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話你听清楚了沒有?」袁德昭輕吼。這個女兒是他四十歲才有的獨生女,他疼得像心肝似的,表面上他常常?她,對她要求特多,限制她交朋友的物件,骨子里?完全是一個平凡父親愛子女的憂心表現。
袁心輕輕點頭。唯今之計只有祈求上天保佑,希望懷仁的誠心能有打動父親的一天。
美國洛杉磯
位于亞美達街附近的「岳衡堯開發集團」,是一幢高聳巍峨、威風凜凜的藏青色建築物,寬敞的空間,氣派的裝潢,深具企業大亨的派頭。
建築物頂樓是岳衡堯的辦公室,他的辦公桌後頭有一片落地窗,可以俯瞰整個市中心,繁華盡收眼底。
就像他現在正在做璜的事,寒著一張臉表情沉重地看著窗外,窗外藍天?激不起他的任何好心情。
敲門聲這時響起。
「進來!」很冷的聲音。
「衡堯,有進一步的消息了。」集團的重要副手曾非凡謹慎的語調響起。
岳衡堯轉身,黑眸凌厲的回視他。「凶手是誰?」
「目前還不知道,但是發現衡甫尸體的少女被列?重要的可疑目擊證人。」曾非凡打開牛皮紙袋抽出一?資料遞交岳衡堯。「該名少女目前只願承認在案發後經過命案現場。」
「你認?她說謊?」岳衡堯直接下結論。
「這是合理的假設。」
「台灣的警察也這麼假設嗎?」
「不清楚。不過很巧的是,那名少女是袁德昭的獨生女。」
岳衡堯眯起精明練達的黑眸,袁德昭是他最近鎖定要?購的企業集團負責人,地球可真小,竟然讓他的女兒發現了衡甫的尸體。
「我要去一趟台灣。」岳衡堯饒富興味地道。
曾非凡一驚,「嘎?這事交給手下辦就行了。」
「我怕台灣的刑警太笨。」他不想解釋太多,他一向不喜歡解釋。
「對方不過是個年輕女孩,應該不太難纏,我相信負責這個案子的警察很快就會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曾非凡不以?他有親自處理的必要。
「因?她是袁德昭的女兒,所以我要親自會會她。」
「我不明白。」
岳衡堯看了他一眼。「袁德昭的船公司我要定了。」
曾非凡恍然大悟,微笑點頭,「原來你打著這個算盤!」
「袁德昭是只老狐狸,也是個可敬的對手,我認?最近半年以來他的船公司面臨前所未有的危機,我準備趁這個機會切入,和他談條件。」他是生意人,而且是個只想賺錢的生意人,衡甫的淬死讓他有折翼之痛,如果他不趕快將悲痛轉移到其他事情上頭,他想他會消沉好一陣子,而工作是他唯一可以療傷止痛的解藥。
「我以?你對袁德昭的船公司不是那?有興趣了。」
「本來是,因?我嫌太麻煩,畢竟袁德昭的船公司現在的獲利已經不如從前了。」他不想大費周章弄來一個必須動大手術的公司。
「什麼原因讓你改變了主意?」曾非凡好奇的問。
他挑起眉,像是不想回答,沉吟片刻才往下說︰「如果你不是我的朋友,基本上是不配向我提出問題。」清了清喉嚨,他回以似是而非的答案︰「在這個世界上,某些人處理某些事習慣不按牌理出牌。」
「我以?你一向只管大事,不在乎這些小事。」曾非凡調侃道。
岳衡堯投以冷光。「衡甫的死不是件小事,他是我唯一的弟弟。」
「凶手?不難找,衡甫最近動用了預備金,這筆大額的金錢全流向」特定戶頭。」
「你前天提的那個人?」他問。
曾非凡頷首。「不是什麼大人物,幫派混混罷了。」
「那?說來,衡甫死得可真不得其所,給我那幾個混蛋的資料,我倒想見識見識他們有多狠。」
