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多大改變。」杜鵑看著他,手有些顫抖的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
「七年了,怎麼可能會沒變?」他心情輕松得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並沒有出現想像中的復雜情緒。
「你看我呢?」她放下咖啡杯,緊張到無法好好喝下一口咖啡。
褚岩淡然一笑,「你希望听到我的贊美嗎?」
她一愣,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說,「你不想再稱贊我了?你以前每天總要說一些好听的話贊美我的。」
「你還想听嗎?」
「想,很想。」她承認自己有些過于沉醉過去。
「可借現在的我已經說不出那些話了。」褚岩老實的說。
杜鵑有些受傷地看著他,「你是不再說給我听;還是不再說給所有的女人听了?」
「這有什麼分別?」他看著她,有一種陌生的感覺。
「我想我們之間需要更了解彼此。」她伸出手,握住他放在桌上的手。
她里里外外地翻看他的手心和手背,接著將他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臉頰摩挲著!表情透出無限眷戀的神采。
好大、好溫暖的手掌!七年前她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不懂得好好把握眼前這男人?她在執著什麼?
褚岩並未抽回手,他覺得神奇的是,當她握住他的手觸模她的肌膚時,他居然沒有當年的悸動,心里一片平靜。
「岩,我後悔了,我好後悔啊!你肯不肯原諒我?」她心碎的朝著他喊。
他的手掌突然觸到一片濕潤……
是她的淚,後悔的淚。
「我已經原諒你了。」褚岩並沒有預期到會面對淚流滿面的杜鵑。
「我好想時光能夠倒流,回到七年前,我一定不會那樣待你!我一定是瘋了,你這麼好的人我怎會舍得放手?我並不想失去你的,可是我就是任性;岩,我是不是太任性了?」她一流淚就止不住。
「你是很任性,你一向都是這麼任性的,不過我已經不怪你了。」
杜鵑心里一陣酸楚,原來自己真的塵緣未了,她還過不了這一道情關。
「我還愛著你,怎麼辦?」她不想掩飾。
听了她的表白,褚岩微微皺了下眉,就在她說出愛意時,他把手掌從她的臉上抽走。
她一呆,心痛的看著他。
「我想你是開玩笑吧?」
杜鵑搖搖頭,話里有著無限的真誠,一不是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這七年來,褚岩不是沒想過有一天也許杜鵑會後悔她七年前的一意孤行,可卻沒有像這一刻這樣希望杜鵑不曾後悔過她自己所下的決定。
「我想我們現在並不適合談論這些事。」「你不想我嗎?」她仰起淚眼看他。
褚岩顯得有些為難。
「你是不是有了新人,所以忘了舊人?」
杜鵑好勝的個性就是要把褚岩逼到不得不表態的地步。她發現自己快要不認識現在的褚岩了,他以前不會這麼對她的,她在他的眼里已經找不到溫柔了。
「什麼新人、舊人?」
「我很敏感的,你外表沒變,可是內心其實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岩了。」杜鵑難過的看著他。
「你到底想說什麼?」褚岩依舊淡然以對。」她淒苦一笑、笑中有淚,「你心里有了別人,對不對?」
「你的想像力真是豐富。」他否認。
「姜梨不是你喜歡的女孩嗎?」她一點也不想知道答案,但是褚岩冷淡到這個地步,她不能就這樣被人拒絕。
「姜梨是翔的秘書。」他避重就輕的回答。
「听說你們認識了七年,最近才重逢的,你們現在在一起?」她不想問,可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我不想回答這個問題。」褚岩真截了當的拒絕回答她的問題。
「你就這麼保護她?」
「不是保不保護的問題,今天我不想談姜梨,你為什麼一直問她的事?」褚岩有點不高興。
「菁蔻告訴我姜梨七年前偷了你的皮夾,你放了她一馬。」
這叫哪壺不開提哪壺,與杜鵑七年一別,她當然不能說完全沒有任何的改變,但是褚岩有些不習慣面對這樣的她,他不知道七年前的自己是被對她的幻想所蒙蔽,還是她真的變了。
「你真殘忍。」褚岩冷冷地道。
杜鵑心中一驚,因為他眼里有她不曾見過的輕視。他居然輕視她?褚岩不曾這樣看她,他這樣的表情已傷害了她。「我是殘忍,不過我沒說錯不是嗎?姜梨確實做過小偷。」
「那是陳年舊事了。」褚岩搖頭不願多談。
「她真是幸運,做錯事了還有人不斷地為她說話,而我不過做錯一個決定,就被你判了死刑,你對我根本不公平!」
倏地,他站起身。
「我還沒說完,你不可以走。」杜鵑慌張地大叫。
「不說了。」他有些嫌惡的看她一眼,這是他從前不可能對她做的事。
今天見面的結果遠遠比她所預期的還差,杜鵑知道自己不該沉不住氣的。
「別走,我沒開車來,你得送我回家。」
「我想你需要冷靜一下,我們大久沒見面,對彼此的認識有些誤差.我還有點事,先回去了,就不送你了。」褚岩二話不說的拒絕她。
杜鵑完全役法子反應過來,他要走了?那豈不是表示她在這次的會面中成了一個失敗者?
「我們什麼時候再見面?」她也跟著起身。
「等我有空吧。」說完,他買了單,然後往門口走出去。
杜鵑急忙追著出去,楚楚可憐的說︰「什麼時候你才有空?以前你不會這樣的!以前我想什麼時候見你就什麼時候見你,現在為什麼要等你有空?」
她就像小孩子要不到糖吃,準備賴在地上大哭大鬧一般。
「因為我現在和你不是男女朋友的關系了,以前我處處遷就你是出自于我對你的感情;我想你可能對我現在的心境不是很了解,所以才會對我有不適當的期待。」他走向停車位,打開車門,他發現他現在對杜鵑已經能夠狠下心了。
他覺得很驚訝,他不知道他可以這樣,因為他曾經為了杜鵑的出家,害怕將永遠失去她而失魂落魄;可是現在他都快不記得當年的他是什麼模樣了。
「岩,我不想失去你。」
「太遲了!七年了,你應該早一點醒悟,而不是等到我冷了心才出現。」
「我知道是我不對。我錯了,我不應該那樣傷你的心,我現在也很傷心啊,你已經傷得我很深了,我們是不是可以打平了?」杜鵑埂咽的要求。
「杜鵑,感情的事不是可以討價還價的。」褚岩不苟同她的說法。
她快步的坐上車、以一種失了尊嚴的方式求他︰「岩,你是我手上的第一個糖人兒,你不可以不要我,我除了你,沒喜歡過別人,你不要我的話。我一定會死的,我會死……」
他嘆了口氣,認真的說︰「杜鵑,我想你可能誤會了,我們不可能有什麼了。」
杜鵑難過極了,不再開口說話,突然,她像是猛然驚醒似的吶吶道︰「我到底在做什麼?我是不是瘋了?」她旋即下車,跑過馬路攔了輛計程車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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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近下班時間,氣候又冷又濕,沒人想在這種天氣下加班,人人無不歸心似箭。
姜梨已經有了最壞的打算,昨天晚上褚岩並沒有和她聯絡,其實她心里已有了底;這樣也好,她是為了報思而來,如果褚岩能夠和他喜歡的杜鵑在一起,也未嘗不是件好事,他能幸福就是代表她也擁有幸福。
「你又在發呆,我算過了,你今天總餓了八次呆,如果再這樣下去,我都要懷疑你是一個只會發呆的秘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