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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靈女王? 第4頁

作者︰林淮玉

炳若冰笑笑,研究著眼前的女孩。

「給我你的聯絡方式,回台灣後我請你喝茶。」他朝哈若冰說道。

「好心的小姐,給他你的地址和電話吧,保恆常常需要女人的安慰。」

炳若冰拿起一張面紙,寫下她的手機號碼。

「不是假號碼吧?保恆可禁不起這樣的玩笑。」女孩似笑非笑的道。

「家瑩!」他斥了聲。

「有什麼關系,哈小姐不會見怪的,對不對?」

炳若冰友善地道︰「放心,小事一樁有什麼見怪不見怪的,我沒那麼小鼻子小眼楮。」

「看,哈小姐氣度夠大,又有幽默感,改天你請她喝茶我也一塊去好不好?」

「走了,老板找我是不是有急事?」

他站起身向哈若冰道了再見,往早餐室外頭走去,石家瑩則跟在後頭一並離開。

「你在看什麼?」五秒後出現的梁捷予不明所以的問道。

炳若冰回過神。「沒什麼。」

「昨夜我還是睡不著。」她嘆了一口氣。

「胡思亂想當然睡不著了。」哈若冰就著杯口喝了一大口茶。

「我滿腦子都是南風的身影。」

喜歡一個人已經成了習慣,突然要從心口抽離,一時還真難以割舍。原來心痛的滋味這麼難受。

「吃點東西吧。」

梁捷予搖搖頭。「吃不下。」

「下午回台灣。」

「我不想回去。」她嘟著嘴。

炳若冰試著同她講道理︰「你留在這兒一樣挽回不了許南風的心,不如回台灣從長計議。」

「若冰,幫幫我。若拆散葉老板和南風,我就有把握讓南風愛我。」她天真的說著。

「許南風愛男人。」若冰提醒她。

「我決定變性成為道道地地的男人,南風沒了葉老板就會愛我了。」

炳若冰不願再與好友爭辯,只是浪費唇舌,收不到半點成效。

「回台灣再研究。」哈若冰以退為進。

見她不拒絕,那表示尚有轉圜的余地。

「好,回台灣咱們再研究怎麼奪回南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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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

人聲鼎沸,萬頭鑽動,可走在人群中卻感到特別的寂寞,好像這個世界正隨風擺動,讓人無法掌握。

炳若冰穿著碎花短洋裝,無視天空飄下的細雨,思索著未來的方向。

留在台灣,或是回哈佛攻讀法學碩士?

很晚了,當她走進住家巷口,一個頎長的黑影站在路燈附近。被黑夜籠罩的男人發絲微亂,大手插在口袋里,像在等人。

她走近,不想刻意繞路。

男人突地伸出長臂一把扯住她。輕吼︰「有種別走!」

她愣住,迎上他憤怒的黑眸。

「先生,請自重,這附近有警察不定時巡邏,只要我一大叫,當心你的名譽掃地。」她力持鎮靜道。

「威脅信是不是你寫的?」男人的怒顏隱在黑暗中。

「什麼威脅信?」她驚魂未定。

「親愛的葉老板,給你三天的時間離開許南風,否則將公開你倆同性戀的第一手內幕——署名瘋狂歌迷哈若冰。你敢說你不是哈若冰?」

「我是哈若冰。」她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他咬牙切齒。

炳若冰定定地看著他。他長得十分好看,濃濃的劍眉,幽邃的黑瞳,俊逸的面孔,擁有一個男人應有的成熟練達;可現在的他像剛噴出熔岩的活火山,令人不敢領教。

「你是葉雨濛?」總算看清楚他的尊容,這樣的男人,捷予不是他的對手。

「你不可能不知道我是誰。」他冷笑。

「少自以為是,憑什麼我該知道你是誰?」她揚起下巴,回視他帶著敵意的目光。

他審視她,目光深不可測,許久後才說︰「為什麼要毀了南風的前途?」

「我沒那麼壞心。」可惡,這狂妄的男人,不先查清楚就定她的罪!

