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喬揩了揩眼淚。「三年前我因為私下服用墮胎藥結果造成血崩,差點失去性命,雖然命撿回來,子宮卻因此摘除。一個失去子宮的女人想要找到滿意的對象不容易,如果你願意成全我,我可以不在乎名分只要奕農接納我,你生下的孩子我也可以視同己出,讓孩子多一個母親愛護。」
好動听,好吸引人的說辭在索瑣的想法里,奕農是理虧的一方,要不是因為腮腺炎可能的後遺癥讓奕農以為自己得了不孕癥。今日此時頂著樊太太頭餃的人,怎麼樣也輪不到出身寒微的她。
「不!不應該在乎名分的人是我,我可以先和奕農辦理離婚手續,他應該娶你,我願意作小。」這是天大的讓步,天大的成全。
凌瑜喬以退不進,急切地道︰「我不一定要在法律上確認我的地位,而且你若作小,實在委屈你了,奕農肯定也不會同意。」
「我會想辦法說服他,畢竟是奕農剝奪你擁有自己孩子的機會。」索瑣同情地道。她比瑜喬幸福多了,至少她可以生下自己的孩子。而瑜喬連想要嘗一嘗十月懷胎的滋味也已是今生的奢望.
凌瑜喬立刻作態感動得無以復加。「小瑣,你實在大好了。不過,你和奕農離婚的事先不必急著提出,我希望他能先答應讓我跟在他身邊,之後再談其他,」
索瑣點點頭。「全依你的意思。」
「謝謝你。」
「不!懊說謝謝的人應該是我,你不但不怪我,還大方的說要作小,讓人好窩心。」
「讓人窩心的人是你,你不怪我想分享奕農的愛,何況真的是奕農誤會你在先。」
毫無心機的索瑣對瑜喬簡直欣賞極了,一改她對女人心眼小的看法。得到瑜喬的共識之後,剩下的就是在奕農身上下工夫了,她相信要說服奕農九成九不是難事,哪個男人不顧左擁右抱坐享齊人之福?尤其是在元配妻子的同意之下。
是夜。眼看時間分分秒秒的過去仍不見奕農回房,索現只得嘗試主動尋找,很快的,她來到書房門口,由門縫泄出的余光,她猜想奕農一定在里面。
敲了門。「進來。」不溫不火的聲音。
樊奕農及樊奕禾正看著一張地圖,討論亞洲經銷點的事情。久久未听到聲音,兄弟兩抬起頭看她。
「你們很忙是嗎?」她囁嚅地問。
「如你所見。」樊奕農露出不耐煩的眼神。
「我的部分今晚可以告一段落了。」樊奕禾溫柔的說,然後識趣地告退。
「這麼晚了,你穿著睡衣到處跑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她低頭看看身上的睡衣,很保守啊!她不明白他生氣的原因。
「你打擾了我和奕禾的工作。」
「我以為這麼晚,你們已經準備要休息了。」
「說重點,你到這里來到底有什麼事?」
「我……我想……你是不是正為著如何安排瑜喬的事煩惱?」她的舌頭突然開始打結。
樊奕農蹩眉看著她。「你想說什麼?有什麼高見?」
「我同意和瑜喬……分享你。」
「什麼?」他不明白她的意思。
「我願意和瑜喬共事一夫。」她痛恨自己的怯懦。
他站起身,抓住她的子臂,把她拉進懷里,手腕的力道不斷加重,充滿權威性地道︰「這是你說的?」
索瑣點點頭。
「不嫉妒?」
她又點點頭。
「這麼大方?」原來自己魅力不夠,所以妻子才會忙不迭地將他往外推。好吧!如果她真的可以不在乎讓其他女人上他的床、分享他的熱情,那麼在他麻木的心靈深處不差她再刺他一刀,他會順她的意。領她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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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瑜喬難以置信的睜大眼楮。「真的嗎?」
