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淒美的淚珠點綴中,他們深深擁吻、纏綿──也絞人心痛。
門外的婉柔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心酸地泛起淚光,嘆息著離開。
孟稼軒、石昊宇,他們都有自己表達情感的方式,並且同樣的刻骨銘心、撼人肺腑,可是以白,你的呢?我該如何相信你也有同樣深摯不悔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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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湘柔開刀之事,莫家上下一片愁雲慘霧,誰也擠不出多余的笑容,所以,婉柔也就理直氣壯地將丁以白拋諸腦後。
最讓她印象深刻的,是湘柔進手術室的當口,石昊宇沉沉的一句話──我愛你!他那目光,似要將湘柔深深望進靈魂、融入血液,再也不分彼此……
那一刻,她感動得眼眶發熱,也看得出湘柔是如何的震撼而揪腸斷魂。本來,她可以試著安慰自己,一句"我愛你"未必是情人之間最重要的,例如可以用生命泉釋愛情的石昊宇,他也未必對湘柔說過這句話,但是誰也無法因為這樣就否決他刻骨銘心的情,如今……連石昊宇那種冷酷寒傲的人都說得出口,為
什麼丁以白不能,為什麼呢?
這是心頭永遠無法釋然的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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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後,又過了半個月,湘柔與海柔同時決定與生命中最愛的男人舉行個簡單的訂婚儀式,時間就敲訂于十天後。
孟稼軒能這麼快就訂下他十二年前認定的小女人,全是沾石昊宇的光,因為那個男人實在太有毅力了,無所不用其極之下,湘柔不點頭都不行──要不然石昊宇極有可能搬出下下策,纏到讓湘柔奉子成婚,而在婉柔的曉以大義之下,帶球跑有損新新人類的顏面,莫可奈何下,她不答應行嗎?
反正都破了例,既然年紀最小、相識時間最短的他們都有了結果,海柔當然也不忍心讓她的男人太過委屈,老是處于"妾身不明"的狀態,于是主動向他求婚,打破"大姐無歸宿,小妹不成親"的諾言,嚇得孟稼軒由椅子上栽下來,然後,海柔房中傳出了亂夸張一把的歡呼聲,事情就成定局了。
這段時間,婉柔听家人說丁以白找過她,每天的電話也不曾間斷,她一概拒接,一則,因為她正沒日沒夜地趕稿──一拖再拖,莊姐已瀕臨抓狂邊緣了──二來,她尚未理清思緒,不知該如何面對丁以白、如何面對一段模不透感情濃度的愛情。
也就是說,她和丁以白已近一個月不曾踫面,想是很想他啦,但是做人要有骨氣,(這關骨氣什麼事?)
她才不要像個花疑一樣死巴著男人不放──通常,這種情形應該就叫做餓鬼假細利吧!
哎呀,管他這麼多,現在鬧場最重要。
今天可是她最寶貝的兩個妹妹文訂之喜,莫家上下光是親朋好友就擠了一屋子的人,鬧哄哄的,正是攪局搗亂的最佳時機。
"為了表現你們的恩愛度及默契程度,來,這里有兩大杯香檳,由咱們兩位男主角以嘴喂到女主角口中再吐到這只空杯,看誰動作最快,就有美人相伴一夜的獎賞,如何啊?"會出這種餿主意的人,自然是婉柔啦!
海柔吐吐舌,"好惡心喔,二姐真沒衛生。"
"少故作純情了,誰不知道你那個孟大帥哥的口水你早就吃到不要吃了,騙誰呀!親吻親到可以破金氏紀錄的時候你就不嫌惡心?"她當場不給面子、嗤之以鼻地哼道,"石酷哥,你呢?"
"湘柔酒量很差,不能踫一點含有酒精成分的東西。"石昊宇也淡淡回絕,反正要想與美人共度春宵根本用不著婉柔批準,直接拐走湘柔便成,他的小女人太听話了。
"海柔也是。"孟稼軒跟著附和。
"那不正好嗎?灌醉她們,要吃多少豆腐不就隨你們便了?"這是人家的二姐該說的話嗎?好個人神共憤!
