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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說愛你 第7頁

作者︰連亞麗

在服務生要領她前往房間時,她回過頭用唇語跟他說了謝謝,並朝他行了一個禮,心想兩人從此以後不會再見面了。

「一起晚餐?」立澤提出邀請。

愉恩抬起眼荃著他,退了兩步以防他像昨天一樣給她一個道別吻,堅定的搖頭拒絕。

看見他舉起手,她又退了幾步,轉身慌忙的離開。

就這樣吧!他們兩個本來就不會有交集。

※※※

即使一夜沒得好眠,旅游的興奮情緒讓偷恩忘了睡眠不足的倦意。

她逛了許多染坊還有織品店,買了美麗的蘇格蘭布準備帶回台灣當禮物,還在堤河河岸的咖啡廳享受寧靜的氣氛。

好美的城市,每個地方看起來都像是一幅畫,不時會有人停下腳步,用眼神頌贊眼前的美景。

立澤的臉又浮現在她眼前。實在不應該想他,但她總忍不住讓他的身影出現在腦海里。

其實他不是個壞人,如果他真的是那種出了國就到處把美眉的浪子,恐怕她也逃不了他的手掌心吧?他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相較于她之前所接觸的少男歌迷,以及一些脂粉味濃重的男藝人,他身余散發出來的味道是完全不一樣的,也難怪自己幾度忘了要堅持,任由他擺布。

一陣涼風吹過,吹的樹葉沙沙的作響。

想起有一年在日本的某個小鎮拍攝MTV時,那里也是一樣美麗,遠遠望去樹葉是粉色的,風一吹就隨著風飄走幾片,每一片葉子都像在傳送著幸福,把幸福一片片的傳出去——

?

想到這兒,愉恩不禁要搖頭,幸福離她好象越來越遙遠,那種心靈的空虛始終沒有消失,以前她可以用工作填補。打從地踏進演藝圈後,她沒有一天是閑著的,她一直都是那麼忙碌,急著想用大量的工作來證明自己的能力。

在幕前她得不到她要的肯定,退居幕後當廣播主持人更是費盡苦心,有一段日子她每天對著報紙練習說話,從第一則念到最後一則,只為了能听出發音上的缺失,考驗自己的語言能力。

學習電腦,搜集資料,她要當一個有內涵的廣播人,首先她得先充實自己,才有辦法言之有物,而她辦到了。接著不斷的邀約座談填滿了她的生活,甚至連一些明星的發片記者會都想邀她去做深度主持。

她已經得到肯定了吧?

大家都知道她不是只會唱歌跳舞了,她應該要滿意了啊?

可是她卻仍覺得寂寞,一種心靈上的寂寞,仿佛在黑夜里一個不留神就會被吞噬掉,她是那麼的努力抗拒那種感覺的侵襲,用更多的工作讓自己忙到忘了這件事,讓自己累到一沾枕就睡著,可是……

如今她無事一身輕,終究避免不了得面對寂寞的現實。

愉恩逸出一聲長嘆,該離開了!離開這個讓她感到美麗又寂寞的河畔,也許她該離開這個又美又憂郁的國家。

她住的旅館離這不遠,是一間別具風格的老旅館。嗯,是回旅館用餐好,還是隨便找一家餐館進去坐坐呢?

正當她停下腳步猶豫時,後頭一個沖撞上來的身軀撞得她跌坐地上,沒听到那人說出任何抱歉的話就算了,那家伙竟然使勁扯下她肩上的皮包。

等她意識到這是搶劫時,皮包已經落入那人手里,她連忙用力抓住背帶。

不!里頭有她的護照,她不能就這麼讓人把東西搶走!

救命啊!她張開嘴想大聲叫喊,可是她沒有辦法出聲。

那人抬起眼陰狠的瞪視著她,一手從口袋里掏出門著亮光的刀子,試圖割斷背帶。

不過,歹徒太過緊張,連割了幾刀都沒將背帶割斷,反倒引起周圍的人注意起這個搶劫事件。

還沒等人過來幫忙,愉恩力氣便已用盡,松手讓背帶滑出手中,歹徒一時重心不穩,往後滾了兩圈,狼狽的爬起後跑了兩步,一個黑影突然冒出來拐了他一腿,並抓住他拿著皮包的手往後一折!

