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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說愛我 第17頁

作者︰樓心月

目前和丁以白斯混……呃,是"交往",對啦,就是交往!這個比較重要,至于半個月後──呵,就爛命一條嘛,隨莊姐要殺要剮、要劈要砍,反正早習慣了她的炮轟,她別的本事沒有,就耍賴裝傻的功夫一流,皮得很!

她想,莊姐會原諒她的,要她犧牲和丁以白相處的時間枯坐桌前──唉,光想就痛不欲生啊!

回到家,她左瞧瞧,右瞄瞄,沒見著丁白痴的人影,忍不住一陣失望。只不過才昨天一整天和他粘得緊而已,居然今天就變得這麼離不開他,活像沒有男人活不下去似的。老天保佑,千萬別讓她成為第二個花疑海柔。

唉!

她又哀又怨地呆坐客廳,等呀等,盼呀盼的,望眼欲穿兼芳心寂莫,偏偏那個說要去買菜兼添購日常用品的心上人就是遲遲不歸。早知道她就陪他一起去了,管她莊姐怎麼吼怎麼叫,晚個幾天寄稿又不會死人。

縴縴五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桌面,她一邊百般無聊地哀叫著︰"丁以白呀丁以白,你是劃機位到美國去買還是打算買下整個菜市場?"

原本只是睜著無神的大眼輕托香腮,超級沒耐性的她,不過才等二十四分又四十六秒,整個人就已等于是半躺在椅子上,一雙玉腿高高地蹺上桌子,全身,上下再也找不到淑女的影子。

她太清楚丁以白若看到這一幕會有什麼反應,不過就是跌破了眼鏡兼找嚇掉的眼珠。有什麼關系。

又過了三分鐘,她正打算要再一次哀叫,電話鈴聲打斷了她的計劃。會是莊姐嗎?不太可能,她昨天轟炸過她了。

那麼就是丁以白的電話羅?

她勉強撈起少得可憐的精神,接起電話隨意"喂"了一聲,就自認很仁至義盡。

"婉柔,是你嗎嗎?"

是大姐的聲音,听起來似乎很慌張,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她總算抓回了點專注力,"是我,怎麼了?"

"湘……湘柔……失蹤了……"芷柔說得又驚又急,還帶點顫抖。

"什麼?!"因為太過意外,掛在桌沿的腳一個不小心掉了下來,直直撞上地板,人也差點滾下椅子,她來不及喊痛,抓緊了電話說,"我希望是我听錯了,你是想說湘柔在吃粽子嗎?"

白痴!湘柔吃粽子有必要小題大作地打電話告訴她嗎?但是芷柔笑不出來,一點也不。"不是,她是真的失蹤了。"

婉柔茫然地呆了一秒,回神後又焦急地大喊︰"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我為什麼不知道?!"

大概是急昏頭了,以至于不曾察覺到自己的話有多愚蠢。她人在鄉村,又怎麼會知道?

"昨天。詳細情形,等你回來再討論好嗎?"

大姐大概是六神無主了,婉柔當下便說︰"好,我現在馬上回去!"

她心里也急得一團亂,匆匆掛上電話後,立刻以最快的速度沖進房,抓了皮包便往外沖。

想起丁以白,她頓住步伐,又迅速回身抓起便條紙簡單地寫下幾個字,她無暇多作停留,心急如焚地趕回家中。

※※※

一沖進門,婉柔立即扯開嗓門大嚷︰"怎麼回事?究竟怎麼回事?湘柔呢?"

"二姐,你先坐下。"海柔望了眼氣喘吁吁的她,起身倒了杯水遞去。

婉柔坐下猛喘氣,一邊來來回回審視面色凝重的兩人,"你們誰來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湘柔為什麼會失蹤?"

"我來說吧!"海柔抿抿唇,眉心有著解不開的憂慮,"昨天我看她臉色不太好,怕她又生病了,想帶她去看醫生,可是她說她自己會去,所以我也就沒堅持這麼多,誰知道──她一去就是一整天,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湘柔從來沒有夜不歸營的情形發生,更不曾離開我們這麼久卻連一通電話也沒聯絡,她一定是發生什麼事了……"芷柔愈想愈心驚,完全亂了方寸。

"會不會……"婉柔變了臉色,大膽地假設,"綁架?"

