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紫嘯故意傾身過去,暖昧喃道︰「現在遮掩已經來不及了。」
「帖兒?」毫無預期的聲音忽然乍了開來!畢帖兒才被區紫嘯給嚇紅臉,下一瞬卻被門外出現的兩位長輩給驚嚇到臉色發紫。
「爹?娘?」沒看錯吧,她不是因為毒傷未愈而眼花錯亂了吧,爹和娘兩位老人家竟然也找到幽谷來了。
畢氏夫婦瞧見帖兒的狂喜心情,在見到她此刻的衣衫不整後全跌落谷底,最令這對夫婦震驚到無以復加的是,坐在床沿處的男人——區紫嘯!
「你這婬賊。」夫妻倆見女兒受辱,怒火狂燒的就要沖過去抓人。
「爹、娘,你們听我說。」畢帖兒一邊喊、一邊將被褥拉高掩住赤果,但也因為她太過震驚了,身子一時承受不住,暈眩了起來,差點厥過去。
「你們若想讓帖兒喪命,就過來抓人吧。」一句陰寒的警告,止住了畢氏夫婦的狂亂腳步。
只見區紫嘯立刻又拿出一顆藥丸讓帖兒服下。「余毒仍未散去,你別太過激動了。」
她點頭,緩過氣,顫巍巍地整理好衣衫,才面對許久不見的親人。「爹、娘,你們……你們怎麼找來了?你們怎麼知道我在此地?」
「帖兒,你要不要緊?」夫妻倆是既憤怒又訝異,帖兒一點都不像被挾持的人質,不僅對區紫嘯的不軌舉動沒有激烈的反應,反倒是──那對靈黠的眼神所逸出的嬌澀是墜落請海中才會散發的光彩。
區紫嘯並不意外這對夫妻會找到幽谷。
「既然連那幾個嘍羅能找上此,自然是有人通報兩位。」在這背後操控的人自然是夏繼之。
畢氏夫婦如夢乍醒,眼看又要出手。
「帖兒受了毒傷。」輕輕一句提醒再度牽制住兩人。
畢氏夫婦頓時不敢妄動。「帖兒受了毒傷?」
「沒事,我已經沒事了,您瞧見的,我好好的呀。」只是臉色仍然有些蒼白。
「既然如此,就先擒下區紫嘯好為民除害。」畢剛不願這惡徒亂世,執意要抓人,區紫嘯如飛鳥般的輕功一掠,點住了畢氏夫婦的穴道,制住兩人行動,然後又取出兩顆紫色藥丸,強迫兩人眼下。
「區紫嘯,你在做什麼?你拿什麼東西逼我爹娘吞下?」華帖兒又驚又恐,他該不會殺害她爹娘吧。
「放心,這種藥丸不會死人,只會讓兩位暫時使不出力氣傷人。」他隨後解開兩人的穴道。
「區紫嘯,你這惡心賊。」夫妻倆竟然覺得身體愈來愈乏力,除了還能站立、走幾步路以外,力氣就使不出來。
也合該落此下場,他們本就以卵擊石!
