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珞討厭男人輕浮的模樣,可這男人又說是路爺的朋友,能輕易走進都統府的人應該沒有說謊的可能。
「大爺不該進墨雲軒的。」她霍地站起身。
完顏獲盡可能地表現善意,成珞見他往前跨一步,她即往後退一步,一進一退間,他已將成珞逼向牆角。
「姑娘別怕啊,我只是悶,想找個人聊聊天。」
他抿嘴微笑,頰上的酒窩無害的強調他的善意。
「你別再往前進了,再過來我就要喊人了。」她聲明道。
「喊人?喊什麼人?這里除了下人還有誰會經過?就算下人打這里經過,見了我也不敢管。」完顏獲放膽道,其實他真的不想對她怎樣,女人多得是,他沒必要為了個女人得罪爵非。
「你到底是誰?」想不到這人竟有這麼大的權力。
完顏獲笑笑,伸手握住成珞青蔥似的柔美。
「過來和我聊天嘛!」
難敵他的力道,成珞被他一把拖住,往墨雲軒外的涼亭走去。小徑上的積雪已讓下人鏟淨,好走多了。
「咱們坐在這里聊天,你應該不會緊張了才是。」完顏獲特地按坐在石椅上。
成珞戒慎的看著著他,「我們非親非故,沒有聊天的話題,恐怕口拙的我會讓大爺失望。」
「無妨,我們有個共同認識的人,不妨先來聊聊他。你覺得爵非這個人如何?」
成珞深深吸了一口氣,「他很好。」
「好籠統,你能不能說得更清楚些,他好在哪里?」
「大爺與路都統相交多年,理當知道他,好在哪里,何須我贅言。」
完顏獲挑挑眉。「也是,你們不過幾夜恩情,能了解他多深,虧阿琳是個聰明人,還要我來套你的話。」
成珞並末言語,只是靜觀其變。
「阿琳是我妹妹,她和你聊過天,她說你很厲害,怎麼說你都不動怒,普天之下能受得住阿琳煩功的人還真不多,你是第一個。」
阿琳?可是那位傲慢的公主?成珞思忖著。這麼說來眼前強拉她聊天的男子是金國的皇子?
「海陵帝是我父王,我想他八成後悔收了我當兒子,不過沒血統關系,隨時想一腳把我踢開也很容易。」這是他一直以來的隱憂,憋在心里多年,如今對著頭一回相識的姑娘發發牢騷也挺有趣的。
成珞靜靜待在一旁做個稱職的傾听者,她只听說男人通常會在幾杯黃湯下肚後變成聒嗓的麻雀,沒想到苦悶的男人縱使滴酒未沾也會話多到非一吐為快不可。
一炷香後,完顏獲伸了伸懶腰,「和你聊聊真的很愉快,改天再來找你。」
成珞盯著完顏獲離去的背影,突然同情起這抹寂寞的身影。
寂寞的心事竟然只能訴予陌生人听。
第六章
快馬狂奔馳回燕京,路爵非整整比後頭的軍隊快了一天的腳程。
一路上追得異常辛苦的完顏琳早在五天前即放棄與路爵非同速前進,她投降了,依她的騎術哪里跟得上他。
將疲憊不堪的「野奔」交給馬廄小廝後,路爵非旋即往墨雲軒走去。
銀銀捧著托盤迎面而來,「都統大人。」
瞥了一眼銀托盤,路爵非冷下眼。「成姑娘和誰一塊用膳?」
「小王爺這幾天都在墨雲軒陪姑娘用午膳。」銀銀說得極自然,因為她很清楚小王爺和成珞只是單純的喝茶、吃飯和聊天,並無任何不合禮教之事。
可這番話听在讓完顏琳煽風點火過的路爵非耳里卻不是這麼回事了。
「小王爺通常會待到什麼時候才離開?」他用盡全部的自制力才壓抑住想殺人的沖動。
「約莫未時會回去。要不要奴婢替大人去通報一聲?」
路爵非表情冷酷的揮了揮手,「你下去忙,不到晚膳時刻不需要過來伺候。」
銀銀福了福身子。主人不怒而威的模樣好嚇人啊,比這些天飄下的雪花還冰冷,是不是陳家島一仗打得不順利?或是天氣太冷,把人溫暖的氣息一並給帶走了?
