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坐下?」她在偷覷些什麼?
「哦。」她差點嚇破膽,不敢再妄動。
「魂不守舍的。」襲冰玠瞥了她一眼。秘書端來兩杯熱咖啡,放在桌上,就退下;而凌綾拿起咖啡杯,嗅著濃郁的咖啡香味,正打算喝一口──
「要你來,是要跟你商量一件事。」襲冰玠在她面前坐下。「等會兒我會介紹一位女孩給你認識。」
凌綾一晃,手上的咖啡杯翻倒。
「呀,痛!」滾燙的咖啡頓時淋下,澆在她的手上,痛得她驚呼出聲;而且,不止她一人遭殃,襲冰玠的手掌也被熱咖啡淋中;雖然他眼尖的發現到她的閃神,卻來不及搭救,只能出手盡量讓傷害減到最低,結果是兩人的手掌都燙傷。
「沖水去。」他立刻拉著她的藕臂往盥洗室而行。
「不用了,」她硬是抽回自己的手,退後幾步。「你自己快去沖冷水,燙傷大少爺可是不得了的大事情,我承擔不起這種罪名,你快去。」她咬住下唇,情願忍痛,也不願讓他踫著半分,情願捧著發紅的手掌,也不肯承受他的一絲關懷。
看來他是要跟她攤牌了,未婚妻的游戲決定不再玩下去了,所以要介紹那位女孩給她認識,讓她有自知之明的退開。
「你是怎麼回事?」襲冰玠對她莫名的態度很疑惑──她像是在鬧別扭。
「別管我,你快去沖水。」她趕他。
襲冰玠趨前,伸手抓住她,這回是牢牢緊握住,讓她無法掙月兌。
「只有傻瓜才會不識好歹,自找罪受。」他硬是將她拉進化妝間,扭開水龍頭,讓冷水不斷沖洗發紅的掌背。
「沒有這麼嚴重,你太小題大作了,我自己來……」她不斷想把手掌給抽回來,不要他的照顧。「沒事了,你不用浪費時間在我身上,反正你再怎麼努力也不會有用處,只要我們兩個一見上面,就會有災禍降臨,我已經覺悟了,也奉勸你,離我遠一點才是最安全的。」
他不答腔,硬是扣住她的手,直到手上的紅痕慢慢消褪掉,才關掉水龍頭,放開她。
「你的說法很有意思。」他聲音冰冷,讓她渾身不自在,仿佛即將有事發生。
但來不及分析預感內容,襲冰玠的眼神倏變張狂,旋即制住她的皓腕,臉孔貼近得幾乎沒有距離。
「你你你……你以為你在做什麼?」凌綾傻眼,他咄咄逼人的深瞳凝聚尖銳,好像要將她撕裂了一樣。
「沒做什麼,就做我想做的事,吻住你這張喋喋不休的小嘴。」他異常沉穩地慢慢說道。
「不、不會吧……這里是化妝間,會有員工……員工進來的,你不會這麼大膽吧?敢鬧這種笑話?」她倉皇地低嚷道。
「那又如何?」他反問道。凌綾抗拒的心意固若金湯,她從來沒有真正臣服過,可笑他竟然沒有辦法擊碎她的保護網,把她的愛情線給抽出來。
「會被瞧見的!」襲冰玠的目光盡是霸氣之火,意味她無法拒絕的弱勢。
他揚唇。
「瞧見了又怎樣,我跟你之間的關系早就天下皆知,還需要避諱嗎?」他伸手摟住她的縴腰,讓她整個人偎近他懷里。
「呀──」她驚呼一聲,但也只有一聲,之後的話語全被他吞進嘴巴里,襲冰玠俯下首,擒住她的櫻唇,一開始便是蝕骨銷魂的熱吻。
「唔……」柔軟的唇瓣灼熱的燒向她,烈火般的狂放熱吻釋放出全部的掠奪,他吮著、挑逗著,凌綾腦袋漸漸暈沈、昏眩了,理智逐漸模糊,甚至慢慢忘記前一分鐘她才決定跟他徹底斬斷關系。
「啊!」門外乍起一道驚呼!凌綾驚駭的張目,瞧見一位女員工呆站在門口,凌綾大吃一驚,窘迫得要推開襲冰玠。
「放開……唔……」他卻吻得更激狂,怎地也不肯放過她的櫻唇,她氣喘吁吁,體內凝聚著令她難堪的反應,她居然也有索求更多的欲念。
他的唇舌霸道地探入她口內,非要她把拒絕化成享受的呢喃囈語。
門外的不速之客急急退開,而她,亦不由自主地開始低低吟哦……
久久後,他才放過她。
