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外頭的世界竟是這般的凶險,而身為當事者之一的她倒是躲過一劫又一劫……讓她遠離這些凶險,莫非是那將的特意安排?
不、不對,不可能!她怎麼又把那將誤當成好人了?是他把她害得這般淒慘的,她怎麼可以反過來感謝他?
「另外啊,靠著『紫十字』的人脈以及魅力,那將已經把『昌盛』的商譽挽回七、八十分了。」小周繼續說道。他暗中觀察過那將的行事風格,也得到一個由衷佩服的結論。
單紅帕不想听到任何有關那將的贊譽之訶。
對她而言,他是敵人。
「我們還是去拜訪羅女士好了,我想盡快取得羅女士的信任,讓今天的面試可以順利成功。」如果能夠被錄取,工作有了著落,她的心情就會比較穩定些,也就不必老是被那將這魔星給困擾住。
況且,她不想讓另外四個妹妹知道自身的狼狽。
身為長姊,她只有守護家人的責任,沒有被保護的理由。
「好,我們走。妳真的不用太擔心啦,我姑婆她不會為難妳的。」畢竟是他的親戚嘛,不看佛面看僧面,小周對這次的應征充滿著信心。
「這顆頂級、也是最極致的白色鑽石,是我兩年前在瑞士日內瓦的拍賣會上,以149萬美元買到手的,我把它取名叫做『純艷』。」中年貴婦在辦公室里跟單紅帕會面,也把她寶貝的鑽石取傍她鑒賞。
她知道單紅帕是近期來鋒頭最健的新聞人物,她也知道拍賣贗品的新聞事件炒得如火如荼,不過在子佷大力保證她的清白下,她答應面試她,如果感覺不錯,她願意給她一份工作。
單紅帕端詳這顆色澤完美,且外表晶瑩剔透的鑽石。在燈光下,它正閃耀著屬于自身的光芒。
「是仿鑽?」羅女士突然一問。
「不,不是仿品,『純艷』確實是一顆4C頂級美鑽。」單紅帕立刻評估出它的價值來。「妍寶石」在業界是相當有名氣的,而身為總裁夫人的羅女士,自然也有一股貴氣以及鑒賞能力。
羅女士笑了笑,不斷地評量單紅帕,一會兒後,又道︰「我孫佷子一直保證妳的清白,還不斷跟我強調妳是一位了不起的人才,我拗不過他的推薦,也試圖去相信他的說法,所以願意給妳這次面試的機會。單小姐,如果妳來『妍寶石』工作,願意竭盡所能為我的公司效力嗎?」
「當然願意。如果羅夫人願意錄取我,我自然會用最大的誠心以及能力為公司效勞。」
羅女士滿意地點頭︰「很好,那妳明天來上班吧!」
「謝謝夫人。」單紅帕暗暗松了一口氣。幸虧她的名譽還沒有破產,還是有人願意相信她的清白,沒有把她逼到走投無路的地步。
版別了羅女士,離開了「妍寶石」,再三感謝小周的協助後,單紅帕一個人走在路上,準備回家。
轟隆!
雷聲乍然響起,轉眼,大雨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狂瀉而下,把路上的行人通通淋成落湯雞。
「我的天哪!怎麼突然下起雨來了?」身著套裝、穿高跟鞋的單紅帕跟行人一樣措手不及,四處找尋遮蔽物。
大雨一直下,雨勢大到連眼楮都快睜不開來,單紅帕低著頭快步找尋躲雨的避難所。
前方有騎樓,她沖了過去。
只是才沖進騎樓下,她突然驚呼一聲。
「呀!」撞到人了。「對不起、對不起……」忙著道歉,抬起頭,一張嚴峻卻好看到不可思議的俊容就這麼映入她的眼瞳中。
單紅帕呆住了!
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她遇見了,她又遇見他了!這個名叫那將的男人是鬼魅嗎?為何總能如影隨形地纏住她?
