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縴雲巧弄飛星恨 第10頁

作者︰樓心月

「不,求求你,別這樣……我認識的你不該是這樣的……」她哀哀啜泣著,微弱的力量猶護住自己衣衫凌亂的胸前。

淒怨的注訴,他恍若未聞,依然粗暴的侵掠著她。他粗狂的吻一路滑至她凝雪的頸項,縴雲咬著唇,羞憤交織的淚水不斷滾落,滑下她的頸子──她的淚,敲醒了段飛星,他征忡地望看她失了好一會神,而後痛楚地仰天悲嗚,用力推開她,踉蹌的奔出破廟,投身于瀟瀟暮雨中。

縴雲呆然望著他離去的身影,受了驚的蒼白容顏只有一道又一道的淚。

「他沒傷害我,他終究還是放過我了……」她失神地低喃。

???

棒日天一亮,段飛星回到破廟中,發現縴雲靠在門邊打盹。猶豫了好一會,他還是沒勇氣走向她,只遠遠的叫喚︰「縴雲。」

叫喚聲有著遲疑,他並不確定她還會想見到他,在昨晚的事之後,她對他恐怕已是懼之已極,恨之入骨了吧?

但是他仍無法一走了之,他承諾過不會丟下她不管,再怎麼樣,他仍要听她一句話,親耳听她說她不願再與他同行。

「段大哥,你回來了!」縴雲驚喜地叫喚,她本就不曾熟睡,一听到他的聲音立即睜開眼。大概是淋了一夜的雨,他模樣有些樵悴,看得縴雲一顆心好疼。

回來?

「莫非你在等我?」為什麼她不進廟四去,反而在門邊打問,莫非她盼了他一夜?

「對呀!我等了你一夜,好怕你掉下我,不回來了。」反倒是縴雲主動跑向他。

那嬌弱無助的身影、我見猶憐的風韻,段飛星怎狠得下心棄之不顧!

段飛星苦笑,難道昨天的事仍無法讓她看清一些事實?「我只是回來重復昨晚的問題︰你怕我嗎?’「我選擇重復昨天的答案。」她肯定道。

如果說這個和猜測背道而馳的答案帶給了他意外,那麼他也掩飾得很成功,表面依舊平靜無波。」你不為昨天的事恨我?」

她搖頭。昨夜她有機會殺了他保住清白的,當時他的劍就在旁邊,然而她沒有這麼做,她知道無論在什麼情況下,她都狠不下心傷他。「我曾經說過,就算你要取我性命,我也不會怪你,我明白你不是有意的。」

她是曾經說過,只是他從未認真,本以為當事情真正發生的時候,她就會感到悔恨不已,卻沒想到……

這是怎麼樣的一個女孩呀!外表看似柔柔弱弱,卻有著別人所沒有的韌性,面臨問題時的堅強和勇敢,恐怕連一個大男人都汗顏。

「你不問我為什麼?」

「因為我知道你不願說。如果你想讓我知道,不需我開口問。」就因為他不願說,所以她不忍逼問他。

縴雲不問,是她的善解人意;段飛星不說,是他難以啟齒。

他無法告訴縴雲,每月的十五月圓夜,他體內不屬于尋常人的特質將使他完全變了個人,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那時的地,無法分辨是非對錯,就像一頭沒有人性的野獸般,只想發泄體內灼熱的熊熊烈焰……

他的父親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得到他母親,而他,便是這種近似強暴之下的產物──雖然之後段懷宇也成功贏得藍夢漪的心,譜寫了一段纏綿如詩的情話。

然,他不是段懷宇,他沒有段懷宇的幸運,而縴雲更不是藍夢漪,她不會像藍夢漪對段懷宇般,以一顆包容深情的心來對他……

他不敢希冀有哪個女孩會心無芥蒂的接納他不屬于人類的特質,更不敢奢望傳說中那個屬于他的女子會心甘情願愛上他、為他付出。看透了這點,他早已不再存有任何希望,這種備受詛咒的特性,注定了他終其一生的孤獨命運。

他淡漠而疏離的望著縴雲,口吻極其冷淡︰「我只是回來問你,還願不願再與我一同前往千重山?」

縴雲注意到他陰霾的神色,看來他的情緒真的很低落,可是她不怕,因為她知道他永遠不會傷害她。

她嬌怯怯地輕聲應道︰「我仍然不後悔選擇跟隨你。」

段飛星心弦震動,逃避什麼似地粗聲說︰「那就走吧!」

縴雲將他的劍遞給他,露出羞怯的笑容。

望著那醉人的甜笑,段飛星心湖又是一陣蕩漾,那幾乎絞痛他的心的甜甜笑靨──莫非是他今生的致命傷?

