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冰雪聰明、伶俐過人,可猜來猜去就是沒往另一方面猜,頂多認為他想整她,看她為奴為僕的糗態。
「你又把我錯看了,奇怪、真奇怪!你以為我會少一個替我做牛做馬的人嗎?」
「那可不一定。」她回答道。
他有些受傷,在她心里,他好像不是個太有吸引力的人,一朵薔薇花都能敦他黯然失色。
「替我做一件比送給程親王更特別的東西。」
她愣了下,似乎不相信這麼容易。
「就這麼簡單?」
他哂笑,「是的,就這麼簡單,如果你願意花心思多多了解我,你會發現我一向心軟。」
「心軟的人不會讓白姑娘懷了子嗣卻拋棄她。」
他搖頭,「我沒讓白可雲懷上我的孩子,你又誤會我了,慈雲庵遭祝融之災的案子我也正在注意著,我相信有一天會真相大白。」
「不是你會是誰?白姑娘說得清清楚楚。」
「白可雲也可能說謊啊!」他冷冷地道,不過神情里卻沒有任何怒氣。
「她為什麼要說謊?」
「女人的心思沒個準的,暫時我還沒法告訴你白可雲為什麼會說謊?」他抬首看了看天色,「天就要黑了,咱們的交易到底如何?」
「一百兩換我的作品?」會不會有詐?
「很輕松吧!」他說。
「是不難,不過你也別覺得這是件輕松的活,我可沒佔你便宜,要想出比小迷樓更特別的東西,一時半刻並不容易,何況藝術是無價的,我還覺得自己吃虧了呢!」
他這麼有錢,不乘機海撈一票怎麼對得起自己,世上有太多需要救助的人,這回的買賣若成可多幫助幾個人。
「你還想要更多?」他問。
她理所當然的點點頭,絲毫不認為自己的行為與搶劫無異,反正他的錢多到花一百輩子也花不完,不如貢獻一點給她行善。
「如果你有誠意,應該再給個三百兩讓我散財。」
他笑著頷首,「可以,不過條件得提高一點層級。」
「嗄?提高層級?」她突然想打退堂鼓。
「別緊張,我只是有個小小的要求,希望你能配合。」
「你不能直接大方些嗎?」
他這回很堅持,「非親非故,幫到這個地步已是仁至義盡,不能大方。」
「算了,我應該做不到,你省點力氣解說。」
「听听看嘛,我的條件很簡單。」
她承認她有些好奇,想走又舍不得走!
他看出她的猶豫,順水推舟地道︰「我有一幅藏畫,想請你將它雕塑成實物模型。」
「簡單。」她月兌口而出。
「那是成交了?」
「五百兩就成交,我不是貪財,這錢我是用來行善的,別用那種眼光看我,不是我清高,而是有錢人大多惜金如命,令人無奈。」
「我沒別的意思,只是覺得你一口答應得太快,還沒見到畫呢,真那麼有把握?」
「沒什麼難得倒我的。」她自信的道。
「很好,我喜歡有自信的女子,你回去收拾、收拾,明日我會派張任到薔薇小築接你。」
「為什麼要派張任來接我?」她一頭霧水地看著他。
「我要你住進沈園,直到作品完成。」
她確定自己後悔了,話只听了一半,最重要的部分現在才露了餡。
「不一定要在沈園啊,我習慣在家里工作。」
他搖頭,「那幅畫我不想輕易示人。」
「什麼名貴的畫?我會小心保管,不會有半點損害。」她進退兩難,得了錢,不知有多少家庭、多少人命得以延續︰推了錢,程親王首先不會放過她。
「不行!我的條件就是要你到沈園完成畫中人像。」
「人像?只是人像?」她很動心。
他知道她上鉤了。
第五章
葉緋兒還了欠程親王的債,無債一身輕。
她住進沈園的「香香居」,幫沈竟霆制作模型。
「什麼時候可以瞧見你要我制作的人物畫?」她躍躍欲試。
