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亞是暫時不在,還是兩人已經分手了?單紅帕想直搗核心,可是話到了嘴邊,卻硬是吞了回去。
她憑什麼質問那將?人家男未婚、女未嫁,誰跟誰交往都是各人的自由,她哪來資格詢問人家的愛情進度?她算哪根蔥?
嘔啊!
「妳想見辛亞?」
那將突然飛來一句,讓心情陷入沮喪的單紅帕又抓到了救命浮木。
她立刻循著他的問題反問他。
「我不是想見她,而是想知道你跟她相處得好不好?畢竟我跟她有同校之誼,我關心。」其實是想知道這兩人已經進展到什麼階段。
那將起身,走向她,道︰「妳真是善良,這麼關心她。」
單紅帕也立刻彈起,試圖避開他尖銳的鋒芒,只是她的雙腿卻動彈不得。「我當然要關心。那、那將……你靠我靠得太近了,麻煩離我遠一點兒,否則辛亞會不開心的。」
「那就讓她不開心。」他道。
「啥?」她一愣。他是怎麼看待辛亞的?既然能夠容許她上床,又怎麼能用毫不在意的口氣談論她?
「辛亞開不開心是她自己的問題,與我無關。」
「可是你跟辛亞不是已經……已經……」
「已經?」
「你們……你們不是已……已經……」「上過床」這三個字怎麼也說不出口。
那將凝視著她因為迷惑而瞠大的圓眼,心里暢快極了。放她離開果然讓情況變得不一樣了。
「以後有機會再告訴妳我跟辛亞之間的關系,現在比較重要、必須先處理的……」他直勾勾地望著她。「懲罰逃跑的小囚犯。」
「啥?」她又傻住︰心跳更是加快速度,此時的旖旎氛圍教她快軟了腿。
「我要吻妳!」
「嗄!」單紅帕倒抽一口氣。這就是他所謂的懲罰方式?她無法做出任何的反應,那將已經迅速勾起她的下顎,攫住她的櫻唇。
兩片熾烈的唇瓣直接熨貼住她的,迸射出來的渴求既快且猛,彷佛要將她吮、體內成為他的一部分才甘心。
僵直的身子沒有力氣,也沒有推開他的念頭,就在這一刻,她只能暈眩地承受著他的狂索,哪怕腦子開始天旋地轉了起來,她還是沒有拒絕的念頭。
那將把她的嬌軀緊緊收攏在懷抱里,釋放的吻則不斷加深、不斷加重。就在方才的一瞬間,就在她不斷試探他與辛亞關系的那一剎,想把她佔為已有的是那麼的強烈!
即便曾經被她背叛也戲弄過,可她對他就是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兄長木衍間曾說過他是個不懂得原諒的人。可在遇見單紅帕之後,他漸漸地學會了改變。
好昏、好昏哦……單紅帕沉醉在熱吻里,但心里一個小小的聲音卻在嘲笑自己怎麼可以同意他的吻?她應該要狠狠地打他、咬他、踢他,要狠狠地踹他一腳才能宣泄滿溢的憤怒啊!
她不是與他為敵嗎?
