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有諾滿肚子的怨言眼看就要月兌口而出,不過還是強憋下來,先對家庭醫師道︰「你出去,這里有世誠照顧我就行。」
「唐先生,你可千萬別再讓應少爺下床。」家庭醫師再三吩咐。
「是,我明白,你還是先回醫院吧,有事我會通知你。」
「那我走了。」
「麻煩你了。」
送走醫生,唐世誠這才回頭直瞅著應有諾,沒好氣地問︰「什麼事這麼神秘?還得支開不相干的人,而且你們剛剛雞飛狗跳的,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還不是那個邀君寵。」
「邀君寵?」他一臉胡涂。「她出現在這里了嗎?怎麼可能?」他搖晃腦袋。「不成、不成,我全被你給弄胡涂了。」
應有諾壓抑內的騷動,耐著性子把事情的經過與他的懷疑一五一十全告知死黨,這一听,可把唐世誠也給听出滿身冷汗來。
「我的天哪!」他簡直不敢相信,失蹤半載的邀君寵居然成為所謂的「神秘人物」。
「不管如何,我非把她再找出來不可!」他一字一句全是不容質疑的堅持,即使她身手了得,滑似泥鰍,不過,他不會輕言放棄。
唐世誠端詳他半天,忽然突兀問道︰「為什麼?」他雙眼一瞬也不瞬。
「什麼為什麼?」應有諾不明白他的問題所為何來。
唐世誠攏起眉,疑惑問著︰「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非要把這麼一個危險的女人留在身邊不可?」
「你不贊同?」應有諾反問。
「非關贊不贊成,我是不懂你為什麼執意非要得到她不可?天下美人何其多,好吧,就算外貌沒有一個及得上邀君寵的,至少其它女人願意奉承你、懂得遷就你、把你伺候的高高興興,根本不需要你這麼大費周章不可;何況明知她是朵要不起的多刺玫瑰,你卻又偏偏要去強摘她。」
應有諾臉色一變,顯得有些惱怒。
「就算沒有理由,我還是非擒下她不可。」他幾近無理地道。
唐世誠見狀,心有所覺地不再反駁他。「好吧,反正傷腦筋的人是你,只要你高興,其它人都沒有置喙的權利。」
應有諾揉著額角,他已經煩得頭都疼了起來,須臾後,才開口命令道︰「世誠,盡快找個時間去邀家幫我探探,查查他們有沒有她的消息,若有,想辦法替我套出來,邀君寵這回又從我手上逃月兌,想再抓回她,一定很困難。」
「好吧。」不然還能怎麼說,倒是可以趁此機會再去見衣鈴,算是唯一的補償。
應有諾滿腔的激動無處宣泄,然而霸住邀君寵的心思卻隨著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離開而翻騰的更形嚴重,即使他幾乎快被她的藐視給活活氣死。
總之,他就是不甘心。
倒是──假使世誠沒有辦法從邀家探听出君寵的消息來時,那又該怎麼辦?
難不成他就只能永遠處于挨打地位,一籌莫展?
不!如果她膽敢繼續避不見面,他會狠下心,或者干干脆脆地直接登報找人,哪管此舉會弄得天下皆知。
靈光一閃!
沒錯,就是登報,她深怕被別人抖出她的秘密,那麼他就以這個把柄來當著力點,反過來威脅她,怎地也非把她逼出來不可。
對!就這麼辦。
他的詭笑可把唐世誠給看傻了。
啊!