「你怎麼可以這麼做。」這是大不敬的行為啊,畢帖兒心慌意亂。
「我不這樣做你可會左右為難,不知道是要繼續留下來陪我呢?還是回到你爹娘身邊。不如由我做決定,讓兩位老人家陪你到武林大會去,傲慢的唇角彎得好迷人。他所決定的事,誰也無法改變。
「你到底想做什麼?」畢竟相處久了,她愈來愈能模索出他的思緒來,他強留爹娘下來似乎另有圖謀。
「讓兩位見證新出爐的武林盟主,替我恭賀。」
「休想。」畢氏夫婦怒目相視。
「反正還有時間,你們好好考慮吧。」他一旋身瀟灑離去,留下空間讓這一家子好好敘敘。
「帖兒。」畢夫人疾步走向她,將她擁在懷中。
「娘。」她倚偎在娘親懷里,貪享著親情。
「你沒事吧?要不要緊?哪里傷著了?」她摟住女兒,不舍地問道。
「我沒事,已經不要緊了,您別擔心,真的……」
畢夫人捧起女兒的臉蛋細細審視著,是沒瘦,精神也算好,只是剛才說受了毒傷,臉色蒼白些。
「你可別瞞住娘。」
「沒瞞您。」
確定女兒安然無恙,一旁的畢剛立刻決定道︰「假如身子支持得住,咱們得想想辦法離開幽谷。」
「我們走不掉的。」帖兒不假思索地撥下冷水。
「總要試試。」否則只能成人質。
「爹、娘,兩位千萬別小覷區紫嘯的能力,而且他還……還大不敬地用藥物制住你們的行動。」爹娘對區紫嘯會更加不能諒解。
畢剛立刻以內力對抗藥物,可惜一點用處都沒有。
他惱道︰「好不容易繼之查出你和區紫嘯落腳在這個神秘的山谷內,你娘和我一接獲消息便心急如焚地趕來救你,一時之間忘了思量敵我之間的差距,才會被他制住。」
畢夫人也道︰「自從你被區紫嘯挾持以後,你爹和我就完全查不到你的行蹤,好不容易才獲得你的消息,也難怪我們因為焦急而亂了方寸。」
畢帖兒愣了下。「不對啊,繼之哥哥沒在上個月轉告你們,我安然無恙的消息嗎?」那日在藏情閣中她拜托他傳達訊息。
「你見過繼之?」夫妻倆錯愕。「何時?」
「就在藏情閣的時候,繼之哥哥潛進閣中找到了我,但由于時間緊迫所以沒法子帶我出去,但我請求他轉告爹娘,我目前安好無恙的消息。」
「他並沒有告訴我們這件事。」奇怪?
「怎麼會這樣?」畢帖兒的心陡然一沉,有個極為荒謬的念頭竄動得厲害。
「藏情閣被燒毀,會不會因為繼之擔心咱們太過憂心,所以隱忍不報。」
「也有這可能……」
「算了,這件事先按下,倒是區紫嘯將咱們一家三口禁錮起來,威脅繼之的武器就更為充裕了。」
畢帖兒躊躇了下,然後小小聲地回答道︰「爹,區紫嘯並不是想拿咱們來威脅繼之哥哥的。」
「不是?」他一哼。「此人狡猶奸詐,打得自然是這套算盤。」
「他已經狂做到不屑這麼做。」她替他解釋。
「那他為何要囚禁我們?」
「因為他想……想……想要咱們做個見證吧。」
「見證什麼?」
「這……這……」不能言明,況且她也沒有證據,更或許是她多心了,繼之哥哥當然是正人君子,他是的,一定是的,其中必定有著復雜的誤會。
畢夫人看著女兒為難的臉色,攏起柳眉。「帖兒,這段日子以來你到底遭遇了什麼禍事?坦白告訴娘,放心的說出來,娘和參會為你作主,別怕。」
女兒分明偏向區紫嘯,母女連心她自然看出來了。
「我並沒有遭遇到什麼禍事。」
「那麼你曉得外頭都在流傳你跟區紫嘯之間的韻事,他們說你跟他……你跟他……」畢夫人遲疑半晌仍是說不出口,她不願女兒被毀掉清白。
「我知道流言。」她垂下眼,並不激動。
「帖兒,你受委屈了。」畢夫人緊緊抱住她。
「區紫嘯並沒有讓我委屈,反倒是……指責我、讓我百口莫辯的是那群英雄豪杰。」
女兒口口聲聲都在替區紫嘯月兌罪,畢剛不得不大膽臆測道︰「帖兒,你該不會傾心于他了吧?」
「我……」她嫣紅的臉蛋已透露出答案來。
畢氏夫婦傻了。「帖兒,為什麼?這是為什麼?」
「我不知道,不知道,我只知道跟他在一起時候,會有很多的新鮮事情發生,教我身不由己被吸引了,即便踫上危險也會覺得很快樂。」
「你被他訛騙了去,像他這種男人怎麼可能愛上你,你太純真、不辨是非、區紫嘯狡猾奸詐,根本敵不過他的甜言蜜語。」
畢帖兒不敢再吭聲,爹娘正在氣頭上,況且。他們對區紫嘯已經有了先入為主的觀念,就宛如當初的她不也對區紫嘯百般的不屑。只是如今呢,情況逆變,她一頭栽進他布下的情網後,便無法月兌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