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常來?」袁心問。
「第二次來,上回和一個朋友誤打誤撞走進這里。」
侍者端來兩杯馬丁尼。
「試試看,你一定從沒喝過真正含有酒精的飲料吧?」桑小語率先嘗了一口。
受到小語的鼓動,袁心膽子也大了起來。喝酒沒什麼大不了的,她不需?誰潔身自愛,現在的她根本沒人會愛惜啊!
她一小口一小口的啜飲,怕酒辣了喉舌的神經,偶爾的放縱自己也不錯啊!
舞台上的秀結束了,樂團開始奏起舞曲。
「要不要跳舞?我的?癢了好久。」
「我不會跳舞,你去跳吧,我在這兒坐著看你們跳。」袁心望著座無虛席的叢林PUB,原來台北寂寞的人全來這里買快樂了,而她竟然也置身其中。
她看著在舞池跳得忘我的小語,不知何時座位旁多了個男人。
「這里真吵,似乎不太適合像你這樣的美女。」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
袁心面無表情不予理會。
「你一個人來?」那人不死心的繼續搭訕。
袁心仍然責若罔聞。
「你好冷!」男人挑起眉,嘴角泛起征服者的笑容,依在她身邊,親昵地攏著她的肩。
她僵住,無法忍受陌生人的親近,胃里酒精的作祟讓她想要反胃。
她躲開他的手臂。「先生,請自重。」
「終于說話了,冰山美人。」男人得逞的邪笑。
「逗弄一個無助的女人,然後看她驚慌失措,能帶給你快樂嗎?」她不留情面的反擊,當然,對這樣的男人不需要顧及他的情面。
男人笑得更張狂放肆。「我叫郭方,是這家PUB的老板,你吸引了我的目光。」
「放開我!」她下命令。
冰方撫著袁心的背脊,不情願地放下騷擾的手。「我這人風流但不下流。」他的手改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
她想抽手,與他的手玩著角力。
「握手?無損你的貞潔。」他無賴的說。
「本來我還有一點喜歡這家店的,可惜它的老板是你。」
冰方眯著眼,更加放肆的打量她。「嘖、嘖、嘖!律己這麼嚴,有沒有護花使者?」他哄著她問。他盯著她清秀純真的臉龐、白晰的肌膚看,心頭邪惡的雜念激起非分之想,他真想吻她的櫻唇,一定很甜美。
她站起身,奮力想抽離郭方的鉗制,同樣是陌生人的?難,她竟然無法與眼前這個男人共處一分一秒。
「讓我走,你的客人會看不起你。」
冰方不以?然的輕笑。「不會,他們只會以?這是情人間的打情?俏。」
「你不該?迫一個已經從頭到尾拒絕你的女人。」突然有一道冷冷的警告聲在兩人上方響起。驚愕的兩人同時?起頭來,只見岳衡堯正莫測高深地盯住兩人。
PUB里的空氣像是暫時的凝結,郭方恢復的最快。「怎??!你是來管閑事還是來看熱鬧的?」「你手里握著的女人正巧是我岳衡堯的妻子。」他點上一根?,來勢??的聳聳肩。
冰方像被電到似的立即抽手。「沒有男人會讓這麼美的老婆一個人到這種地方冒險。」郭方半信半疑的看向袁心。
袁心不語,揉著被抓痛的手關節,這個節骨眼承認和否認一樣困難。
他說她是他的妻子,完全是方便在這個棘手的場合佔上風吧?!她不用太自作多情會錯意。
桑小語這個時候沖了過來。「表哥,我……正在跳舞……所以……沒注意到心踫上登徒子了。」
冰方見來人確實與她相熟,不得不模模鼻子嘿嘿兩聲,「不好意思,我純粹是好玩,沒什麼惡意。」
「你好大的膽,不想做生意啦?!」桑小語斥責道。
「今晚三位的消費算是本店招待。」郭方趕忙找台階下,否則丟人羅!