「是真的,奕農沒有反對,我只是把我的想法告訴他,他很爽快就答應了。」
「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凌輸喬悶哼一聲,不知奕農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可見奕農對你尚且有情。」
「這一點需要時間證明。」樊奕農答應得太快反而讓她沒有踏實的感覺,這與他平日的作風相背馳。
這個三人之間的默契,不消一日立刻讓敏感的樊家人,包括半個樊家人嗅出端倪。
「小瑣,你確定你想清楚了自己在做什麼?」孟琴心擔心地問。
「這麼一來可以替奕農解決一樁煩惱。」她相信自己的出發點是好的。
「奕農哥有和你提過這是他的煩惱嗎?」
「沒有,我猜的。」
「猜的?太冒險了吧!我總覺得十分不妥,你不會吃醋嗎?孟琴心不相信有此等大度量的女人,太離奇了。
索瑣沉吟一會兒︰「我會控制自己,不讓自己小鼻子小眼楮的爭風吃醋。」
「心是很難控制的,如果你看到奕農和瑜喬卿卿我我。打得火熱,你能視若無睹,還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務實的孟琴心可不那麼樂觀,在她的想法里,除非對那男人無愛無情,否則說是可以心如古井水,波瀾誓不起便過于矯情,也違反自然。
索瑣開始眉頭深鎖深思這個問題,坦白說,她確實太單純了,一古腦兒地以為自己有海量,宰相肚里能撐船,忘了把私心考慮在內。
「我盡可能不去看,不去想、不去听,也就不會痴心妄想了。」她開始不放心自己是不是能做到。
第九章
東風又作無情計,艷粉嬌虹吹滿地。
碧樓簾影不遮愁,還似去年今日意。
誰知鍺管春殘事,到處登臨曾費淚。
此時金盞直須深,看盡落花能凡醉。
晏幾道玉樓春
凌瑜喬在樊奕農的安排下搬到奧克蘭,是一處靠近梅里特湖的漂亮小洋房。
「奕農,你要記住,我所做的每一件都是為了你。」搬進小洋房的第一天,她對樊奕農這麼說。
樊奕農站在窗口遠眺梅里特湖,幽幽地說。「這里環境很好,很適合居住。」
「奕農。我剛剛說的話你听見了沒有?」她管不著生活環境好與不好,她只想要奕農的海誓山盟。
「這間房子是你的了,下午我約了房地產公司簽約,你最好也在場。」他還是答非所問。
「為什麼不讓我住在莊園里?」她不喜歡金屋藏嬌的主意。
「你住莊園不方便。」他轉過身冷峻地看著她。
「你的妻子已經同意了,有什麼不方便的?」
「我希望你做個聰明的女人,有些事不要打破砂鍋問到底,我給你什麼你就收什麼。」
凌瑜喬心一冷。「樊奕農,是你欠我的。」
「欠與不欠是定義上的名詞,端看人們怎麼解釋。」
「我為了你失去子宮,你照顧我。補償我也是應該的,我不在乎名分已經是最大的讓步,難道你要把我逼人死境?」凌瑜喬全身籠罩在不平與憤怒的情緒中,這個結果和她所預期的恰好是南轅北轍。
「讓步?補償?」他冷笑。「有些事我不想說得太明,三年多前你所做的事,我不願意再揭瘡疤。」
「孩子是你的,這不是瘡疤。」凌瑜喬失態地輕吼。
「你發誓!」
「你也檢查過了,你的不孕癥早已不藥而愈,孩子當然是你的。」她情緒十分激動。
「如果你肯定孩子是我的,為什麼要私下服藥墮胎?為什麼不敢到醫院找合格醫師替你動手術?」他咄咄逼人。
「我害怕你會發現,因為你說過不要孩子。」她得理不饒人。
「你是害怕,因為你不確定孩子是我的還是亞特的。蘿亞特,你記得這個人嗎?白人法官蘿亞特。兩個東方人是不可能生下擁有白人血統的後代。」他陰鷙的指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