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摟著她的腰,帶她游回岸邊。
「湖水這麼冷,你竟然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他斥責道。
「我不怕死。」她嘴硬道。
「你已經證明了這一點。」他扶她上馬。
他們共騎「黑夜」,他將她往懷里帶,怕濕衣服讓她生病。
她發現黑夜走的路不是往翡翠山莊的路,「你不是要回家?」
「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怎麼會怕起陌生的路?」他調侃她。
「過了晚餐的時間會有人起疑。」她擔心道。
「誰會起疑?」他不以為然吼道。
她嚇了一跳。「很多人。」
「你指的是你的仰幕者吧?」他話里淨是醋意。
騎在馬背上,他仍不忘在她耳鬢親匿地吻著。
她力持冷靜,不受他影響,「如果你只是想找樂子,請你高抬貴手,不要尋我開心。」
聞言,他夾緊馬月復,鞭策黑夜快跑,直到馬兒停在一間木屋前。
「到了。」
她看向眼前這棟木屋,在他的協助下跳下馬背。
他先進了木屋,在壁爐里放了柴起火;很快地,黑暗被火光取代。
「進來,你的濕衣服需要烤火。」他喊道。
她走進木屋,木屋里只有一個房間,金色的火光照在木板上,他粗獷、英俊的古銅色面孔映照著火光,一雙熾熱的眸子直盯著她。
「過來。」
她怯生生的走向前,他一把抓住她的縴腰。
「連死都不怕了,卻怕火?」他又拿她的話激她。
「我不怕死,也不怕火。」她反擊。
「不怕火?那麼是怕我?」他輕哼。
她拒絕示弱,學他坐在壁爐前,「這間木屋原來是誰住的?」
「我的朋友。」他淡淡的回答。
「你的朋友搬走了?」這里布置得頗為舒適。
「他死了。」
「呃……」她沒有預料到會是這個答案。
他好笑地看著她吃驚的表情,「生死在這個世界一向是最尋常不過的事。」
「他沒有其他親人嗎?」她問。
「沒有,如果硬要攀親帶故,有個叫約翰的男爵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稱得上親人的繼父。」他聳聳肩。
听到約翰這個名字,她抖了一下。
「你會冷?」他的語氣中有著擔憂。
她搖搖頭,她猜測著這個約翰和她的叔叔是不是同一個人,如果是,那她該怎麼辦?「你的朋友是怎麼死的?」她故作隨意地問。
「自殺。自從奈格從丹佛回來後,整個人變了很多,他離群索居,不太和朋友來往,舍華宅不住,反而住起這種木屋,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他輕嘆一聲。
丹佛正是她的故鄉,她肯定席安卓口中的約翰就是她那邪惡的叔叔。
想要藏起顫抖不已的身子,她移往壁爐前縮著。
令人不堪的夢魘又開始朝她襲來。
「我想回去了,很晚了。」她以最冷靜的音調說出。
這回他依了她,「等柴燒成灰燼後我們就走。」
他並不需要不情不願的女人陪他在這過夜。
第六章
躺在地板上,她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席瓦頓早已睡得打成鼾,真是個無憂的孩子。
從不企盼有誰會成為替她屠龍的騎士,更不奢求真有人能替她擋風遮雨,但今晚的她似乎特別脆弱,特別需要一個人來讓她依靠;她曾發誓不能這麼軟弱的,卻在听到約翰叔叔另一項可能的混帳事跡而徹底瓦解。
她給了自己一記苦笑。
她待在這里應該暫時不會有危險,席安卓公爵在英國並不是個好惹的角色。
自父母過世後,她的生活有著劇烈的轉變,約翰叔叔玩了個惡劣的把戲奪走了她的一切,如今她想哀悼過去、忘掉過去的機會已無,因為過去已找上門。
她的苦惱除了存在已久的約翰叔叔,還加上那個想主導她生活的男人。
