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不會自暴自棄,這只是一個學習的機會,她受了一次教訓後,同樣的錯誤她不會再犯第二次。
只是她的身體顯然不如她的腦部靈活,她的腿僵硬得再也沒辦法走路,忍不住彬倒下來。
「呼……」她呼出的熱氣化成一片白霧。
她隨手抓起一團雪,沮喪是除了寒冷以外她唯一感受得到的,她將手中的雪團奮力的往前一扔,卻發現連扔出兩公尺以外的力氣都沒有,好笑的是在她快凍死之前,她居然還有打雪球的心情。
反正你從來沒有打過雪球啊!珈璐這麼告訴自己。
她又做了一顆雪球,無力的往前扔去。
不知道扔了幾顆雪球,漸漸的她覺得累了,連丟雪球的力氣都沒有了。
突然,身後有一顆雪球擊中她,珈璐跟著歪歪斜斜的倒在雪地上。
听見腳步聲朝她走來,但她根本不想張開眼去看來人是誰。
「打雪球?」蒙克聞伸手將她抱起來。「虧你還有這等興致。」
珈璐的身體凍得跟冰塊沒兩樣,她的唇凍得發紫,長長的睫毛上也沾滿了雪花。
蒙克聞從口袋里掏出一只小酒瓶,喝了一口烈酒,灌進她嘴里。
嗆辣的液體進入她口中、落入月復里後,讓她稍稍回復了一些知覺。
靶覺他把圍巾繞在她的脖子上,圍巾還殘存著他的體溫,她的手被塞進了他大衣的口袋里。
他抱著她起身,一步步的往回走。
「這種死法比跳海高明不到哪里去。」
「可見每個想離開你的女人下場都不好。」珈璐氣若游絲的回道。
蒙克聞居然笑了,低頭吻了下她的額頭,「如果拌嘴可以讓你保持清醒,歡迎你找我吵架。」
像是要跟他唱反調似的,珈璐沒有再開口,她累了,而且也凍僵了,她的腦子還在運作沒錯,但她的四肢已經僵得動不了。
四周除了風雪呼嘯的聲音,只剩下他的腳步聲,蒙克聞照著地上的腳步緩緩前進,走了十分鐘後,卻發現地上多了另一排腳印。
那腳印大部分已被雪給覆蓋,但仍看得出痕跡,他一眼就認出那並不是珈璐的腳印。
「你不知道有人跟著你嗎?」他在她耳邊說道。
她知道啊!苞在她身後的不就是他嗎?珈璐微微的睜開眼楮,不明白他指的是什麼。
「槍在我左邊,你拿得到嗎?」
他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珈璐隱約听見風雪聲中夾雜了細微的聲響。
她吃力的探入他的大衣中,果真模到一把槍,但她的手僵硬得沒有辦法握住槍。
「你可以的,想想看,槍在你手上,你可以威脅我放你走不是嗎?」蒙克聞竟然還有心情鼓勵她。
不過這鼓勵很有效,他感覺到珈璐把槍抽出來,而他的腳步並沒有停過。
「人在我右後方的樹叢里。」
滿天風雪,她怎麼看得出哪里是樹叢?
