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國能出幾個路爵非?」伊靜亢可沒這麼樂觀。如果真有第二個路爵非,完顏琳也不用這麼患得患失了。
「我向常來客棧里的官爺們打听,也許會有明確的消息,你真把我這個做哥哥的看扁了,好像我是個出賣朋友的惡棍。」
「你的行為的確像個惡棍,成珞是信任我才願意住進咱們福星客棧,你雖是我哥哥,也不許這麼專斷,為什麼不跟我商量?」她素來重義氣,哥哥把她的好友送進虎穴,自己倒成了幫凶。
「成珞同意的。」他為自己辯駁。
「我不信她會肯替野蠻之邦的男人生孩子。」連她都要考慮再三的事,成珞比她保守,怎會願意?
「我承認我是用了些技巧……」他全招了。
「你太自私了,怎麼可以騙成珞有個什麼大師級的人物住在宮里!」她嚷道。
「我不這麼說,成珞不會乖乖跟張通走的,萬一張通帶走你,再燒了客棧怎麼辦?」在父母墳前,他發過誓,一輩子都要保護妹妹的安全。
「也許能有別的方法解,總之你這麼做就是不對,爹娘在世一樣也會這麼說。
「木己成舟,再多說也無意義,只有求老天爺保佑成珞能遇著貴人相助,逢凶化吉。」
「我是做了錯事,我太胡涂了,怎會讓自己喜歡的人替金國人生孩子。」他非常懊惱。
看哥哥如此懷憂喪志,她也不忍心。「親自向成珞道歉,求她原諒你吧!」
☆☆
成珞沒有忘記自己來燕京的目的,她向銀銀打听。
「金國是不是有位大師級的雕塑師傅?」
銀銀拿了塊抹布忙碌地擦東擦西,「什麼雕塑師傅?我不曾听說過。」
「你們金國有個生意人帶了些了不起的雕塑作品到大宋來,我很想知道那些雕塑作品是出自誰的巧手。」
「你怎麼不問問那個賣東西的生意人?」
成珞搖搖頭,「我不認識那個生意人,當我知道這件事時,那個生意人已經離開大宋到別處去了。」
銀銀就著水桶里的水洗了洗抹布,「這就難了,我從小在燕京長大,從來不知道有什麼太師級的雕塑師傅住在這里,姑娘會不會弄錯了?也許那位大師不是咱們金國人。不過茫茫人海,要找個人還真是不容易。」
成珞開始相信自己是讓文綺苑給騙了。
只是她想不通文綺苑為什麼要將她騙來燕京。
「姑娘,外頭天氣很好,你要不要出去散散步?」
「可以嗎?我可以出去散步嗎?」成珞不認為自己有此自由,那個鉗制她行動的人不會準她走出房們一步吧!
「散個步有什麼關系,趁著冷風沒這麼強勁,姑娘出去走走心情會舒坦些。」
「我怕你的主人會不高興。」
「主入不在府里,他到馬場訓練新兵去了,大概要到用晚膳時才會回來。」
成珞听從銀銀的建議,披了件大氅走在園子里。
天氣雖好,還是泠冽至極。
下了好些天的雪,好不容易停了,干風吹著,萬物著銀妝,煞是壯觀。
「你就是成珞?」一道不友善的女聲在她後方揚起。
「呃?」成珞回眸。
「我叫完顏琳,是金國的公主。」
她不客氣的打量著成珞,也不長特別美嘛!為什麼整個金國見過成珞的人都說她美得不可方物?
「民女給公主請安。」成珞福了福身。
「好了,少假惺惺的,別以為你這樣我就會對你禮讓三分。」完顏琳叉著腰,身子成茶壺狀。
「民女不明白公主的意思。」成珞愣住。
完顏琳笑了笑,「我不希望你生下爵非哥哥的孩子。」
「這不是我所能控制的。」成珞誠實道。
「什麼鬼話?!你是女人,生孩子是女人的事,為什麼你不能控制?」完顏琳好笑的問。
成珞不知該如何解釋,看來這位嬌滴謫的公主還是個閨女,自然不明白生孩子的事非陰陽才能成就,女人是承受的一方,通常是弱者,如何左右男人?
