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我第一次見面時,我便有所覺了。」東方及回道。
「怎麼可能?我隱藏了那麼多年,除了少數幾位親信家人外,沒人知道我是女兒身,就連老是盯著我的京城百姓也不曾懷疑我是女子,你依據什麼來識穿我?」
「妳的男子打扮是很成功,再加上蠻橫、狂妄、自以為是的性格,完全迥異于一般女子的作為,的確成功壓下了猜疑,讓京城百姓不敢親近妳,即便有人覺得妳偏女相,還是不敢懷疑妳、調查妳,深怕被妳知曉後,要被妳踹到地獄里頭去。」東方及正是因為她驚世駭俗的思考方式,比男人還瘋狂的行徑,才會「黏」住她。
「偏偏沒有騙到你。」白幔氣自己沒騙過他。
東方及揚眉,再道︰「我踫過妳的身子,就算妳曾故意掩飾,但自然散發的女性馨香還是極好辨認。」
聞言,白幔指著他的鼻尖斥道︰「你果然是頭!模我身子、聞我氣味,就能知我性別,你還真是采花的個中老手呢!」
東方及趁她松手,食指指月復又劃過她吹彈可破的肌膚。
「啊!」白幔顫栗,又退了好幾步。「你、你想干什麼?」
「走吧。」東方及收起玩心,不再作弄她,正事該辦了。
「去哪兒?你要陪同我一起到天山參加武林大會嗎?」白幔滿臉期待。
「妳是得跟我走,但不是去參加武林大會,相反地,妳不可以踏進武林大會一步,妳的天山行到此為止。」
「為什麼?」
「為了要保住妳性命。」
「保住我性命?」她搖首。「我不懂,你只要隨我上天山,助我奪取寶座,我的性命就保住了,所以你該做的,是隨同我前去大會,助我拿下盟主位才是啊!」白幔把主意打到他身上,欲說服他協助。
「妳就別再跟我作對了,和我走,性命才能留下。」東方及忽地欺上前,在她額上印下一吻。
「啥?」白幔呆掉。
東方及趁她傻眼之際,抱起她,迅速進入馬車,韁繩一拉,往山下狂奔而去。
第四章
東方及親了她的額頭……他親了她的額頭……他親她的額頭!
哇!哇!哇∼∼
就是這暖暖又溫柔的一啄,掀起了滔天波瀾,心窩被烙下了強烈印記,讓她暈呼呼的。
所以她犯傻了,所以她沒有任何抵抗就被東方及牽著離開,所以她忘記追問東方及帶她離開的目的,結果……
「你說你要做什麼?你再說一次!再說一次!」白幔原本清脆的嗓音倏變沈啞,而且充滿著不可置信。不會吧,她掉進東方及的陷阱中了?
東方及柔聲且堅定地再重達一次,道︰「我要麻煩妳逼令兄白戲牆不再干涉皇帝決定三王的事務,請妳告知令兄適可而止。」
白幔傻了。「原來你跟在我身後、原來你出手救我性命,目的就是要慫恿我去影響我大哥的計劃。」此時此刻,她終于懂得東方及「黏」在她身邊的原因了,他果然是有目的的!
心沈下。
她領悟得太慢太慢了,結果變成人質,她成了威脅白戲牆的人質!
東方及似乎知道她爭奪盟主之位是為了替大哥構築更強的靠山,也因此才會一再地逼她打消爭奪武林盟主的念頭,為的就是阻止大哥擁有雄厚的實力。
而她,還一直傻呼呼的,沒注意東方及的惡劣手段,甚至還把他當成救命恩人看待!
