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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發咒情 第10頁

作者︰林淮玉

「就是。誰想奪我所愛,我先殺了他。」盛君漠蠻橫地道,他非信口開河,而是言出必行。

一席話令人不寒而栗。「好在你愛上的女人並不多。」正確的說法是目前尚未出現。大部分時候,盛君漠看上的女人多為抒解身體的需求,談不上愛與不愛。

「听說你最近常上宣府走動,有機會你可以問問那家伙,我和他的梁子是如何結下的。」

江作遠再干了一杯酒,「同冀的妻子月眉,是個賢慧的女人,同冀娶她還娶對了。」

「是嗎?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盛君漠冰寒的臉,煞是駭人。

「什麼新人舊人?同冀到底做了什麼?」江作遠似乎有些頭緒。

「你去問他,他若尚有良心,也許會在你面前痛哭流涕,尋求你的協助。」

江作遠徹底讓這件事給擾亂了,決定翌日一早立刻直奔宣府,將事情弄個水落石出。

☆☆☆

宣府宣同冀官拜參政,因為蒙古人血統所以受到當朝重視,迎娶前朝公主月眉,亦是大元皇帝許的婚,他不得推辭,亦難以推辭。

參政府邸雖不若盛君漠的大盛山莊佔地廣大、豪氣萬千,可也是雕梁畫棟,亭台樓閣林立。

「大人在書房看書。」府里下人這麼告訴他。

不需下人帶路,江作遠對宣府並不陌生,很快即走到書房外,敲了敲門。

「不是說過別來吵我嗎?」里頭傳來不悅的聲音。

「同冀,是我,作遠。」江作遠逞自開了門、踏入宣同冀滿是畫冊的天地,看了看案頭。「你沒在看書嘛!下人說你在看書。」

宣同冀明顯的心事重重,基于對好友的關懷,他試著弄清楚是怎麼回事。

「你和君漠怎會像仇人似的?」

宣同冀長吁短嘆,似有難言之隱。「真的很難啟齒。」

「昨晚和君漠喝酒聊起你,君漠說你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到底誰是新人?月眉嗎?誰又是舊人?你們不可能為了女人而反目啊!」

「是為了女人。」宣同冀悲哀的說。

「哪個女人?我認識嗎?」江作遠一時無法消化這個答案,若是其為了女人,他怎會一直在狀況外,毫無所悉?

宣同冀猶豫著該不該說,又能說出多少?傷害已經造成,于事無補了;萬一傳到月眉耳里,不是再添一個傷心人嗎?事情反而更擴大、更復雜。

「詩韻。」天人交戰之後,他還是說出了她的名字。

「詩韻?傅詩韻是嗎?」

這個名字江作遠有些熟悉。「記得兩年前元宵燈會由大盛山莊主辦,君漠提供了許多值錢的獎品賞賜猜對燈謎的幸運兒,傅詩韻連著猜中三個最難的燈謎,卻把獲得的獎品捐送給方圓百里內清寒的子弟人家。」

然後傅詩韻受邀住進大盛山莊數日,這是許多人都知道的事。

「詩韻住進大盛山莊的那段日子,我亦常往大盛山莊走動;因為同樣喜歡吟詩作對,便自然地與她成了好朋友。詩韻離開山莊後悄悄搬到宣府,我和她——」他說不下去。

江作遠明白了。「你和傅詩韻發生了感情,轟轟烈烈的愛上了?」

宣同冀點點頭,有些狼狽和更多的憔悴。

「怎麼我不知道這段往事?」江作遠不解的問。

「你和君漠到河北談幾樁大買賣,並不在紹興。」

江作遠記起來了,他和君漠一過完元宵就快馬加鞭,一起帶了家丁奔向河北各縣鎮談下數樁米糧和茶葉的大樁生意。

「可君漠對這些事好像是一清二楚。」

「詩韻同他說的。」宣同冀嘆息一聲,無限哀戚。

「她又不是死了,你干什麼苦著一張臉?難不成……她真的死了?」江作遠瞪大眼,他真的一無所悉,怎會這樣?同住紹興,這麼大的事,他卻後知後覺。

「詩韻在我這兒住了一個多月,因為家鄉來信,說她母親生了大病,就她一個閨女,非她回去看護不可;直到她娘親過世,她由亳州回來,已是半年前的事。」

江作遠逕自的說︰「半年前她回來紹興,我正好在江陵買辦藥材?」所以他完全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我以為她早已把我忘了,所以在她回紹興之前,我接受了皇上的指婚,娶月眉為妻。」宣同冀臉上的愁苦加深一層。