「公主誤會民女的意思了。」
「我誤會了?我看你分明是只狐狸精,想霸住爵非哥哥,我不管,你就是不生下爵非哥哥的孩子。」完顏琳不分青紅皂白地嚷道。
「公主不該找我商量,我真的沒有決定權。」
完顏琳火大了,顧不得公主的形象。「爵非哥哥是我的,是我先認識他的,你生下爵非哥哥的孩子,我就沒有機會嫁給他了。」
「公主先別生氣,你口里說的爵非哥哥我並不認識。」成珞順著完顏琳的話問。
「路爵非都統你怎會不認識?少裝清高純潔了,你和爵非哥哥不是同房嗎?」
原來他官拜都統,經年受戰事的洗煉,怪不得他的身子會這麼壯碩。
「路都統不曾自我介紹過他的身分,所以民女對他所知有限。」她誠懇地道。
「也是啦,你是生產大隊的一員,爵非哥哥不想讓你認識他也很正常,怕日後你賴著不走,糾纏不清。」完顏琳暗暗高興著。
成珞無話可駁,完顏琳說得沒錯,從他不顧讓她瞧見他的面貌來看,確是此。「公主不需要在意我。」
「誰說我在意你來著,你算哪根蔥啊!我堂堂金國公主曾在意一個平民所生的女兒?」只有在這個時候她才覺得公主的身分挺好用的。
說完話,完顏琳訕訕然離去。
第五章
迸廟依青峰,行宮枕碧流。
水聲山包鎖妝樓,往事思悠悠。
雲雨朝還暮,煙花春復秋。
啼猿何必近孤舟?行客自多愁。
李洵巫山一段雲
成珞的眼楮又讓人給蒙上了。
這代表著路爵非要來墨雲軒找她。
她還是很緊張,絞著手絹的手指泄露了她的恐懼。
他來做什麼?現在天還透亮著,他竟要她做那件苟且之事。
何況,她今天的身子實在不適合做那事。
一會兒後,他推門而入走向她,她雙手擱在膝上端坐在床沿。
「你今天不能踫我。」她先聲明。
他嗤笑一聲,「為什麼?」
「我身子不舒服。」她囁嚅道,她的下月復真的很疼。
他拉過她的雙手包在大掌里,「哪里不舒服?」
「就是不舒服,你別問了,怪羞人的。」她想抽出手。
「有什麼羞人的?」他不讓她抽開手。
成珞真是難以啟齒,咬住下唇噤聲不語。
「不說是嗎?不說我就要月兌你的衣裳羅!」他脅迫她。
成珞瑟縮了一下,「別……我說就是了。」
「快說。」他催促著。
「我……就是……」她真的不知要如何說才能文雅的表達。
「是不是女人方面的不舒服?嗯?」他替她說完。
她害羞的點點頭,看不見他的面孔現在成了一種幸運,至少她不用欣賞他現在嘲笑她的尊容。
「是不是?」他又問了一次。
成珞輕輕頷首。
「這就代表你的肚子里還沒懷上我的孩子.」他調笑道,「看來我得更賣力才行。」
疼痛使她身體虛弱、臉色蒼白。
「放心,我不是禽獸,不會在這個時候強行要你。」他安撫她,放開她的手。
「謝謝你。」她揉了揉疼痛難當的下月復。
「你這里怎麼了?」他將大掌覆上她的。
她不說話,這種事沒什麼好說的,又不是真病了,過了這頭一兩天就會不藥而愈,她習慣了。
「疼是嗎?」他又問,語氣里多了一份關懷。
她的沉默就是答案。
「我听說有些女人會在這段日子里受這種苦,怎樣才能讓疼痛減輕?」
「用熱敷會舒服些。」一直以來,她都是用這個方法度過每個月的疼痛。
「躺上床去,我去提桶熱水進來。」他下令道。
听見開門的聲音後,成珞月兌下外衣仰躺進被窩里。蒙住雙眼的她,嗅覺和听覺特別敏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