「東方及,你好齷齪,居然設陷阱讓我跳!你好可惡!我變成大哥的累贅了……」白幔全身發顫。
「我有設陷阱嗎?」東方及搖首,不以為然地反駁道︰「我可是光明正大地在阻止妳,我不斷不斷地阻止妳介入武林盟主之爭,是妳傻傻的不听,才逼得我使出非常手段,這樣也要怪我?」
「如果我早知道你要利用我來威脅大哥,我豈會讓你靠近我,又豈會乖乖被你挾持住?」她就是沒有防備他,才會讓他「制住」。
「這不是挾持,我只是『借用』妳。況且,我是在救你們兄妹倆的性命。妳的兄長白戲牆雖為皇帝倚重的心月復,但挾著威勢不斷戕害忠良,已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為避免全然失控,妳我應該一起阻止他繼續犯錯才對。」
「胡說八道!我大哥是輔弼皇帝的良臣,哪會戕害忠良?」她氣急敗壞,無法忍受有人批評大哥。
「白戲牆在朝廷里翻雲覆雨,甚至還阻止真正的王者龍壑坐上『忠勇王』的寶座,他已鬧到這種程度,妳說該不該處理?」
白幔聞言,冷冷一笑。「原來你是在為『日月寨』寨主龍壑抱不平呀!看來你也不過爾爾,收了盜匪頭子的好處,利令智昏,就攻擊我大哥!」
東方及揚眉,這丫頭簡直不講理之至,不過他早料到她的反應,極端之人得用極端之法才能收到效果,也因此他才直接「制住」她,這樣才好處理事務。
把她控制在身畔好處多多,一來阻止她上天山搗亂,然後死于非命,畢竟雙拳難敵四手,已成武林公敵的她一旦被圍剿,他無法保證她平安。再則,看白幔如此護衛白戲牆,血緣親情必然濃烈,用白幔來威脅白戲牆的成效頗能期待。
「你是個奸詐小人!」白幔再度斥罵他。
「隨妳說,不過我所做所為全是為了妳好,妳以後會感激我的。」白幔這麼有趣,若任由她死于非命,太可惜了。
「放屁!」白幔爆粗話。
「呵……」東方及笑著,一點兒都不在意女子口出穢語。正是因為白幔迥異于一般女子,才會惹得他心思晃晃,她太令他震撼了。「我們走吧。」
「我不要!」白幔的雙腿定在地上,不動。
「不能不要,妳必須配合我的計劃。」
「我怎麼可能配合你?」嗤!
「妳若不乖乖配合,可是要吃點苦頭喲!」他雙手環于胸前。
「怎麼,你要折磨我嗎?哈哈哈,你終于露出邪惡的面目來了,你果然不是好人!」白幔話說得輕松,卻是全身戒備,尤其他已知曉她是女子,而一個會尋花問柳的臭男人會對她做出什麼事來?值得觀察。
「既然妳不當我是好人,那麼在下就繼續詮釋壞人的角色吧……」他走向她,回答得頗為愜意,一點兒都不在乎她的指控。
「你不要過來!」
他腳步不停。
「你……你想做什麼?」她心驚膽顫,不斷不斷地後退。
「妳說呢?」他的手伸向她。
咚!後面是牆壁,白幔已退無可退。
「站住!你給我站住!」她心兒怦怦狂跳,雙手擺出對戰招式,撂話道︰「別以為我打不過你就會任由你凌辱,你這頭!要是敢對我亂來,我咬死你!」她已張嘴,準備咬住伸來的食指。
「好啊,咱們看誰動作快。」東方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欺向她。
「不要啊──呃!」白幔再也發不了聲音。
廂房里忽然一片沈默,只見白幔一雙杏眸瞪得圓圓的,全身僵硬地靠著牆壁,完全無法動彈。
她被東方及點了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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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幔完全不能動彈,也說不了話,只能瞪著圓滾滾的大眼楮,任由東方及把她塞進轎子里。
東方及若想這樣,或是那樣,白幔根本無法抵抗,雖然她仍是穿著男裝。
轎子動了,似乎是往熙來攘往的街道上走。
東方及到底想做什麼?
此人不可捉模且行事詭譎,誰知他會不會為了污辱她與白家,就陰邪惡毒地到大街上來個凌辱她的瘋狂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