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縴雲巧弄飛星恨 第16頁

作者︰樓心月

段飛星沉默了好半晌,才試探地問︰「你難道不覺得──像這種可怕的……」

縴雲飛快捂住他的嘴,眼中有著心痛。「不要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問是你想的並不代表我想的,我不會因此而覺得你可怕,更不曾介意過,所以也請你和我一樣,放下一切不必要的顧忌,不要再刻意壓制自己,自在愉快的度過我們相處的最後時光,好嗎?」

段飛星只能心折的望著她,再也無法偽裝出拒人千里的冰霜面孔。

些天下來,段飛星也察覺縴雲溫婉嬌怯之外的另一面風貌,原來她也可以像個活潑的小精靈般,時而以頑皮逗趣的夸張動作逗他笑,時而像個嬌的小女兒似地拉著他的手,逸出銀鈴般的笑語……

而他,也總是縱容的任看她瞎鬧,好似寵溺女兒的父親般,以無盡包容的心對她。

晚風輕輕拂面,吹亂了她一頭秀發,段飛星抬起手,溫柔的幫她將微亂的發絲往後撥。這個不經意的舉止,卻使得縴雲心頭小鹿一陣亂撞,紅雲悄悄爬上絕美的臉蛋。

「都是你!再玩捉迷藏啊!再躲給我追啊!這下好了,被你這一鬧就是大半天,進了城天色也晚了,這下看我們要到哪找歇腳的客棧!」他沒好氣的責備道。

別懷疑,正是這童心未泯的小妮子,玩心一起,竟想捉弄段飛星,瞧瞧他驚慌失措的樣子,同時也想知道,她在他心中究竟有多重要,所以一路和段飛星玩捉迷藏,躲給他追,搞得段飛星又好氣又好笑,不知該拿她怎麼辦。

時間一耽擱,自然比預計的時間還晚進城,客棧也幾乎客滿了。」好玩嘛──」她美麗的大眼閃著無辜的光芒。」好玩?」他不可置信地提高了音量,捉弄他叫好玩?

她可憐兮兮地垂下頭,小聲辯解著︰「誰知道你智商這麼低、反應這麼慢?」

「我智商低?」他又叫,誰像她這麼鬼靈精呀!

「本來就是。我忘了你老人家身子骨沒找這年輕人好,禁不起折騰。」

「老人家?」他才二十六歲耶!居然就被稱為老人家?!