凌綾全身無力的癱偎在他懷里,拚命地調整劇烈起伏的呼吸與心跳。
「慘了,再也厘不清了……愈來愈混亂……好慘……」她無聲的低喃著,未婚妻這名號怎地也摘除不下來,想必她與襲冰玠擁吻的糗事很快就會傳遍襲氏集團的每一個角落,人盡皆知。
他簇擁她,溫熱的男性氣息不斷不斷拂動她每一寸肌膚與每一顆細胞。
「徹底明白自己的身分了吧!」他的宣告展現出效果,他不會讓她有任何空隙可以溜走。
她閉上水眸,埋進他的胸膛里,不說話,享受著他的體溫。
好喜歡呀,舍不得離開他的身體,就想這樣永遠的佔有,永遠永遠的佔據他。
襲冰玠好像罌粟,沾上他,就會上了癮,並且愈陷愈深……愈陷愈深……
甚至不願讓別人分享他。
原來,愛上一個人,就會想要索求得更多?
原來,愛上了,就抑止不了貪心的念頭?
是這樣的嗎?
凌綾忽地一顫,抬起首,望著他的臉,問道︰「你這樣吻我、抱我是不對的,你有沒有想過要怎麼跟她交代呢?」別忘了他的「外遇」。
眉峰微擰,他玩味著她的話。「我要跟誰交代?」
「那個女孩呀!」
「那個女孩?」
「你自己的事情居然反問我。」還裝傻,難不成想腳踏兩條船。凌綾咽下不滿,挺直身,退出他的胸懷外。「冰玠,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這些天我到底在生什麼氣?」
「你總算願意說了?」他望著她。是想知道先前她那副陰陰郁郁的態度是為誰而起?即使他對外宣稱已有未婚妻,但是,一些雜志仍然喜歡把他和某幾位名媛寫在一塊,難不成她是為此大吃飛醋?
「是啊,我說,我願意告訴你實話。」水瞳浮上一層光彩,炫亮得驚人。「其實我會生氣,是因為我吃醋,我好嫉妒,我嫉妒到心髒都快要炸開來了!」
「嫉妒?」他眯了眯眼,果然。
「嗯!」她重重點頭。「我好嫉妒,好嫉妒!」
「你在吃誰的醋?嫉妒誰?」
「就是剛才那位綠衣美人。」她毫不掩飾眼中的濃濃妒意。
「綠?」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外。
望著他微詫的表情,凌綾心口揪得越緊。「你跟她交情匪淺吧?一下子約在辦公室會面,一下子又約在咖啡館幽會,怎麼我老是踫見你們兩個在偷情,好像愛得難分難舍喔……」
「咖啡館。」他打斷她的話,陰沈驟現。「你怎麼知道咖啡館的事?」他跟綠會面之事並沒有外傳。
「我就是知道。」她譏誚地說著,瞧他的表情,就知道掐住要害。「干麼嚇成這樣?你听過一句話吧,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你是從哪里獲得的消息?」他追問。
凌綾壞壞一笑,道︰「你心虛啦?」
他完全沒有表情,更沒有解釋的念頭。
凌綾指責的迸話道︰「其實不管是誰幫我,只要你行得正、坐得直,又何必擔心被我抓住小辮子呢!」櫻唇幽幽揚起,神情也愈變愈猙獰,原本只是作戲,哪知她竟然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你口口聲聲說我是你的未婚妻,然而你卻背著我一直跟綠衣美人幽會,你根本就不尊重我,你對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調戲我而已,對不對?現在,被我抓到偷情的證據,你是不是要好好跟我解釋一下你背叛的行為。」
「綾,你還沒有回答我是如何知道我跟綠在咖啡館見面的事?」面對她的質問,襲冰玠依然只針對原先的問題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