第五章
袁心回到暢情園,腦袋開始有些疼痛,襲來的軟弱讓她爬不上階梯,她不知道馬丁尼的後勁這麼?。
桑小語像是犯了錯的小學生跟在他們後頭,這下她恐怕是闖下大禍了。
帶袁心上PUB開開眼界也就算了,還慫恿人家喝酒,最嚴重的是撇下她一人,讓PUB老板有機可乘……
岳衡堯一把將心抱起,朝小語道︰「這筆帳明天再和你算,你先想想我該怎?處罰你比較公平。」
桑小語縮縮脖子,此時無聲勝有聲,一切等明天表哥氣消了點再說,哪怕是?詞奪理,也好過今晚捋虎須,自討苦吃。
岳衡堯和袁心上樓後,桑小語到?房?自己煮了一壺咖啡,正要回房,宿敵曾非凡走近與她面面相覷。
「別對我說教,我沒耐性听。」她先發制人。
「你太不懂事、太貪玩了。」他說。
她想頂撞他幾句,又怕他得理不饒人,只得作罷徑自往自己的臥房走去。
「做錯事還這麼理所當然,像只驕傲的孔雀。」
他在她的背後發言。
「心在家里悶,我陪她到熱鬧點的地方散心也錯了嗎?」桑小語反駁輕吼,她本來什麼話也不想?自己辯解,要?就讓他?吧!可他不該譏笑她是驕傲的孔雀。
「你不該放她在一旁而獨自去偷歡。」
「我沒有偷什麼歡,我只不過是去跳舞而已。」她最恨被人冤枉,尤其這人是曾非凡,她轉過身,就戰斗位置。
「你帶她出門就該照顧她。」
「拜托好不好!心不是未成年少女,人家怎?說也已滿二十歲,智商或許還比我高出許多,還需要人照顧嗎?是你和衡堯表哥太小題大作了。」桑小語不服氣地道。
「心涉世未深,是個無邪的女孩,不像你就算身處龍蛇混雜的地方也可以應付自如。」
「我就這麼可憐,不需要別人照顧,怪只怪我涉世已深是不是?」桑小語大叫。
「你嗓門小一點,現在是凌晨二點三十分,下人都睡了,你是唯恐天下不亂,想把下人們全吵醒是嗎?」曾非凡捂住小語的嘴,怕她又要吼皿。
桑小語咬了一口曾非凡的手指,很用力的。
曾非凡痛得叫了一聲,立刻放手。「你是小?嗎?翻臉不認主人。」
「少自?身價了,你是哪門子的主人??什麼不讓我扯開嗓門大叫?我倒要請下人們評評理,二十歲的女孩到底能不能?自己的行?負責!」
「你真是無藥可救,不知要認錯。」曾非凡嘆了口氣。
桑小語仍嘴硬。「就算要認錯,也不是向你認錯。」
「今晚好在衡堯不放心,非要到叢林PUB去接你們回來,不然,後果你承擔得起嗎?」
「若有什麼事我會報警。」她說。
「你舞跳得正瘋,哪里注意得到有人正在欺負心!」
桑小語似乎被抓住了罩門,只能做垂死的反抗。「PUB里人山人海,我不相信沒有人站在正義的這一邊,自然會有人英雄救美,何?心可以大喊救命。」
「這年頭你以?誰會願意管閑事惹麻煩?自掃門前雪的人永遠比雪中送炭的人多。」
桑小語不想再爭辯下去。「我累了,請你閉嘴。」
然後,她帶著咖啡壺回房避難去也。
曾非凡搖搖頭。算是溝通失敗。
袁心蹙眉輕顫,天亮了嗎?
透過窗外的光?,她想要坐起身,昨晚在PUB里所發生的事突然之間全往腦海里浮竄。
「酒醒了嗎?」
她這才發現岳衡堯正站在床尾打著領帶。
「頭還疼不疼?」他嘆息一聲走向她。
「好多了,我不知道酒那?容易讓人醉,我喝得?不多哩!」
「你酒量不好,當然喝一點就醉,以後不許喝酒了。」他粗嘎的說,語調里透著某種莫名的情緒。她點點頭,「酒很難喝,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