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芸嫣捂住耳朵,不想再听這些不堪入耳的話,她恐懼著,不知如何才能掙月兌這個猥瑣的男人。
「喂!你站在小姐的花攤前是要買花嗎?」一個正義的聲音響起。
聶芸嫣抬頭看向穿著警察制服的救星,眼里全是感激。
「我……我……」男人咽了咽口水。「我只是隨便問問。」
「問完了嗎?」
「問完了,我——我馬上離開。」男人肥腫的臉龐時失去了血色。
「下次沒打算買花,就別站在小姐的攤位前鬼鬼祟祟的,看你把小姐嚇得花容失色。」
男人點點頭,驚惶地匆匆離去。
「謝謝你。」聶芸嫣謹慎地道。
他向她自我介。「我叫文四郎,名字有點庸俗,人卻不庸俗。」
聶芸嫣揚起唇角微微一笑。「謝謝你替我解困。」
「別再道謝了,我只想快點知道你的名字。」文四郎朝她眨了眨眼,露出一口白牙。
「聶芸嫣。三耳聶,芸芸生——」她以食指在推車上畫著她的名字。
「這麼重的推車,你這麼嬌滴滴的女人哪里推得動。來,告訴我你家的方向,我替你推回家。」文四郎輕松地推著推車把手,狂獻殷勤。
男人們的一些把戲聶芸嫣當然也知道一些,她躲到台灣來無非想要逃離過往。她是來修身的,俗心未了不能人空門,並不表示她想惹是生非。
文四郎大概也感受到她的戒心,所以他立刻道︰「我不是壞人,只是想和你做個朋友。」
「文先生,我——」
「叫我四郎,比較親切。」文四郎溫和誠懇地道。
「你不嫌棄要交我這個朋友我當然很高興,可是——」
「可是什麼?你結婚了嗎?還是已有要好的男朋友會放狼犬出來咬我?」文四郎愛開玩笑出了名的。
聶芸嫣不知該如何回答,她不想欺騙他,也不想多作解釋,她和南諾塵不算結婚,卻有了孩子,所以她只笑不答。
「你種的花真是漂亮。」文四忍不住贊美。
「有陽光、有水分、再加上——一些合適的種植材料,像是水苔、蛇木屑、輕石,就能讓花草植物活得更好。」
聶芸嫣考慮了一下,決定結交文四郎這個朋友,或許他可以將她單純視為普通朋友。
「你到底結婚沒?」他又問。
聶芸嫣不假思索道︰「我結婚了。」
他難掩一抹失望,其實心里早有預感,這麼美麗的女子,靈秀飄逸,當然早早就被人追走了,哪會留到現在讓他在馬路上邂逅」
「我就知道我的運氣不可能這麼好,能在路上撿到鑽石。」文四郎不諱言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這麼坦率的男人讓聶芸嫣有點尷尬。
好在一小時的愛慕之情就算受了傷也很容易調適。「好吧!只做朋友。」
聶芸嫣的心情頓時開朗。
×××
狄華倫對佩姬下了一番工夫,卻得不到佳人回應。他從沒見過比佩姬更懂得保護自己的女人,不論他怎麼努力,總是近不了她的身。
他們單獨約會的次數絕不超過三次,而且每次不超過半個小時,同樣的戲碼連續上演三次,讓他很郁悶。
「你好忙。」狄華倫在第三次約會時淡淡地抱怨著,因為這一次又是佩姬的行動電話響後,她站起身準備離去。
「沒辦法,有個朋友要約我看批古董。」
「可是你的咖啡才喝一半。」他望了咖啡杯一眼。
「咖啡天天有機會喝,古董可不是天天有機會可看。」
「我送你去吧!現在這個時段叫計程車不好叫。」能再相處幾分鐘也好。
「不順路哦!你的辦公室與聖荷西區距離十萬八千里,一來一回,你就不用上班了。」佩姬正要往外走。
「不要緊,我下午請假。」他現在的心情是只要美人不要江山。
「真的不要緊?」有人願意專車送她,她當然不會硬是拒絕,連白痴也看得出來狄華倫對她有意思。