席安卓掠奪了她的身體,還想駕馭她的靈魂和意志,她在他眼里只是個囚犯,她很清楚像他那樣的男人根本不可能會對她真心。
此時,席瓦頓大動作的翻了個身。
她謹慎地看了他一眼。
就在今天傍晚的用餐時間,她以為瓦頓他會花更多時間在晚餐上頭,因為他喊了一下午的肚子餓,所以她決定在他上樓前迅速地洗個熱水澡,她一向如此,每天她都會想辦法在他不在房間的任何時間洗澡,有時是冷水澡,有時是熱水澡。
她通常都會先提熱水放滿一大桶,時間不允許時,熱水放久會變成冷水,雖是冷水還是得洗,否則一夜不好入睡,骯髒往往讓她想起囚牢的歲月。
可今天傍晚,她沒料到瓦頓會提前上樓,當他沖進房間時,她正好站起身拿毛巾擦干身體。
她粗心地忘了拴上門。
她知道他看見她的赤果了,他嚇了一跳奪門而出,她不確定他在看見她的身子後有什麼想法。
她不想改變和瓦頓之間的關系。
她自私地希望在這五年契約期間,瓦頓永遠不知道婚姻賦予夫妻的權利和義務。
翌日一早,起來後一會兒席瓦頓也醒了。
席瓦頓羞澀地看了她一眼,「小夏姐姐,早安。」
夏綠蒂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坦蕩蕩,「早安。」
「昨天……我不是故意……要偷看你洗澡的。」他說得結結巴巴。
「我知道,我應該鎖上門的。」她自責。
席瓦頓道完歉後顯然輕松多了,「我要下樓吃早餐了。」然後一溜煙地離去。
稍晚她到帳房去找老陸,沒見著老陸,卻意外地遇到席安卓。
「老陸說這些帳冊是你整理的。」他指了指桌上整齊的帳冊。
「我只是幫忙。」
她說得愈是輕描淡寫,他愈是好奇,「你的程度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好。」
她心跳加速,不喜歡他的刺探,「我讀過幾年書。」
「這對女人來說是很不尋常的。」他審視她。
「那是因為你用罪犯的眼光看我。」
「你不是罪犯嗎?」
「我不想再為這個問題辯解,反正你並不相信。」
兩人沉默地互視了一會兒,他往後靠坐,試圖平板但難掩情緒波動的說︰「瓦頓昨天看見你的胴體,他很不安地跑來告訴我。」
她本欲轉身離去的。「你可以告訴他,夫妻之間看見彼此的赤果是很平常的。」
他皺起眉頭,「你不是真心要我這麼告訴瓦頓的,你只是氣我硬把你給了瓦頓。」
她不承認,「你太自作多情了。」
「我不想和你吵架,我提這件事的想法很單純,坦白說,我不希望這種事再發生。」
「我不可能不洗澡而讓身體發臭。」
他笑笑,「以後你要洗澡到我房里洗,我那里有間隱密的浴室。」
「我不能用你房里的浴室。」
「你寧願做無謂的堅持,也不在乎你的隱私?」
「我在你房里就會有隱私嗎?」語氣里有反諷的意味。
「瓦頓的身體可不像他的心智一樣孩子氣。」他起身,趨近她抓住她的手腕。
「不需要你的提醒。」
「若是瓦頓的身體對你有了,你……」
她打斷他的話,「你把我給瓦頓,他是我丈夫,對我有也是正常的。」
他靜靜地凝睇她,然後幽幽地道︰「我已經盡可能在彌補我的錯誤了,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這很可笑。」
突然,他將她摟在懷里,炙熱的唇吻上她的,他的吻很狂烈,舌頭迫使她的雙唇分開,欲火在他體內燃燒,他的手滑向她的身體……「你這個頑固的妖精,迷惑了這里所有男人的心神,讓我們情不自禁為你神魂顛倒。」他喃喃說道。
她的衣服不知何時滑過她的身體掉落在地板上。
他以一種令人幾乎無法忍受的銷魂方式親吻她的酥胸……他的上衣濕黏地貼著他的身體,每一次和她在一起都能體驗這樣的狂野和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