真相大白。「你成了負心漢。」

「是的,道道地地的負心漢。直到成親日的前一晚,我才將實情告訴詩韻,她一直以為府里一片喜氣是為她而布置,換來的卻是一片傷心。」每每想到那天夜里她得知真相後哭泣的面龐,他的心便碎成片片。

「你不該辜負她的,傅姑娘美麗、聰慧又善良,她值得你宣同冀好好待她。」

「所以君漠看不起我,因為我是個大混蛋!」

「傅姑娘現在人呢?」

宣同冀無奈搖頭。「我以為她說會給我她的祝福,即表示她接受了這個事實,也願意與月眉和平共處,誰也沒料到,她在我成親當日不辭而別,失蹤了。」

「你沒去找她嗎?」江作遠終于明白盛君漠何以憤怒至極,因為他听完整個故事後也有相同的情緒反應。

「找了,還派了人去亳州,亳州只剩下她的表兄嫂,詩韻根本沒回去。」

「人不會平空消失,她該不會想不開尋短見吧?」女人為情所困,一般會走上死亡的偏激路子,傅詩韻傷心欲絕,很可能也會走上黃泉路。

「我也擔心她會那樣,活要見人,死亦要見尸,可就是沒有一絲消息。」他知道他做錯事了,他不該娶月眉的,皇命雖難違,可他竟連試著處理都不曾努力過。

他該死,自詡是痴情種,卻成了負心漢。

「你夫人可知此事?」

「多少猜到一些吧!她見我自婚後成天悶悶不樂,冷淡待她,我想她不會全然不知情。」宣同冀悶悶的低語。

江作遠不信他待妻子真會多冷淡。「你的意思是說你們夫妻倆尚未圓房羅?」

奧?「如此露骨的問題,我不回答。」

「不回答就是默認了。」

「月眉是無辜的,她嫁來宣家就是我宣家的人了——」

「又如何?你準備給她一個完整的婚姻,那麼可憐的傅姑娘呢?她至今生死未卜。」江作遠冷冷批判他。

宣同冀啞口無言,難以反駁。

第五章

盛君鵬試過許多方法,就是問不出囚室的正確位置。

「我想只有阿九知道了。」薩曉霧哺語。

「阿九不可能告訴我們啊,它只听大哥的話。」

薩曉霧不信阿九沒有罩門,任何人都有弱點,何況是只鳥;如果花點心思和阿九做朋友,也許這事會有轉機。

「我來想辦法。」

「阿九很聰明,很難套它的話。」

薩曉霧點點頭,通人情的九宮鳥自然聰明,人與人之間能建立友誼,她相信人與鳥之間亦能建立友誼。

拿定主意後,薩曉霧希望能得到老天的幫助,走了一趟觀音寺,祈求上蒼給她機會幫助那個被關在囚室里的可憐女人,她若真被負心漢所欺,她有發鏡可以收拾他。

就在她由觀音寺回莊的路上,必須經過紹興最繁華的大街,她突然听見阿九的講話聲音。

走開、走開,快放了我,你們這些壞人,大爺不會燒了你們!

薩曉霧趕向前,擠進一群圍觀的人里,兩名打著赤膊的少年,不知用什麼方法捉到了阿九。

「你們兄弟要發財了,一只會說人話的鳥可值錢了。」有人羨慕地道。

「是呀,你們把它給賣了得了錢,就能替生病的爹請大夫治病了。」另一名莊稼漢接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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