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你怎麼說?」
「我說你家里遭小偷。」
茜儀點點頭,遭小偷是比被偷看光還好些,她寧可被偷走一些有形的東西,也不要這樣被人用眼神侵犯。
熱水鍋里煮了兩包牛肉太空包,而樊贏廣站在另一頭下面條。
就這麼看著他熟練的為自己弄吃的,茜儀一點都不想挪開自己的視線。她這才了解原來所謂的「交往」有這麼多好處,有個人會關心你、照顧你、安慰你,會在你最害怕的時候放下一切街到家里陪你,他不會說什麼甜言蜜語,可是卻會在你很難過的時候親自下廚煮面給你吃,不時回頭看著你,給你一個微笑,讓你知道他就在你身邊。
完蛋了……她又開始想哭了。
抽了幾張面紙,茜儀這才發現自己有多失態,已經有好幾年不曾如此哭過,平常甚至也沒有什麼事情可以逼出她的眼淚來,連在日本遭受阿發的騷擾和惡意欺壓,她都連一滴眼淚也沒掉。可是一等樊贏廣穿著白襯衫和西裝褲,看起來就像是臨時從辦公室里街出來的模樣,連外套都沒拿就趕來了,那氣喘吁吁的憂心神態,馬上就逼出了她一大缸的眼淚,怎麼都停不了。
面紙被接了過去,樊贏廣隨意抹了抹她臉上的淚水,把一大碗的面擺在她眼前。
「不許哭了,快點吃吧!」他裝出生氣的樣子,逼著她吃東西。
看他坐進了身邊的空位里,她才深吸了口氣,跟著動筷子吃了幾口。雖然只是簡單的冷凍產品,只是把料理包加熱,配上煮好的面條和在一塊,茜儀心里卻滿是感動。
身邊的男人不再只是她交往中的男朋友了,樊贏廣除了這身分外還多了些特別之處。
*
躺上床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還好樊贏廣在她身邊。
「冰箱里頭有吃的,如果你不想吃冰箱里的東西,我會在桌上留一份鑰匙給你,你可以到附近去逛逛,客廳茶幾下面的抽屜里頭有點錢,你身上的錢如果不夠用,可以從里頭拿……」
還沒睡之前,樊贏廣仔細的叮嚀著每一件事,只怕自己一出門上班,這家伙又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我身上有錢。」她才不要拿他的錢咧!
即使茜儀知道樊贏廣賺的錢多得用不完,可是她並沒有想要用他的錢啊!那多尷尬,而且這似乎也宣告了兩人的感情又都了一層糾葛。
「我知道。但是如果你有需要就從那里拿好不好?我不希望上班的時候還要擔心你沒吃飯,或是在外面迷了路。」他當然了解茜儀的顧忌,不過他就是想突破那一層隔閡,既然他已經認定了這個女人,那麼多一點的給予對他來說是很自然的。
茜儀深吸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麼,躺在樊贏廣身邊,她覺得自己似乎快陷進身下這軟綿綿的床鋪里,好像有著什麼在拉著她往某個不知名的地方沉去,這陣子她似乎快淹沒在他的情海之中。
翻了身,她把臉埋在他頸窩里,一手橫在他胸口,仿佛這樣她才可以依靠著他不沉淪。
「謝謝你。」
他低頭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麼,微微撩開她的上衣,在上頭的吻痕下方多加了一個更清晰的印記。
「真高興今晚不用再送你回去。」他低聲在她耳邊喃道。
茜儀臉上出現了微微的紅暈,但就這麼躺在他身邊,今晚的事件還是讓她很難受,她索性動手月兌去了身上的衣物。
听見了衣服窸窸窣窣的摩擦聲,樊贏廣只覺頭頂開始繞著「不妙」兩字,果真茜儀月兌離了他的懷抱,在床上跪坐著,而且就面對著他。
