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婕!‘’飄絮抗議,」她可是我的女兒?!「詩婕听若未聞,還是甘燕容比較心軟,拍著她的手安慰著︰」小絮,你剛開完刀,需要休息,等你好一點,我一定抱孩子來給你看,好不好?「
「哦!」飄絮失聲的應了聲,疲憊和虛弱感令她幾乎快支撐不住,她不得不「順應民意」,乖乖閉上眼。
沒一會,她又再度張開眼,輕輕說了眾人模不著頭緒的兩個宇。「憶安。」
「什麼?」三人異口同聲地問,動作十分一致的望向她。
這回她比較好心,多說了一個字。「風憶安。」
詩婕稍稍懂了一點。「你女兒的名字。」
她輕輕點頭。
意思很明顯,想不透這曠世紀的超級大、大、大白痴,于是知女莫若母的甘燕容接口道︰「思‘憶’沈‘安’之?」
飄絮咬著唇,靜默不語。
「唉——」一陣嘆息從立言喉頭逸出。「你不是無法對他忘情?」
「不是不想,而是……」她的語氣中滿是苦澀與淒愴,「無能為力。」
她再度閉上眼,這次,她沒再睜開,卻也不曾入眠。
回想昨夜,她究竟是如何撐過來的呢?是因為朦朧之中所听到那一聲聲的呼喚嗎?那充滿痛楚的叫喚讓她不忍離去,她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要熬過來,她舍不下那使她眷戀的溫柔嗓音,她好想告訴他,她是多麼深切的愛著他……
想到這,她不禁打了個寒顫,如果不是那熟悉的聲音支持著她,那麼她……
其實安之在無言的支撐著她、無形的呵護著她,未曾稍減對她的疼惜,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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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晚上,當安之又望著那只美麗玻璃鞋發愣時,他那總是游戲人間、瀟灑快活的弟弟突然登門造訪,當然,他內心的失意和強顏歡笑並沒有逃過自詡為愛情顧問的沈揚之銳利的法眼。
「我說,老哥啊!你有沒有發現今晚的你好像有點運動不守舍——或許還不只今晚而已?」揚之滿不在乎的嘻笑表情下,隱藏著專注的探究目光。
安之掃了他一眼,沒意識的把玩著手中的玻璃鞋耳環,好一會兒才開口。「小絮——你知道嗎?」
「那個嬌嬌弱弱、無時無刻要靠你保護的十八歲小女孩?她不是失蹤一年多了嗎?你還惦著她?」楊之不敢置信的望著他,乖乖!看來這女孩對安之而言似乎頗為重要。
「嗯,我很擔心她,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能像我一樣保護她不受傷害。」
「那和你手上的那個玻璃鞋有什麼關系?揚之要笑不笑的睨了他一眼,」我不還不知道老哥你什麼時候也學會我的「拈花惹草」、招蜂引蝶「。
安之沒好氣的輕啐︰我才不是你咧!我只是看到這個耳環,就很自然的想到小絮,你一定又要罵我莫明其妙,對不對?「
「不對,我只是想說,不管小絮也好,玻璃鞋女孩也罷,你有沒有發現你冷落雪媚很久了?為了別的女孩而忽略自己的女朋友,我不認為這是明智的做法,試想,如果雪媚這麼待你,你忍受得了嗎?」
「我……」他啞然了,經揚之一提,他才想起自己真的忽略雪媚許久了,愧疚之心油然而生。
揚之看在眼里,忍不住想問︰「哥,你心里真正愛的人,究竟是誰?」
安之如遭重擊,迅速抬頭望向揚之,臉色微微泛白「為什麼這麼問?」
此刻的揚之,臉上早已尋不著慣有的戲謔態度,他無比嚴肅的望著安之,沉著地道︰「當我提起雪媚時,你臉上除了愧疚之外,再也找不到從前曾出現過的憐愛和疼惜,如果你一如從前般愛著雪媚,那麼你就不會再為另一名女子牽腸掛肚,真正的愛情是無法同時容下兩個女人的,就像我一樣,我不曾對任何一個女孩付出真愛,所以我能自由瀟灑的在一群女人中左右逢源,可是你……我完全不明白。」
安之盯著閃閃發亮的耳環發了好一陣子的呆,才輕輕逸出一陣嘆息。「我自己也不明白——」
天生灑月兌不羈的揚之,不一會兒又恢復了他的頑皮性格。「誰知道,也許我們兄弟注定不是那種愛得死去活來的痴情種,很難和同樣一株花相守一輩子,所以羅,像羅密歐那種笨到無人能及的心態及行徑,我們是不屑為伍,不屑效法的,你說是不是?」
「別把我算進去,盡避我不是羅密歐的擁護者,至少我還有良心,始亂終棄一向不晚的行事原則,你要在我這里高唱左右逢源的樂趣我是不反對,但恕不奉陪,我找雪媚道歉去了。」他起身往門外走,丟下猛翻白眼的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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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之不知道是否是上天太「眷顧」他?抑或者稱為「雪上加霜」更貼切!