「也不是什麼狠角色。」曾非凡抽出他所搜集到的資料。
「袁德昭的女兒,一?把她的資料給我。」如果她有可能是目擊證人,他很想知道她有多少能耐。
曾非凡餃命推門而出,在走廊處與桑小語擦肩而過,後者輕輕瞟來一記耐人尋味的目光。
「又領聖旨了?」她問,語氣里有絲不以?然。
「你要嘲笑些什麼就快點放馬過來吧!我今天還有很多事要忙。」非凡止住步伐,迎上她不甚友善的目光。
「不過是個奴才,驕傲個什麼勁?」桑小語啐了句。
曾非凡表情一僵,「如果我是奴才,你也好不到哪兒去,我們是同類人。」
桑小語揚起不馴的下巴,嗤笑一聲。「誰與你是同類人?衡堯才是我的同類人。」
「你把自己看得太重了,在這里,衡堯發號施令,我們不過是你口里說的奴才。」曾非凡反諷一番,說完這句話後,拍了拍檔案夾,冷淡的離去。
可恨的曹非凡,總有辦法激起她的怒意,桑小語只得跺?破口大?。
「誰惹你啦?」桑小語的頂頭上司班尼模了模她的後腦勺。
桑小語發泄地吼道︰「不要模我的頭發!」
班尼嚇了一跳,「你吞了原子彈啦?!」
桑小語橫他一眼,「小心我告你性騷擾!」
「我只不過模了你的頭發……」
沒等班尼說完,桑小語搶白嚷道︰「我的頭皮已經向我發出抗議聲,如果你再辯解下去,我的頂頭上司很可能會換人做做看。」
班尼領教過桑小語的行動力,她說到做到,?了前途他不得不低頭。「桑小姐,算我怕了你。」
班尼識時務的立刻閃人。
怨氣未消的桑小語敲敲岳衡堯的辦公室大門,沒等回應即徑自推門而入。
岳衡堯埋首于公務中。「小語,又有誰得罪你啦?」
「你好厲害,知道是我。」桑小語微笑。
「在我的地盤里,我行我素的女人你是古今中外第一人。」
岳衡堯放下筆看向她,攤了攤手。
「表哥,我想放長假可不可以?」桑小語嬌憨的問。
「你和非凡?什麼不能和平共處一分鐘?」他想弄明白。
「他這個人沒什麼水準,更談不上有文化素養,如果我是你的話,早八百年前就炒他魷魚了。」桑小語說得極自然。
「如果我是你的話,我會選擇閉嘴,尤其是今日此時。」岳衡堯板起面孔斥責她。
桑小語也懂得看人臉色,衡堯表哥發起脾氣來可不是開玩笑的,狂風肆虐外加火山爆發,比起她這個下到地面很快就會蒸發的小雨點,根本是小巫見大巫。
「我想放長假。」她裝得可憐兮兮。
「集團的工作也是你爭取一年半載才求到的,當初我提醒過你,不要有玩票的心態;現在你?告訴我想放長假,你難道沒有一絲責任感嗎?」
「表哥?的是,我知道自己太自不量力,可我真的快?不下去了,不如你把我調到台灣分公司去,隨便找個閑差讓我待待;我只有一個小小的要求,不想做無業游民。」
「?什麼挑上台灣分公司?」岳衡堯狐疑地看向她。
「據說那里快要有出好戲可看……」
「荒唐!」岳衡堯拍了下桌子吼道。
桑小語抖了一下。「我也很關心衡甫表哥的事啊!」
「你這麼愛?熱鬧,台灣分公司不給你掀翻了才有鬼!」
「不會的,我會很安分……」
「告訴我,你有什麼用處?」岳衡堯問。
「袁心是我的小學同學。」這就是她的用處。
「你從進門開始就說大多廢話,現在才說一句有點意義的話。」他頓了頓。
「你可以和我一道去台灣。」
第三章
你手中握著一個謎走進我的夢中,
我不忍心留下你獨處,所以不肯醒來。
別再揮霍青春之夢,嘲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