「不要老重復我的話。」縴雲理直氣壯的回道︰「難道不是?以一個芳齡一十八歲的年輕女孩而言,你二十六歲的高齡難道還不是老人家?」

段飛景此刻的心情只能用啼笑皆非來形容。他敲了一下她的頭,「找客棧啦!否則你這芳齡一十八的年輕小女孩,恐怕就要陪我這二十六歲的高齡‘老頭子’露宿街頭了。」

「噢!會痛啦!」縴雲揉揉被他敲過的頭,還沒搞清楚狀況,人便已被他拉著走;待她回過神時,她已站在某間客棧中。

只听見段飛星對掌櫃說︰「掌櫃的,請問你這兒還有沒有房間?我想要兩間房留宿。」

年過半百的掌櫃抬起頭,一臉歉然。「這位客信,實在抱歉得緊,咱們這兒只剩一間房了,不知兩位──」生得一張精明相的掌櫃上下打量他們,似在揣測他們之間的關系。

段飛星泄氣的垂下雙肩,正準備婉拒時,縴雲飛快地趕在他之前說︰「一間就一間,我們──呢,夫妻住一間房,沒關系的。」

夫妻?段飛星詫異地望向她,瞠目結舌的吃驚樣著實令縴雲發指。

「相公,出門在外,你就別和我嘔氣了,大不了我道歉,不要再堅持和我分房而眠了好嗎?」她半真半假的說,愛嬌地挽著他的手臂,趁別人不注意時朝他淘氣地眨了眨眼。

這女人!段飛星無可奈何地望看她。「你喲!」他輕捏她小巧可愛的鼻頭。「這回玩得太過火了。」

他無奈的模樣,看在別人眼中倒成了無言的寵愛,這等言行,自然也就歸類成了夫妻間的打情罵消。「既是如此,兩位請跟我來。」

「喂,不──」段飛星對著掌櫃的背影,急著回絕。

縴雲及時捂住了他的嘴,硬是技著他跟在掌櫃的身後。

「就是這間了,兩位早點歇息,有事再喚一聲。」掌櫃有禮的說完後便轉身離去。

「縴雲!你究竟搞什麼鬼?!」待掌櫃走後,段飛星首先氣急敗壞的開炮。「你懂不懂得衡量事情的輕重?」她難道不知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對她的名節會有多大的影響嗎?這個蠢女人!

「你是怕我‘玷污’了你的清白?」她一本正經地提出疑問。

「不要開玩笑!」他大吼,「到時候你嫁不出去可別怪我。」

「你會非禮我嗎?」她巧笑倩兮地反問。

段飛星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我不會這麼‘饑不擇食’。」

什麼饑不擇食?!這男人真沒眼光,需知她殷大小姐至少有成打的人擠破頭想娶她呢!「既然你不怕你的清白被我毀了,而我又引不起你的興趣,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再清楚不過了,反正不管怎樣,總好過睡在大街上吧?」

段飛星挫敗地望看她,沒轍了。「你就這麼信任我,不怕我趁機佔你便宜?」

「你不會這麼‘饑不擇食’。」她學著他的口吻回答。其實她知道,若他真有心想佔她便宜,這一路多得是機會,今天也不會這麼激烈的反對兩人同住一房。

「說得也是。」他戲謔地回答,看她不悅的噘起唇,氣紅了臉瞪他,他愉悅地低笑。

「段飛星,你給我記住!」她咬牙切齒地說。

「永志不忘。」他皮皮地回道。

縴雲很想板起臉,最後仍是忍不住噗哧一笑,段飛星也跟著莞爾。

她貪戀地望著他迷人的笑容,幾乎舍不得移目。這是她努力的成果,她成功的找回了他的喜怒哀樂,讓他學會了釋放自己的感情,不再終日冷冰冰的令人難以接近……想啊想的,她幾乎都要崇拜起自己來了。

陶醉過後,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段大哥,如果你沒什麼事,我們不要這麼急著趕回洛陽好不好?」

「為什麼?」離家這麼久,她難道不想家?

「還不是那個討厭的裴慕凡害的,老爹沒事找事做,居然想把我嫁給他,搞得我不得不離家逃婚。」她沒好氣地抱怨。「所以羅!回家等于是自投羅網,可是為了盼雲,我又不能不回去,只好在外頭多晃幾天,讓爹多緊張一下,看他還敢不敢一意孤行,把我隨便許給別人!」

听了她的話,段飛星內心五味雜陳,分不清是悲是喜、是酸是苦……

原來她是許了婆家的女孩!他不懂內心強烈的刺痛和悵憫是怎麼回事,莫非他根本沒看破,對她猶未死心?

不過,他絕不會將心中的失落感流露出一絲一毫,他會小心掩飾好自己的情緒──這是他從前最拿手的,不是嗎?

「恭喜你,原來你早配了一門良緣,害我還怕你會嫁不出去,這下我可松了口氣,用不著這麼擔心了。」他故作愉悅地說。

「我……」他怎麼可以說這種話、怎麼可以是這種反應!甚至連一點點的傷心失望都沒有──他對她當真一絲一毫的情意也無?「我其實不……」她想說她根本不願嫁給那個什麼見鬼的裴慕凡,卻被段飛星那輕快到令她近乎痛恨的聲音所阻止。

「你其實用不著逃婚的,婚姻本就是父母之命而定,如果這男人夠好,有能力給你幸福無憂的生活,你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可是愛呢?沒有愛,如何能相守一生、心無絲毫怨忽?縴雲落寞地想。

「這就是你想說的?」專注認真的眸子緊緊瞅著他,縴雲想知道這究竟是不是他的真心話。

「噢!對了,當然還有我對你的祝福,祝你和他白首到老,恩愛不渝。」忍著心中的酸澀,他強打起精神,談笑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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