其余兩人一听,渾身一戰栗,俏容瞬時失了血色。

芷柔掩住顫抖的唇,驚呼道︰"天啊!湘柔……"

若真是如此,她們完全不敢想像這後果,湘柔生得這麼美,只要是男人,如何能不心動,難保湘柔不會……

一想到這里,海柔忍不住悲泣出聲︰"怎麼辦……湘柔……她才十八歲,人生才正要開始……"

婉柔撐住發疼的腦袋,有氣無力地問︰"報警了嗎?"

"沒有。"芷柔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我怕是我們反應過度,也許什麼事也沒有,所以想再多等一些時候,就算是綁架,也會有歹徒的聯絡電話,目前,我們什麼也不敢肯定。"

"大姐說得也有道理,好,我們再耐心等些時候。"

※※※

又過了兩天,她們接到湘柔的電話,說她在朋友家中,證實了是虛驚一場。

放下一顆懸蕩的心,重重松了口氣之余,她們雖覺其中有太多疑點,但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除了相信湘柔完全不具說服力的片面說詞外,她們也已拿不出更有建設性的辦法。

所以,婉柔不敢貿然離開,怕突生變故,她與其他人一樣,一顆心七上八下,怎麼也平靜不了。

半個月的時間就在這樣忐忑不安的情況下流逝,湘柔正有如投入海中的細針,在短暫的小波紋後,便只剩平靜與杳然。

"婉柔,你相信湘柔那個薄弱的說詞嗎?"芷柔沉思著望向呆坐窗邊的婉柔。

婉柔收回目光,靜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搖頭,"她有說不出口的隱情存在。"這話,是全然的肯定。

芷柔輕點了一下頭表示認同。

當了湘柔十八年的姐姐,如果連她閃爍其詞、漏洞百出的異樣都感覺不出來,那未免太失職,也枉費湘柔叫了她們這麼多年的姐姐。

細致的眉輕輕蹙起,她摘下鼻梁上的眼鏡,愁苦地嘆息出聲。

愁腸萬縷的嘆息吸引了婉柔的注意,換來她全然專注的凝望,"大姐,你近來好像心事重重,怎麼回事?"

"沒什麼,只是掛心湘柔。"她口吻淡然地帶過。

"別拿湘柔當藉口,我知道不是。"婉柔無比認真地瞅住她,"當了這麼多年姐妹,你瞞不過我的,到底是什麼事困擾你?"

"那不值得一提,湘柔比較重要。"盡避企圖以最輕淡、最若無其事的神情掩飾,婉柔仍是看清了她隱于眉心的掙扎與痛苦。

究竟是什麼事能如此深刻地影響大姐,令向來冷靜自持的她也涌起了許久不曾出現過的悲苦?

"如果真如自己所言的淡然,那麼眼中為什麼要有傷懷?"她並非存心想刺戳大姐的傷痛,只是想讓她看清已然存在,但或許連她也不曾正視的東西。

芷柔渾身一震,"我已不再具有愛人的能力。"

她又沒說她愛上誰了,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欲蓋彌彰。婉柔本來只是懷疑假設,如今,她卻大致了然。

她笑笑地說︰"是啊,我並沒有說不相信你,只是對于一個不愛的人,會矛盾痛苦得半死,真的是好奇怪喔!"

"婉柔!"芷柔又氣又惱,偏偏又拿含沙射影的她沒轍。

"別執意活在過去,偶爾,也听听你心里的聲音,失去過,並不代表沒有能力再度擁有,何必將自己逼進死胡同中苦苦地自我折磨?"

芷柔啞然無言。

"這代表認同?"通常不說話,她就會將其定義為默認。

"婉柔,你不懂。"芷柔戚然長嘆。

"好的,我不懂。"她從善如流,"這表示你懂,並且清楚地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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