"不。"他們還是搖頭,要吃豆腐還不簡單,二十四小時全年無休,根本沒必要灌醉她們,清醒時候的她們還比較有"參與感",這點婉柔大概不知道吧!
"還是小湘柔最乖了,二姐這麼疼你,你一定會認同二姐的,對不對呀?"
湘柔搖搖頭,好抱歉地說︰"不行,我要听昊宇的話,他說不好就不好。"
沒志氣的女人。婉柔翻了個白眼,不屑地看著石昊宇溫柔地笑擁著湘柔。
"哈、哈、哈……婉柔,踢到鐵板了喔!"清脆的笑語由門口傳來,走進了一名俏麗明媚的女孩。
"以寧姐。"湘柔溫婉地叫道。
"湘柔好乖喔!"丁以寧也回了一個大大的笑容給她,在看到婉柔瞬間色變的神情時,她大為不滿,"喂,你這什麼表情?不樂意看到我啊!"
"你……來了,那……那個白痴該不會……"
"你罵誰白痴,莫婉柔!"一記惡狠狠的目光射來,婉柔瞪大了眼。
"你……哇!"她驚跳起來,直接往門口竄逃,躲了一個月,被逮到不慘斃了,而……而且,她的心理建設還沒完全,尚未準備好要見他。
"莫婉柔,你給我站住!"來人也隨之追了出去。
這個該死的小女人,居然整整躲了他一個月,他的男性尊嚴從來沒被摧毀得這麼徹底過!
"你……不要煩我啦,我需要思考……"
"思考個鬼!"丁以白氣惱地回道,在她逃出大門以前擋住了她的去路,"床都上了,你再思考還有個屁用,能改變我們有肌膚之親的事實嗎?"
"你……"說話好粗俗喔,婉柔呆了一下,忙伸手掩住他的嘴,"小……小聲一點啦!"
這女人也會害羞?他還以為她的臉皮是銅牆水泥打造的哩。
他猶有一肚子悶氣,不小小報復一下就不叫丁以白。
于是他順手拉下她的縴縴柔荑,更加大聲地吼道︰"我為什麼要小聲,和我上床有這麼恥辱嗎?"
老天,他想喊得人盡皆知嗎?
"以白!"她困窘地低聲驚叫,迅速抬起另一只猶有自由的手掩了上去。
丁以白也以另一只手拉開她,"還是你想否認我們曾有過的親密、否認你身上曾深刻地烙下屬于我的印記……"
需不需要拿個擴音器給他?這個大嗓門的長舌公!
這回真是丟臉丟到太平洋了,看她以後還拿什麼臉見左鄰右舍。眼看雙手已失去自由,她無暇多想,莫可奈何之下,為了封他的嘴,以免他說出更讓她想往地洞里鑽的話,她又立刻踮起腳尖,心急地用她的唇來堵他的話。
"唔……"沒防到她這一招的丁以白怔了一下,下一秒立即反扣住她的身子,深深地吻住她。
他的吻,依然這麼令她沉醉魂疑,已獲得自由的手情不自禁地纏住他,張口熱情地回應。
直到他喘息著與她分開,身子猶緊圈住她,將她抵靠在鐵門上,近如咫尺地凝睇著她,"說,為什麼躲我?"
"我……"教她怎麼說呢?難不成大聲問他──我在等你的一句我愛你?不說就給我滾蛋?
噢,不,她平日雖然大而化之,但面對這種事,她才沒這麼厚顏而不知羞!
"嗯?"他挑挑眉,不說是吧?他似有若無地一笑,懲罰性地輕啄她嬌女敕的紅唇,有一搭沒一搭的,右手隔著衣衫她玲瓏的嬌軀,不遺余力地挑起她的,"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對你的身材很滿意?"他附在她耳畔,低沉而充滿誘惑地說,一邊吻嚙她雪白光滑的頸子。
婉柔渾身一陣顫悸,開始感到虛軟無力,"你……你別這……樣,不要挑逗我,這里……沒有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