經三天了,見不著她的滋味真難受,他的若有所失沒逃過耿

敬群的眼楮,還因而笑謔他大犯相思、病入膏盲、無藥可救了。

昨晚和可岑通過電話,除了你儂我儂、大訴相思之情外,她柔聲告訴他,

今晚便回到他身邊。

不知怎地,他一整天心神不寧,連爐都無心上,干脆回家等候可岑回家。

他沒有大白天睡覺的習慣,但是一顆心就是莫名其妙的浮躁,什麼事也

做不成,只好和天花板大眼瞪小眼了。

枕邊猶泛著可岑獨特的幽香,他輕柔地笑了,也許是太過思念可岑,急

切等待下的後遺癥吧!

晚上用餐時,他的神思恍惚全看在耿敬群的眼里。

雹敬群會心地笑了,還道︰「別這麼心急嘛!再過不久,可岑不就回到

你身邊了?」

「嗯。」他漫不經心地應著。

看了看錶,時間也差不多了,他稍做準備,正欲動身去機場接機時,電

話突然響起,他以為是可岑打來的,忙趕在父親之前接起。

「皓……皓耘嗎?」

是項可杰,他的語調有著明顯的顫抖和不穩。

他蹙起了眉頭,「可杰,你怎麼了?」

「可岑……她……是不是……」

「可岑?喔!我正要去接機,她今天回來,你有事嗎?」

項可杰微弱的希望破滅,心整個涼透。「她是搭峇里島飛往台北的班機嗎?」

頹敗的語氣,竟如寒冰般裹住雹皓耘的心,一天下來的莫名心亂……

「可杰!」他發現窒痛的心口已無法呼吸。

「不……別問我……看……新聞……」

話筒何時滑落的他並沒注意到,麻木而無表情的模樣惹來耿敬群的側目

與關切。

「皓耘,你怎麼了?」

如夢初醒般,他渾身一震,火迅抓過電視遙控器按下開關,台視、中視、

華視──都一樣!

「墜機」二字如雷電般直劈向空茫的腦際,他通體冰涼、俊容死白,無

神的雙眸漫無焦距的直視著前方。

「皓耘!」耿敬群看了一眼電視,不敢置信地倒抽了口氣,再望向如雕

木般的兒子,再也說不出話來。

有那麼一剎那,他先全感受不到痛的滋味,幾乎連自己的存在、胸口的

跳動也感受不出,直到電視傳來「至今仍無生還者傳出」的話語後,心

才劇烈的痛了起來……

一陣暈眩襲來,顛躓幾步跌坐椅間,撕心裂肺般地狂吼──

「不……」

※※※

「皓耘,去現場看看吧!這已是事實……」一整個晚上,耿敬群忍著悲

傷,苦口婆心的勸著。

雹皓耘卻仍是不言不語,除了那聲絞心斷腸的狂叫,他再也沒說什麼!

不會是岑,不會是她!她已和他定下白首鴛盟,她要和他一生相依,怎

麼可能拋下他?這只是個惡劣的玩笑,他不該加入,就是這樣。

「皓耘!」耿敬群擔憂地叫著,這副模樣的他,太令人不安了。

因難耐心焦,耿敬群只好先行前往桃園失事現場了解狀況。

夜色漸漸深沉,耿皓耘默默靜等,多盼望能等到可岑怒氣沖沖的前來興

師問罪,責怪他爽約,沒去接機……

但,什麼也沒有,他等到的只有椎痛心扉的死寂。

倏地,他彈跳起來,抓起車鑰匙沒命似的往外沖,不顧一切的猛踩油門,

在他眼中,什麼也見不著了,只剩下可岑的巧笑嫣然、柔情萬縷。

奇跡似的,他竟能安然地來到桃園的失事現場。

夜的深沉,散去了圍觀的人潮,絲絲淒涼且斷人心魂的細雨不絕如縷的

飄落發間、心上,但他完全沒有感覺。

環顧蕭然淒清、一片亂象,血雨相融的地面令他哀慟地揪緊了心房,這

兒,其中有一滴血是屬于他的可岑……

老天爺怎能這麼殘忍?他們的情緣才剛起了個頭,祂卻惡劣的破壞……

這算什麼?是祂臨時興起的惡作劇?他刻骨銘心的深情,禁不起祂的捉

弄啊!

岑,你在哪里?告訴我你在哪里……

他泣血般地哀哀喚著,奪眶的淚再也不能抑止的滾滾而落,心口那撕裂

心魂的狂痛,竟是比死還難捱……

岑,在事情發生的剎那,你腦海想起了什麼?是我,對嗎?死亡並不苦,

苦的是天人永隔、痛的是失去摯愛、悲的是鴛盟難續、哀的是縱然心疼

不忍,卻仍令我嚐到比心碎斷腸更甚的煎熬……

他無力地跪落地面,悲切而揪腸地仰天痛呼。

「老天爺,你該死!為什麼是我?為什麼是可岑?我們哪里對不起你了?!

我自認無愧天地,自認不曾傷天害理……你不公平!你不公平!你給了

我世間摯情,又殘忍的讓我一生飲恨……不!這究竟算什麼?惡意的捉

弄嗎?我願意付出一切,不惜生命……只要可岑,我只要可岑……岑,

版訴我,你究竟在哪里?」

滴滴椎心刺骨的淚隨著雨水滑落,緊握的雙拳,赫然滴落悲痛至極的血

紅,他不覺掌心傳來的痛楚,任自己的血淚,為這場浩劫做下最痛徹心

扉的詮釋。

※※※

兩百零二人喪生,無一倖免。如今已能確定,可岑確實在這場災難中離

他而去,芳魂縹緲,除了尸骨及他一輩子都撫不平的悲痛憾恨,他只剩

下追憶一生的刻骨深情。

「皓耘,可岑死了,她真的死了!你這樣子無濟于事……」項可杰苦惱

的勸著。

可岑的死大家都很難過,就連耿敬群也數度老淚縱橫。

項可杰親自回去將消息告知項女乃女乃,她老人家傷心得差點暈過去,小朋

友們一個個痛哭失聲,而對周遭事物向來淡漠以對的洛寒,在知曉的當

口,竟整個人失神的由樓梯上滾了下來,額頭撞上地面,血流如注,如

今仍在昏迷當中……

每個人對可岑的離世,都有著相當程度的悲痛,最甚者莫過于耿皓耘。

他沒哭,就因為沒哭,眾人才更加擔憂,他對可岑的深情,大家再清楚

不過了,可這樣的他太過平靜,成天不言不語,就像個無魂的活死人!

沒見他掉一滴淚,也沒見他說過任何一句話,與其這樣,眾人寧可他痛

痛快快的大哭一場。

項可杰明白,因為悲慟至極,他已忘了該如何哭泣,所有關心他的人,

深怕這樣下去,他會忘了如何說話、如何呼吸。

「皓耘!」項可杰苦惱地叫道。

可岑是他的妹妹,他也愛可岑,他也傷心呀!可是他知道,可岑今生最

愛的男人是耿皓耘,她不會樂見他為了她而封閉自我、折磨自己,她若

真有什麼心願,也是來自牽掛的耿皓耘,所以,他能為她做的,只有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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