她希望能夠早點完成作品,早點離開沈園。
「畫在書房,不先休息個兩天再上工?」
她一刻部不想浪費,「我又沒生病為何要休息個兩天才能上工?」
「怕你人生地不熟要適應環境。」
他發現自己真的有點過分討好她,他不是這樣的人啊,何時如此對人牽陽又掛肚?花錢請人做事還怕人家累壞身子。
「到底讓不讓我看那幅畫?」她輕吼。
他決定不能心軟,遂帶她往書房走去。
他從櫃子里拿出一卷畫軸,遞給她,她小心翼翼地打開一看,差點沒暈倒。
妖態百出的惡魔,人的身體卻有個奇怪的頭,頭上還長著兩只角,懷抱著一個美貌的女神,做出交歡狎玩的樣子,更夸張的是那女人還是的。
「這是什麼怪東西?」她蹙著眉。
「歡喜佛。」他說。
「什麼?」她一時沒听清楚。
「是個喇嘛送我的歡喜佛像。」
她深吸了口氣,「你騙我,說是人物卻是個怪物,你存心的對不對?」
「存心騙你?不,我沒必要騙你,在我心里佛也是人,歡喜佛不是怪物。」
「你要我將這幅畫塑成實品?」她希望他三思而後行。
他頷首,「你說你有信心的。」他技巧的拿她的話來堵她。真的不是強人所難,他確實有心將歡喜佛藉她巧奪天工的手雕塑成真實的實體。
他沒有特別目的,只為收藏。
「我是有信心啊,不過這種婬穢之物不在我自信的範圍之內。」她赧然地道。
女體的攀著怪物,怪物采下大掌擱在女體玉腿間幽澤之處,這幅畫令她心窩熱烘烘的,面紅耳赤。
「我不覺得有何婬穢之處。」
他打開藏畫閣拿出其他收藏品,往桌上一一攤開。
「什麼?」
「秘戲圖。」他說。
她盯住那些畫,又是一陣臉紅心跳。
「你自己選,歡喜佛或是這些秘戲圖中的其中一幅。」他輕笑。
這些秘戲圖里男女皆赤身,有男子與女體結合在一起,有女子得到滿足後在男子懷中喘不過氣像要斷氣的模樣,有男子分開女子修長美腿,讓她坐到他的腿上。
天啊!饒了她吧!她不敢看下去了。
「之徒!」
「男人皆。」他失笑,覺得她好天真。
葉緋兒害羞極了,未經人事的她哪里見過這種陣仗,心里泛起一陣莫名的赤焰,在她體內深處。
他看出來了,壞壞的一笑,「不曾有過吧?」
她知道他是明知故問。
「變態!」
「想不想試試?」他狂浪邪笑。
「變態!」她再罵一聲。
「也許你滿足我之後,我可以送你一座沈園。」他的話說得清楚又露骨。
「休想!」她心跳加速,從沒像此刻這麼害怕一個人。
「我向天發誓,非得到你不可。」
突地,他按住她的俏臉,封住她的唇,以殘忍的方式狠狠的吻她。
他以唇舌撬開她的唇辦,輕著她小巧的丁香舌,不讓她有機會發出半點反抗的聲音。
她試圖掙扎,卻掙不開他鐵一般的箝制,直到他主動放開她。
她揚起手,憤恨地往他臉上甩了一巴掌。
「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恥?我不是白可雲,不是可以讓你這麼欺侮的。」
他伸手撫了撫她的唇,「你嘗起來好甜。」
她抬手,又要送上一巴掌,這回,他握住她準備撒野的柔荑。
「只是一個吻就讓你氣成這樣,如果我對你做出秘戲圖上的事,你會怎樣?」
「我會殺了你。」她覺得自己很委屈。
他哈哈大笑,「很想試試被你殺的滋味,能嘗盡銷魂味之後見血也是件難得的經驗。」
「我不會做第二個白可雲。」她顫抖了下。
他再三聲明,「我真的沒有對白可雲做出你所指控的那些事,上天可以明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