「哼,這可就難說了,誰不知道最毒婦人心!」他惡狠狠地道。

她露出貝齒咧嘴而笑。「你找錯人了,我想八成是我的名字讓人給冒用,才會產生這場不必要的誤會。」

「少演戲了,在我面前你的三流演技休想瞞過我。」他吼道。

「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講理啊!」她也火大了。「都說不是我寫的了,你怎麼不相信當事人的話,偏信一張紙上的署名?不然你對對筆跡啊!」

「這信以電腦打字,怎麼對?」

她想了想。「我哈若冰堂堂哈佛高材生,做壞事的功力沒那麼差,真要寫威脅信不會笨到留名留姓等你指控!」

「我就知道你會以此為理由狡辯,我有足夠的理由認定是你寫的威脅信。」

「這麼有把握?」

「因為知道這事的人井不多。」他真後悔未經深思熟慮即同意假扮南風的同人,現下事態有愈演愈烈之勢,他被逼得進退維谷,只得揪出始作俑者,平息風波。

「也許你以為保密功夫到家,事實上消息早已傳遍。話說回來,同性戀就同性戀,你不需要這麼緊張,非把它當成一回事不可,放輕松,日子一樣要過。」

「風涼話誰都會說,問題是——」他吞了吞口水,咽下方到嘴邊的話,他沒必要向她這個嫌疑犯解釋他的性向。

「問題是什麼?」

「你甭管,如果不是你寫的威脅信,現在只剩下另一個可能性,回去問問你的好朋友梁捷予。」

「捷予?」她驚呼。

「不是你就是她。」

「不會的,她才不可能毀掉許南風的前途,捷予愛他,毀了許南風對她一點好處也沒有。」

「回去問她,明天告訴我事情的真相;如果三天內無法圓滿解決,我不保證不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來。」

然後,他橫了她一眼,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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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不得時候已經不早,她攔了輛計程車,十萬火急的趕到梁捷予賃屋處。

「捷予,你一定要誠實告訴我,有沒有寫威脅信給雨濛唱片公司的老板葉雨濛?」

梁捷予听了一頭霧水,反問︰「什麼威脅信?」

炳若冰很快地把葉雨濛找上她的事說了一遍。「如果是你,明天我陪你一塊向他道歉。」

「不是我,我不會害南風惹上那樣的事。」梁捷予猛搖頭。

「真的不是你?」

她點點頭。「我愛南風,寧可以變性的方式求得他的真愛,也不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炳若冰松了一口氣。「我也是這麼告訴葉雨濛的。」

「是不是有理說不清啊?」

「標準的大男人主義!不分青紅皂白!抓住我的手劈頭就罵,好像我欠了他幾千萬似的。」

‘是誰借你的名字寫威脅信啊?你在台灣可有得罪人?」

「得罪?我連朋友都懶得交了,有什麼機會得罪人?我哪有閑工夫得罪人?」她嗤笑一聲。

「說得也是,你不太和人交際應酬的。」

炳若冰若有所思的道︰「這中間有些古怪,我非得弄個明白不可。」

「會不會是瘋狂的歌迷?」

「歌迷不可能會用我的名字。」用膝蓋想也知道。

「是啊,要嫁禍也該嫁禍給我,你不算認識南風。那到底是誰在搞鬼?」

炳若冰笑了笑。「這事愈來愈好玩了。」

只是單純的追求情愛,卻牽扯出這串待解的謎。

梁捷予打了個大阿欠。「我累了,想好好睡個覺,明天一早還得早起。」

「找到工作了?」

「目前先不急著找工作,我要休息幾個月。」

「什麼?」這不像勤奮的梁捷予會說的話,休息?只有懶人才會說這是為了走更長的路,工作狂梁捷予不會用這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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