她霍地轉身要走。
「對不起……」就當作不認識吧!單紅帕低頭就要逃。
大掌卻按住她的香肩,低沉的聲音同時傳進她的耳膜內。「安靜站好。」
她悚然,不敢動。逃了半個多月,最後還是得束手就擒。
「你是來抓我的?」她無力地問道。
「不應該嗎?妳這個逃跑的小囚犯。」
「我才不是小囚犯!」在抗議的同時,她乘隙找機會想逃走。
「妳走不掉的。」肩膀上的手勁加大,制住了她的步伐。
她心一沉!
「妳如果堅持要逃,我們不妨試試後果會是如何?」危險的磁嗓令人膽寒,也明確表示出他的強勢,哪怕必須在大庭廣眾之下演出拉扯逮人的戲碼,他都樂意奉陪。
她到底要跟那將糾纏到幾時才能重獲自由啊?
單紅帕生氣了!
她是該生氣,也有權生氣,倘若她是無辜被誤會,這種種反抗也就顯得天經地義。
就在放任她的這段日子里,那將從其中發現到許多以往不曾注意到的細節。
他曾經執意地認定單紅帕戲弄他、要玩他、視錢如命、會為金錢而出賣自己。
但因為大哥木衍間的提點,他試了另一種方法,讓單紅帕暫時從他身邊離去。就這麼一路觀察下來,他對單紅帕開始產生了回異于以往的感覺,也懷疑自己先前是不是誤會她什麼了?
放在單紅帕肩膀上的手掌忍不住開始往上移動,穿過她濕透的發絲,滑向她冰涼的頰鬢。
單紅帕一顫,他手指的熱度令她悚懼,她深怕自己會忍不住撲進他懷抱里汲取溫暖。
「走,我們走吧,我願意跟你走……」她嘶啞地說著,深怕這麼拉鋸下去,自己會控制不住地撲向他。況且,抗拒是沒有用處的,她心知肚明。倘若她強行拒絕,勢必得眼那將發生追逐拉扯,可以預見最後丟臉倒霉的還是她,她根本就斗不過那將。
「很好。」那將滿意地點頭,手臂轉而擁住她的縴腰,把她帶出騎樓外,走向等在前方的轎車里。
即便單紅帕因為濕透的落水狗模樣而顯得狼狽不堪,可是站在騎樓下等待雨勢停歇的行人們卻紛紛對單紅帕投以羨慕的眼光。
畢竟,能被一個又酷又帥的公子哥兒給接走,也太浪漫了點。
單紅帕從盥洗室走出來。
濕發已吹干,身上也換好干淨的衣物,而且是屬于女用的服裝,那將就那麼自然地遞給她換上。
能在單身男子公寓里隨手就拿到女性衣物,可以證明這間高級公寓有別的女性進出過。
何必太意外,他不是正跟辛亞打得火熱。
單紅帕站在玄關處,努力壓抑胸臆里的郁火噴出來。看著安坐在客廳里的那將,直想道別走人。
「我可以離開了嗎?」她阿Q的希望他會突然轉性。
「過來。」那將道。
單紅帕咬了咬下唇,無奈地走過去,選擇離他最遠的沙發椅坐下。
她不想看他。只是小手卻控制不住地一直模著身上的衣服,又煩躁地扯了扯衣角,身上的衣服讓她覺得渾身不對勁。
「身上有蟲?」不是才沐浴餅,怎麼一副坐立不安的蠢樣。
她的手緊緊捏著衣角,想把它扯掉的沖動愈來愈強烈。
「這公寓是你的?」她問,快噴發的郁悶即將控制不住了。
那將沒答腔,只是看著她奇特的動作以及表情。
「我身上的衣服是誰的?」腦子紊亂,她無法控制自己不生氣。
那將依舊沒回答,只是望著她。
不答就自己猜!
「是辛亞的對不對?」單紅帕迎上他的視線,干脆問個清楚明白好了。「她人呢?怎麼沒看見她?」
「她不在這里。」那將終于開了口,口氣雖然顯得淡冷,然而唇畔卻飛快閃過一抹笑意,雖然一下子就消失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