盛怒之下的路爵非,手握拳信步邁向一對背叛他的狗男女。
遠遠地,他就瞧見成珞和完顏獲兩人在花廳里有說有笑,尤其是阿獲那開朗的表情,他從沒見過他如此開懷大笑過。
他路爵非的女人竟然逗得別的男人放肆大笑!
俊臉上的表情是陰郁的,他不能容許他的女人對別的男人展風情。
他自問他為什麼會有這般激烈的反應?
她不過是完顏亮計劃里生產大隊的一員,一個平民漢女,她愛同誰調情是她的自由,他不該起妒心的,畢竟她連他的面都不曾看過,教她對他忠心是妄想。
他不該有這種可笑的痴心。
而且這種痴心會壞了他的任務。
理智恢復後,路爵非回到自己的寢房。
將她從腦海里趕走的唯一方法,就是以另一具女性胴體來滿足自己。
于是,他吩咐府里執事將住在東廂房的兩名漢女領來伺候他沐浴。
☆☆
房內熱氣騰騰,兩名衣衫半敞的美人正半蹲在大水桶旁賣力地替男人擦背洗澡。
她們愛煞了男人硬碩的身子,恨不得全身放軟地偎進男人厚實的胸膛里,好好地愛他那副剛健偉岸的男性軀體。
女人們似有若無的以手摩挲著男火的肌膚,男人閉目像在養神,眉宇間有著一抹淡淡的惆悵。
霍地,男人睜開眼,審視著兩名女子秋波似的媚眼。
「把身上的衣裳全月兌下。」他笑著命令。
「你叫什麼名字?」他又笑了,很冷的那一種。
「奴家叫青青。」黑發微卷的她從前是個花娘。
「我倒要見識見識你服侍男人的功夫,張通說你是他從花街里千挑萬選買來的。」
一旁的風兒一听,不甘示弱的靠上來,「風兒服侍男人的功夫才了得呢!不比大人現在迷戀的成姑娘差。」
「哦?你怎麼知道成姑娘怎麼服侍我?」
「猜也猜得到,普通女人會玩的把戲不過那幾招,這也難怪,沒讓人教過怎麼比得上我呢。」
「是呀!大人,今晚就讓咱們兩人伺候您吧!」
青青說道。她在花街打滾多年,沒見過比路爵非更有男人味、更陽剛的恩客,能服侍這樣的男人,要她折壽三年也甘願。
兩女同時叫了一聲,瑟縮了下。
「好疼啊,大人弄疼奴家了。」青青嬌喊道。
「這麼沒用,還大言不慚的說要好好伺候我。」
他嗤笑出海。
風兒媚笑著,抬手摩挲路爵非有著胸毛的胸膛,「大人好有男子氣概。」
「知道我為什麼挑上你們今晚陪我嗎?」他隨口問。
「因為咱倆經驗豐富。」青青得意地笑著。
「因為大人想換換口味。」
他一把抓住風兒準備大展身手的手,「松開!」
語音里夾雜著一股不知所以的憤怒,他這里只屬于一個女人。
「大人,您那里真是了不起。」風兒他的逼視下不得不松手,可眼里射出的光芒說明了她內心的激動。
「大人不公平,青青也要。」為了不讓風兒專美于前,聲青抗議著。
正當他欲在她們身上放肆之際,府里執事富財突然敲門,在門外說道︰
「大人,宋參贊軍事參謀盧期元想要見您,現正于前廳候著。」
路爵非皺著眉。宋參贊軍事參謀來找他做什麼?兩人並無交情,兩國亦正在交戰,有什麼天大的事讓他不惜冒被誤以為叛國賊的風險來見他?
「叫他等著。」然後他對半跪在地上仍欲求不滿的兩女冷冷丟下一句,「穿回衣服。」
兩女訕訕然。
青青嘟著嘴,「大人好善變,人家正被您挑起了興味,您卻不要了。」
風兒亦跟進,「說的是,大人明明也想要,那個什麼參贊軍事參謀真殺風景,不如不要理他,先讓咱倆姐妹伺候大人風流快活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