衣鈴對著星空,大大地吐出一口氣,哇──好舒服啊。
跳了一整晚的舞,雖然流了滿身汗漬,不過身體與心靈都得到快樂和滿足,而這份美妙的悸動就一直盤繞于心口,延續的結果彷佛連這個世界都變得美好起來,再也沒有了陰霾。
是呀,自從干爹將自家企業與擎風集團合並,並且接受集團專員的指導後,這段日子以來,發現他老人家過得挺開心地,不再像以前那樣老是為了公司的問題而愁眉不展、陰陰郁郁的,而這個結果也證明當初的決定是正確的……嘻!幸好喔,只不過呀……
她又一次抬頭仰望星辰,莫名降臨的愁緒讓她此時的好心情迅速褪去幾分,近來總是如此,毫無理由地,心頭總會莫名其妙地閃過惆悵,把她的快樂減去幾分──惆悵呵……
欸!多文藝的形容,像她這種沒什麼學問的人居然也可以咬文嚼字一番,並且所惆悵的對象,還是一個不能去在意的人……
她搖頭。
這不是擺明在自找麻煩嗎?真可謂是︰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自討苦吃喲。
正當她又再度舉高雙臂,對著穹蒼想再吶喊一聲吐出心里煩躁的同時,冷不防右肩突然被拍了下,她當然反射性地回過頭去,「啊!怎麼又是你?」衣鈴見到來人,撞鬼似的連連後退,完全沒有改變地,這是衣鈴每次見著他的第一個反應。「唐世誠,你……
你怎麼又來了?你怎麼還是不死心哪?老是追著我跑。「她邊退邊問,自從離開應氏集團後,這個家伙變成一抹幽靈似地,三不五時就突然冒出來嚇唬她。
「小心,可別跌倒了。」唐世誠也懊惱怎麼每次找她時,都會先見到這種效果,氣一嘆,就想上前拉住她。
「你別過來!」她驚駭吼出。
他投降地暫時停下來,不過還是不死心地殷殷相勸。「衣鈴,你可不可以不要躲了?
餅來跟我面對面地好好談一談?「
「我又不是傻子!」她慌亂地丟下這話,忙不迭地轉身就跑,唐世誠當然緊追上去,好苦呀,這里可是大馬路上耶。
「衣鈴,你別跑。」他丟人現眼在群眾的注目下不斷喊她。
「不跑怎行,被你逮著了怎麼辦?那可是死路一條。」
她怎麼把他形容得跟個惡鬼一樣。
「哪有這麼嚴重?你未免言過其實。」要說「欺負」,也只有那一回的偷香而已──不過,有這麼恐怖嗎?
「一次就夠慘了。」就是那個吻、就是那個吻……天知道雖然經過六個多月的洗刷,但是記憶怎地也褪不去,更慘的是每當一想起,她就臉紅心跳……
「別再跑了,人家會把我當成歹徒的。」一前一後跑進公園里頭,衣鈴不顧追兵的請求,依舊急切地想找地方藏起來。
「那你別追我,不就沒事。」她開始喘氣,老天爺,唐世誠的體力怎麼這樣好,一點都不輸她這個常運動的人。
「我見到邀君寵了!」無奈之下,唐世誠只好把底牌先亮出。
丙然──她停下腳步,忽地回過頭去。
「你……你說……你說什麼?」她胸脯劇烈起伏,求證道。
唐世誠同樣氣喘吁吁地停在三步之遙,鄭重道︰「我說我見到邀君寵了!」
「這怎麼可能?你別胡說八道。」這家伙又在耍弄什麼詭計?君寵豈是他說見就能見著的,並且他又在哪個地方見到君寵?她的行蹤一向神秘,就算是家里人,都還得經過特殊管道才能知曉她的訊息,有時候聯絡不上時,連自家人都不曉得她身在何處,這個唐世誠居然說知道君寵的下落。
哼!騙鬼。
「我才不相信呢。」她朝他吐舌頭。
「是真的。」唐世誠愛憐地把她可愛的表情盡收眼底,解釋道︰「況且沒有證據的話,我敢這麼篤定地向你宣告嗎?所以這份真實性不容你懷疑。並且事情就是發生在昨天,她因為受了傷,躺在應家好幾個鐘頭……」
「什麼?你說君寵受傷?」來不及听完他的解釋,衣鈴已經忍不住跳起來。
「是呀,還曾經昏迷了好幾個鐘頭。」
「這怎麼可能?怎麼會有這種事?唐世誠,你別亂造謠呀。」她驚惶的又蹦又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