幾乎可以听見那骨頭斷裂的聲音,接著是一聲慘叫。

立澤從歹徒手里搶回愉恩的皮包,附近的人全圍了上來,朝他們指指點點的。

愉恩只能睜著大眼,看著那個人朝自己走近,等她看清楚是立澤後,眼眶開始發熱,鼻頭開始冒酸……是他。

「還好嗎?」他動作輕柔的扶她起來,「我的天!你的手受傷了……」

她低頭一看,這才發現她在與歹徒搶皮包時也被刀子劃出幾道淺傷,鮮血正緩緩沁出傷口.

她不想哭,可是她真的嚇壞了,加上立澤的肩膀看起來很好抱,她抓住他的西裝,毫無形象的哇哇大哭了起來。

※※※

東京

飛機上的安全燈亮起,表示飛機要開始降落了。

一只溫暖的大掌覆蓋在她的手背上,愉恩回頭看著坐在身旁的立澤,見他把玩著她手上的戒指,臉上泛著笑意,她不由自主的將頭靠在他肩上。

他們是夫妻了。

在那場搶劫之後的隔天,他們一同回到倫敦,在教堂里她以點頭代替許諾嫁給了這個合氣道高手。

兩人出了機場大門,坐上守候的車子,直接駛向西蒙家。

愉恩偎在他身邊,從來沒有這麼滿足過,終于明白為什麼戀愛常叫人失去理智,讓一個溫熱的臂膀擁抱,那種被疼惜、被呵護的感受,完全把她給淹沒,站在舞台上接受數萬名觀眾的注視,還不如立澤一個溫柔的眼神來得讓她覺得受重視。

她根本就是迷死了這種感覺,只要有他在身邊,她便覺得愉悅滿足。

多好!在下車前她忍不住在他頰邊印上一吻。

「等一下回房後你要幾個吻都給你。」立澤在她耳邊說著,然後看著她露出甜美的笑容。

兩人一走出車子,便看到門前站了五六個人在等待著。

「媽,姊姊,佐記子。」

三個等著和服的女子一臉嚴肅的站在一旁,感覺得出那姿勢的僵硬,尤其在看到愉恩後,年長的女子立刻露出了憤怒,另外兩名年輕女子臉色也不怎麼好看。

「你父親在等你。」西蒙真理子諳氣雖然和緩,眉頭卻緊蹙著。

情況好象不太對勁,立澤的家人似乎並不高興看到她的出現。愉思不安的想著。

「沒事的。」立澤在她耳邊說著,一手握著她,仿佛給她無形的保證。

西蒙大宅是很傳統的日式建築,比一般所見要大得多,原本愉恩以為會跟著丈夫一同去向公公請安,不過立澤卻請管家領她先回臥房,她只好跟著管家穿過庭園,走入另一楝緊鄰的建築。

避家講了一堆日文,她全听不懂,只能從管家的手勢猜測她的意思。原來立澤並不住在主屋,這楝比較西式的房子是他居住的地方,但是所有的通道都得經過主屋和庭院。

在東京能有這麼大的房子,看來西蒙家來頭不小,愉恩有些吃驚。

「少女乃女乃,你可以叫我美季,我是這里的管家,以後請多多指教。」

避家年約五十,年紀和立澤的母親相當。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屋子里的人個個身著和服,只有她一個人是穿著香奈兒夏裝,感覺上有些格格不入。

她也不是故意無禮的盯著人家看,只是她們每個人的和服都好美,讓她忍不住將目光走在那一身美麗鮮艷的衣服上。

「……可以嗎?」簡單介紹完後,美季發現少女乃女乃的眼神有些奇異,而她的不言不語更是不對勁。

她問了什麼?愉恩一臉的緊張,她完全听不懂,就算她懂了——她也沒辦法說話啊!

無奈之下,愉恩舉起手,比了比自己的喉嚨,笨拙的解釋著自己的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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