睜開眼,在暈黃的燈光底下,完美的人體線條就出現在他眼前,看得出來她有點不自在,但是她眼里的期盼會逼男人瘋狂。
天曉得他得花多大的力氣才不至于飛撲到她身上!樊贏廣只能撐起身子,看著她像個沒有翅膀的天使,全身赤果地坐在自己的眼前。
「你看到我了嗎?」
「很難不去注意到。」他向她伸出手,把她拉近自己,感受她光滑的身體緊貼著他的身軀,光是這樣就足以引發他的渴望了。
「樊,我不想讓別人看到我這樣……」
她竟然讓別人看見了自己的身體,不知道要怎麼去排解那種心情,而且她很擔心樊贏廣會因此而不高興,甚至是……
她的唇被吻住,不再只是像剛剛那般輕啄一下而已,他的手溫柔的在她柔美的曲線上滑移,像是要揮去那些陰霾,茜儀只覺得身體似乎不是她的了,每一寸他的手撫過的地方都跟著酥軟。
他不需要再隔著衣物去踫觸茜儀,她的身子是這般完美,豐腴的胸房可以讓他盈握在掌心當中,那誘人的凸起不時刺激著他的掌心,絲般滑潤的長腿摩擦過自己時,他幾乎無法克制自己的街動。
「我還是要你,你感覺到了嗎?」灼燙的緊抵著她的私密,誘人的廝磨已經引發出最原始的渴望,茜儀听見了陌生的呼吸聲,幾乎連她自己都認不出來原來發出聲音的人是自己。「但不是今天,我們現在只到了這里。」
他的手挪到她胸口上方的吻痕,從吻痕處緩慢的移上那嬌艷綻放的花蕾處,接著在那紅女敕的頂點上落下一吻。
「今天只是你受了驚嚇,我不能在這時候趁人之危。我知道你很難過,但是今晚我會在這里陪你,知道嗎?」
「嗯。」她勉強的咽下口水,點了點頭。
樊贏廣將被子拉起,把她重新安置在懷中,或許高張的實在難耐,但是為了她,他願意忍著點。
「不過我知道那個人為什麼敢冒著生命危險爬上那地方偷看你了,」他低頭倚著她的額說道︰「你真的好美。」
心里像是有個結被打了開,茜儀對他露出了一個羞赧的微笑。
「可是--」
「還有什麼好可是的?現在滿街都是寫真集,如果是滿身肥肉被看光,那應該才丟臉吧!」
「你是在安慰我嗎?」
「對,而且我會一直陪著你啊!」
對著他笑了笑,有樊贏廣在,她似乎什麼都不用擔心。滿意的閉上了眼,窩在他懷里,她再也沒有疑慮,安穩的睡著。
*
只是匆匆帶了幾件衣服就搬了過來,還是會面臨一些窘境。
「拜托嘛……」茜儀在電話里哀求著,「天氣變涼了,我總得回去拿幾件外套什麼的。」
問題是她一個人不敢回去,所以得找壯漢護花。
「我今天會加班,你先去買幾件新衣服,不許一個人回那兒去!知道嗎?」
「我也不敢啊……」唉!她嚇到膽子都沒了,哪還敢一個人回到那兒去?她都還不知道自己要多久才能恢復,而且和房東簽的約也沒到期,想再搬家總得把押金給拿回來才行。
「在家里等我好不好?要不要我晚點順便買什麼給你?」
「不要了,你早點回來。」
「嗯。」才掛下電話,就看見辦公室外有人。
年近六十的樊炫德正站在外頭和兒子的中年秘書打情罵俏,回遇身看見兒子已經結束了通話,他這才跨入辦公室里。
「今天晚上要開會,你會留下來嗎?」
樊贏廣看了老爸一眼,只見他穿得比自己還時髦,義大利名牌男士服,沒有襯衫領帶,連褲子都是休閑格子寬長褲,活像是要去打高爾夫球似的。
「我今晚有約,你自己處理就得了。」
「爸,你最近未免也太閑了吧?」
「閑得過你嗎?我听打掃的人說,你前陣子常到山上去喝茶,什麼時候改喝老人茶了?老爸一罐冠軍茶全給你喝光了!你難道不知道那東方美人是我千辛萬苦請人幫我帶來的?也不知道你會不會喝,有沒有糟蹋了我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