他再怎麼想,卻也沒料到迎接他的會如此殘忍的事實打擊!「
當億來到雪媚的家門前時,要死不死的,正好撞見雪媚和一個男人正在……親熱的吻別!
正如他曾對揚之說的「打擾別人親熱是很不道德的行為——盡避對方是他的女朋友!
他忍著不斷扯痛的心,眼看著雪媚和那個男人情意綿綿的話別,捺著幾欲爆發的火氣,等那名男子走遠後,才冷冷的出聲︰「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我的女朋友,沒錯吧?」
正在開門的雪媚一震,鎖匙應聲而落,轉過身,安之赫然佇立在眼前,她驚訝的驚呼聲︰「安之!」
安之挑起眉,以冷笑掩飾內心的怒火。「我該慶幸你還記得我有沈安之這號人物的存在嗎?」
他那不受影響的冷漠和平靜無波的態度惹惱了雪媚,她的怒意和多月來被忽視的委屈也一古腦的爆發出來。
「收起你那嘲諷的態度!你憑什麼來指責我?就因為我和初戀情人舊情復燃嗎?你為什麼不反省自己,是誰有機會回憶舊情人的?你有沒有嘗過自己的男朋友把你當隱形人、將全部的心思都掛在別的女人身上的感受?是你先狠狠傷了我的啊!今天曾演變成這樣的局面,我自認錯不在我。」她愈說愈傷心,兩顆淚珠順頰滑了下來。
「沒錯,在行為上,你並沒有對不起我,但是在感情上,你早就背叛了我,而這正是我最不能忍受的,你知不知道?當我為你傷心的時候,你可曾想過要回過頭來安慰我?當我在夜里為你落淚的時候,你又在做什麼?我敢打賭你是在想著風飄絮!那麼,你又有什麼權利來責難我?」
安之靜靜听著她字字含淚的泣訴,震愕地無法言語。
他從不知道自己會在無心的情況下傷她那麼深,她並沒有說錯什麼,是他先對不起她,他實在沒有資格用這種態度對她。
他感傷的望著雪媚,輕輕吐出幾個字。「我從不知道我會傷你這麼深。」
雪媚的淚落得更凶了,她扯出一絲悲哀的笑容,愴然道︰「是啊!你不知道。就因為你不知道,所以愈是無心的傷害,往往就愈痛徹心扉。」
他默默望著她良久,說道︰我想,該是我們好好談談的時候了,我們之間……顯然有許多問題尚待解決。「
「你想談什麼?談你對我究竟還有沒有一絲絲眷戀?談風飄絮究竟是不是我們之間的第三者?不是要談我和風飄絮在你心中的地位?安之,不要自欺欺人了,不管我們的感情能不能繼續,你永遠抹不去風飄絮在你心中的影子,所以,不管是你對不起我,還是我對不起你都已不再重要,這樣的感情,你認為還有維持下去的必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