但她也不用想太多了,對方似乎發現他們有了警覺,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跟著傳來槍響。
蒙克聞腳邊的雪被子彈射中噴起,他抱著珈璐撲倒在雪地上,槍聲並沒有因此停止,他拿過她手上的槍,朝聲音來處開了幾槍。
珈璐知道情況危急,勉強的站起身,這時一顆子彈擊中她身後的大樹,樹上的積雪落了下來,她不假思索的伸手揮開落雪,誰知身體一個不平衡……
「珈璐!」
腳下的雪讓她站不穩,加上凍僵的身體讓她沒辦法穩住自己,連呼喊都來不及發出,她便跌落山谷……
☆☆☆☆☆
很明顯的,攻擊他們的人只想要珈璐的命。
一看珈璐跌落山谷,便跟著離開,蒙克聞沒有追過去,而是轉身躍下珈璐跌落的地方,他控制身體不被突出的樹枝或岩石撞傷,好不容易才滑到比較平坦的地面,他打開手電筒,可以明顯的看出雪地上有一片滑痕。
蒙克聞著急的循著痕跡往下走,他很清楚珈璐已經凍壞了,她根本沒辦法保護自己在跌落時不被撞傷,而隨著時間的流逝,在這麼冷的天氣里,她很容易就會凍死。
走了好一會兒,他發現圍在珈璐頸子上的圍巾掉落在一旁,他在四周找了許久,才發現她陷在不遠處的雪堆里。
她一動也不動的看起來像是死了,蒙克聞按著她的脈搏,微弱的跳動證明她還活著,他想也不想的月兌下大衣罩在她身上。
「珈璐!」他喚著她的名字,發現她已經失去意識。
蒙克聞吃力的在雪地上行走,這里的積雪比剛才那兒要深,每走一步就陷得更深,而且他手上還抱著珈璐,她看起來情況不好,而他一點都不希望她就這麼凍死在他的懷里。
「听見我說話了嗎?」他不停的對著她說話,她如果昏迷過去,情況只會更糟。
回古堡太遠了,風雪越來越大,他只好選擇比較近的那楝小木屋。
抱著她走到木屋就花上許多時間,屋里雖然沒有暖氣,但至少隔絕了冰寒的風雪,比剛剛走在雪地里要好得多了。
他掀開床上的罩子,揚起一陣灰塵,他將珈璐放到床上,她身上的毛衣沾了雪,溫度一上升會馬上融化浸濕毛衣,他動作迅速的月兌去她的衣物,將他的羽絨大衣罩著替她保溫,然後從櫃子里找出睡袋,將她裹得緊緊的。
點著了瓦斯槍,他一面生火一面回頭看著床上的人兒,火光照亮了屋里,漸漸升起暖意。
他回到床邊看著毫無意識的珈璐,握著她的手只覺一陣冰冷,他記得蒙少隻怕冷,曾在這里放了幾個暖包,他翻遍櫃子,果真找到了,他將暖包放在珈璐的手上,替她月兌去鞋襪,她的腳凍成了紫色,他努力的用手搓揉她凍壞的足部。
「珈璐……醒醒!」她非得醒過來不可!
第六章
外面的風雪沒有停過,而且還有增強的趨勢。
珈璐的唇色稍稍回復了些紅潤,身子緊緊依偎著另一具溫熱的身軀。
蒙克聞抱著她,即使他的眼從沒離開過她的臉,但他老懷疑著自己是不是曾經失去過她。
他居然很擔心……蒙克聞甚至听見心髒猛烈的撞擊著心房,他以為珈璐會死掉,而他發現自己一點都不希望這種事發生,他握緊她的手只感覺到冰涼,這讓他幾乎要發狂。
這超乎了他對自己的了解,他一直以為他不會喜歡像珈璐這樣的女人,但顯然他現在得接受另一個事實──他確實是被這倔強的女人給牽動了。
那日珈璐當著他的面月兌去衣服,晶瑩曼妙的身軀映入他眼簾,他立刻否決了自己先前的想法,即使他之後曾經後悔過,但那後悔是短暫的。
他並不是因為珈璐對他獻身而有所感動,他知道她是第一次,但那又如何?他並不認為他該因為那一層處女膜就對這女人產生愛意,這太牽強。
是她的表情,是她的不傷心和不以為意,還有在她知道尼克會到瑞士後,珈璐明顯的松懈,她的態度不再是緊繃著的,她的平靜里不再有著防備,她甚至放任自己在看喜劇片時嘴角微微上揚。
尤其她笑起來很美,像是變了個人,也許她自己並沒有發現,可是蒙克聞卻注意到了。
他注視著她的時間太長,久到足以讓他分辨她每一個不同的眼神代表什麼意義,也久到被她的一舉一動下了魔咒。
「珈璐?」他的手滑過她的唇,來回輕撫著。
他用光了所有的暖包,最後用最大的暖包──也就是他,他將她抱著懷里,感覺她微微的縮了一下,他才松了口氣。
其實如果她能一直保持這樣,像只貓似的安安靜靜的躺在他懷里,不吵不鬧這樣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