第四章

如往常一樣,段飛星撇下縴雲,獨自走在前頭,縴雲則吃力的在後頭跟著。

罷下完雨的山路,四處都是泥濘,非常不好走,縴雲努力想跟上他,無奈就是力不從心,而那個粗心大意、一點也不懂得體貼的段飛星,竟一點也沒注意到縴雲的困擾,將她遠遠的拋在身後。

今天段飛星的態度特別冷,對她比以往還要冰寒疏離,不僅由兩人一前一後「賽跑」的情形可瞧出一絲端倪,更因一路以來,他一句話也沒對她說。

他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又突然對她冷若冰霜;是否仍為昨夜的事掛懷?

成堆的疑問在腦海轉來轉去,卻得不到任何解答,他忽冷忽熱的態度,教她無法適應──雖然她所謂的「熱」,在別人眼中仍是極度的冷!

他在逃避她,她肯定!

一段路走下來,縴雲羸弱的身子已無法負荷這樣的折騰,她氣喘吁吁,頭重腳輕,卻不願開口喚他,只因她不想拖累他──而且他的神色真的十分陰沉。

終于,段飛星察覺了她的異樣,回首望著她步履維艱的走向他。

縴雲察覺他冰冷的凝望月光,怯怯地停下步伐,囁喘道︰「對不起。」

她道哪門子的歉?段飛星仍是不語。

「你又生氣了?」目光悄悄打量他如千年寒冰的冷沉瞼龐。

因為他生氣,所以她道歉,這是哪一國的鬼論調?

她的神色好蒼白,段飛星的心一揪。

她慌張不安的表情令他于心不忍,也許是想使她好過些,他終于一開尊口︰「過來。」

縴雲輕展笑,正準備舉步走向他時,一塊巨大的落石自上方朝她滾了下來,她登時釘在原地嚇白了臉色,尚未來得及反應,一個飛快的身影奔向她,將她緊緊摟入安全的懷抱,代她挨了這一記重擊──

「噢──」他悶哼一聲。「你沒事吧?」

縴雲心痛的驚呼出聲,「段──段大哥!你有沒有怎樣?痛不痛?」心疼的淚,成串的為他落下。

「把淚擦乾,我沒事!」他粗魯地放開她,不習慣于她柔情似水的關懷。

「可是──你的背讓石頭擊中,我……」她一臉內疚,若非為了她,他不會受傷。

「跟你說沒事!習武之人,一點小傷不算什麼,走吧!」他率先邁開步伐,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在情感與理智的掙扎中,終于感情佔了上風,他無聲地朝她伸出手。

縴雲又羞又喜的將小手交到他溫熱的掌中,一顆芳心莫名地雀躍起來,即使是不經意的體貼,卻也足夠讓她內心漲滿歡愉,開心一整天了。

一觸及她冰冰涼涼的小手,段飛星的臉哥地又沉了下來,他握了握她冷得不尋常的小手,右手飛快撫上她滾燙的臉龐。「怎麼這麼燙?」

他陰寒的表情,嚇得縴雲連忙垂下頭去。「可能──昨晚在門口等你,吹了點風,受了風寒,頭……頭有點昏。」

「為什麼不告訴我?」焦急的問出口後,他才發現這個問題有多麼多余,想也知道,她是不想增加他的麻煩。

又急又憐的情緒取代了他所有的感覺,他幾乎要痛恨起自己的粗心大意,為什麼不早點發覺她的異樣,此刻,他才驚覺,原來自己對她的重視已遠超乎他的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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