那為何會接受他的吻?而且……她不明白那將為什麼會吻她?為什麼?為什麼?難不成是……
血管內的血液突然劇烈竄動,她一震,頭向後一擺,找到說話的空間。
「你該不會是在比較我跟辛亞哪個優秀?哪個對熟練?哪個能夠取悅你吧?」她懷疑他的動機,聲音破碎地問道。
那將看著她,低沉的嗓音像極迷魂藥。「妳的問題很有趣,妳臉上的嫉妒色彩更讓我開心。」
「我沒有嫉妒!才沒有!」她強烈否認,燥熱卻不斷侵襲她的臉龐。「我只是不想當你的試驗品罷了。」
「夠了,妳根本就沒有妳以為的不在乎。」他彷佛看穿什麼似地窮追猛打。
「我才沒有!」她又否認、又搖頭。
兩道尖銳的眼神穿進她的骨髓深處。自從重逢以後,自從經過一次又一次的交手後,他發現單紅帕並不如他先前所認定的心機深重。
「其實妳並不擅長說謊、演戲。」他像是說給自己听,也像是在找尋最終的答案。
「我當然不擅長說謊跟演戲。」是他老是把她當成大壞人。
「妳是聰明還是愚蠢?」他又問道。這正是他最大的疑惑,畢竟她以前曾經成功耍弄過他。
「我當然是有智能的。」她不能承認自己本質愚蠢,尤其是每回在那將面前,她就蠢得像頭豬。「你到底想說什麼?直接一點,不用這麼迂回。」
目光依然停留在她臉上,片刻後,他又道︰「妳的個性很有活力也很堅持。」除了美貌以外,他不得不承認她的毅力以及韌性更令他刮目相看,甚而因此動搖了他原本的認定。
「什麼意思?」單紅帕卻是愈听愈迷糊。
「如果再吻妳一次,就能得到更確定的答案吧!」
「啥?」她瞠大眼。
鈴∼∼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打亂了兩人間的曖昧氛圍,單紅帕立刻接起手機,暫且放下對那將的質疑,也偷偷慶幸自己不必再被他吻得團團轉。
「喂,您好,我是單紅帕。」
『單紅帕,我是『妍寶石』的羅太太。』手機那端傳來羅夫人冷到極致的聲音。
單紅帕愣了愣,她嗅到不尋常的氣氛。「怎麼啦?夫人。」她小心翼翼地問道。
羅夫人頓了頓,片刻後,聲音突然尖銳起來。『『純艷』被偷走了!』
「什麼?」她呆住。
『『純艷』被偷了!』羅夫人尖銳的聲音竄進她腦中。『就在妳離開『妍寶石』三個小時後,我的公司突然遭竊,『純艷』被偷,不見了!』
「怎麼……怎麼會有這種事?」她啞然。
『是啊,怎麼會有這種事?』羅夫人的反問充滿著指控意味。『所以我才打這通電話想請教妳,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擺放『純艷』的地點以及保險箱都是經過特別設計的,安全措施更是做到滴水不漏的程度。我放了兩年,一直以來都平安無事,但在今天為妳介紹過後,『純艷』就被盜走了,妳說奇不奇怪?這件事情跟妳有沒有關系?』
「沒有、當然沒有關系!苞我絕對沒有任何關系!」她心跳得好快好快,濃濃的不安再度籠罩住她。
『難不成只是巧合?』羅夫人的音調充滿著不信任。
單紅帕深深吸口氣,無力地辯解著。「確實只是巧合,羅夫人。我用生命保證,『純艷』被偷與我無關。」
『但我不信!』羅夫人直接命令道︰『妳現在立刻到我店里來,刑警要妳做筆錄。』
她閉了閉眼,回道︰「是的,我馬上過去。」
嘟、嘟、嘟……
手機斷訊。
單紅帕望著手機,發了好一會兒呆後,才慢慢地轉向那將。方才的活力已然散去,呆滯的眼神盡是一片晦暗無光。
「那將先生,我才找到一份新的工作,也才找到一絲新的希望,但是又被摧毀了。」她呆板地喃著。
「摧毀?被誰摧毀?」她的表情難看極了。雖然還不清楚最精確的狀況,但從她與來電者通話的對談里,也了解到了七、八分。
「你還在裝傻?」眼楮不爭氣地泛出濕潤,她的心口揪擰得緊緊的。「是你干的對不對?是你派人去破壞我的工作對不對?是你又在扯我的後腿對不對?你又在陷害我了、你又在害我了!」氣憤終于讓她體內繃緊的弦斷裂掉。
差點以為他會對她好,哪知道他又狠狠地捅她一刀。
她再度被他耍弄,又一次嘗到從天堂墜落地獄的苦痛。
「是你這個惡魔害我的!」她聲嘶力竭地指控他。
他承受她忿恨的指控。原來,這就是被誤會的感覺。
「你無話可說了?」半天不回話,是默認了吧!
「不,這件事與我無關。」那將平心靜氣地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