是人多少有點虛榮,誰不想被人暗戀、單戀著,最好在每回見面時皆能投以戀慕的眼神,她覺得可以讓自己提神醒腦、信心百倍。
比爾老叫她小心狄華倫,說他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她已經夠謹慎了,由于兄長的耳提面命,她更是設下重重防線,比任何時候都小心翼翼。
狄華倫再次保證,一個下午的事假對他一點影響也沒有,何況他手上目前只剩下兩個小案子,明天再處理也不礙事。
「好吧!讓你送我去。」佩姬露出她的招牌笑容,輕快地點點頭。
「我昨天買了一輛保時捷,正想試試它的性能。」狄華倫根本懶得掩飾他的喜悅,一張臉像是得了頭獎彩券一一樣笑容沒停止過。
「你應該常笑,笑容使你看起來年輕些。」坐上狄華倫的保時捷後,佩姬看著他的側面道。
「只有你才能讓我常笑。」狄華倫開始更大膽地示愛。
「是嗎?送你一張照片,讓你天天相對,這樣你就能常笑了。」佩姬最擅長的的就是裝糊涂,裝無辜。
「照片不如真人生動,如果能夠天天見到真人就更完美了。」狄華倫繼續示愛,就是不知道他何時才能打動心上人的芳心。
「可惜我沒有分身,不然我一定會讓我的分身每天早上固定向你報到。」
「佩姬,我能不能問你一個較私人的問題?」狄華倫嚴肅地問道。
「想問就問吧!但是我不一定會回答。」這是她的原則。
「你為什麼——到現在還不打算結婚?」他一直想知道她之所以很難追求的原因。
佩姬對著狄華倫點點頭。「這個問題倒是可以回答你,沒錯!我是一把年紀了啦!但是我想嫁的男人卻遲遲不肯向我求婚,更慘的是他似乎愛上別的女人。在寧缺勿濫的金科玉律下,我只好等下去。」
狄華倫心里被撩撥了一下,他當然猜得出來佩姬想嫁的男人是誰。「你想等到什麼時候?地老天荒嗎?」
「當然不是,我也不可能活到地老天荒。」
「有沒有肯定的期限?」他急切地問。
「你就當沒有吧!」因為她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期限?又不是水果罐頭。
「我的感情呢?你打算怎麼處理?」狄華倫趕緊掌握機會挑明他的一往情深。
佩姬真想跳車,她不該坐他的車的,早知道一上車就得面對這些命人舉足無措的問題,她寧願搭乘卡爾火車(Calltrain)還能圖個耳根清靜。
「你要我怎麼回答?我這個人一向有環保意識,對于不能回收再利用的東西,采取的方式通常是不購買、不拾遺也不當作禮物來接收。你的感情我不知道該如何分類,最好的方式是留在你的心里,既不會制造環境污染,也不會有什麼有效期限的問題,多好。」
他們討論的問題好像不是神聖的愛情,而是有關垃圾環保的問題。
這是高明的婉拒,狄華倫智商不低,當然听得出來。
「南諾塵根本不可能愛你,你又是如何分類這份盲目的愛?」他不怕刺傷她。
「我沒有要分類,因為它還不屬于我,對于不屬于我的東西,我只會偶爾奢望一下。」
「沒關系,我很有耐心,或許有一天,你會願意留下我的感情。」狄華倫泛起笑容說道。
第八章
「你搞什麼鬼?不是說好了要聯手置南諾塵于死地,現在我已經安排好一切,你這個最重要的角色卻要臨陣月兌逃。」狄華倫氣得倫七竅生煙。
茱蒂很懊惱,如果真要叫她重承諾,她還真不知該如何是好,好在她這個人不是理想主義遵循者。「臨陣月兌逃又不犯法,星象分析師說我今年不宜訴訟,會弄得里外不是人,所以這個忙我是無福幫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