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那被擄回去之後她要怎麼應付才好?該怎麼辦?
蘇琉琉亂了分寸。
第六章
法拉利又返回慕容別墅的花園廣場,煞車聲才散去,辛伯和梁月引已經現身在門口,且疾步過來。
「逸……」梁月引飛快步下台階,鶯啾苑囀在見到蘇琉琉被慕容逸抓出來的一剎那驀然低沉幾分。「蘇小姐?」這是怎麼一回事。
「梁小姐,不是我要回來,是這個惡棍強行把我擄回來的,不關我的事。」琉琉一邊撇清,一邊抗拒不得地被大惡魔從車內揪出來。
「逸?」梁月引望向他,想尋求答案。
「不談她。」慕容逸硬拉著蘇琉琉進門,卻擺明他不願多談蘇琉琉的態度。「有話進來說。」
梁月引和辛伯也不敢多言,跟著進屋去,一行人返回客廳後,辛伯不敢延著地立即陳述今早發生的一切。
「月引小姐有急事找大少爺你,我正想撥手機通知你呢。」
「什麼事?」把琉琉丟進沙發後,他跟著坐下,背倚靠沙發,帥勁十足的交疊起長腿,俊挺的坐姿,立即勾織出亮眼的視覺效果來。
迷人極了!
琉琉差點看呆……喔,不,現在不是當花痴的好時機,面對這個預料之外的場面,她得步步為營才是,否則稍一出錯,她必然落個被分筋挫骨的下場。
琉琉趕緊正襟危坐地靜待事情的發展,在情況未明前,不敢多話,以免自亂陣腳。
「逸,我很抱歉。」梁月引開口了。而且尚未說明事件始末就先行認錯,可見出的事情一定挺大的。
丙然,慕容逸的濃眉挑起了。
「月引,我不知道有什麼事能夠讓你對我道歉。」她的行為處事不僅極有分寸,甚至是能力驚人,跟她相識三年來,從沒見她出過任何差錯,簡直是零缺點的完美女神,而現在居然跑來跟他認錯。
她一面取出一份早報,一面慚愧地解釋著。「我是為了報上所登載的不實消息,特地來跟你道歉和解釋的。」
一瞧……
xx時報訊︰梁氏企業總裁獨生愛女梁月引,決定于下個月和慕容家族長子慕容造訂婚……
「我的天!」探過頭去看的蘇琉琉忍不住驚呼一聲,這是怎麼回事?這也未免太過巧合了吧!不同的報紙、不同的記者、不同的新娘,只是……報派的新郎居然都是同一個人。今天是什麼日子?鴛鴦亂點日嗎?
「我下個月可真分身乏術。」慕容逸困完報導後,嗤聲道,並不以為意。
「什麼意思?」梁月引怎麼也料不到慕容逸的反應居然是如此——僅是如此。
「沒什麼。」他無意多談,反正只要月引下山回公司去,自然有人會跟她報告這些排聞八卦。「月引,很抱歉,我以為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才對,無端把你卷進這場風波之中,讓你受委屈了。」
怎麼差那麼多?蘇琉琉目睹慕容逸對梁月引的態度後不禁凶光大發地瞥向他,怎麼會這樣?實在太過分了,同一件事端,他居然是態度迥異地對待上報的女主角,對她實在太不公平了。
「逸,你不生氣?」梁月引小心翼翼地審視他的表情。
「我為什麼要生氣?」無視琉琉殺人的眼神,慕容逸依然溫柔對待梁月引。
「因為無論真假,這篇報導終究會影響到你的聲譽。」梁月引擔心。
「不會的,你別放在心上。」他無所謂的擺手。
天!琉琉真想掐死這個男人。
「真不要緊?」
「我保證。」
「那就好。」梁月引所表現的殷切關懷可真令人動容,這和琉玻破口大罵的回應相較起來形成強烈的對比。「最近報上對你的傷害已經夠多的了,我實在不能再給你添上任何麻煩。」
「月引,難為你了。」慕容逸繼續綻送憐惜的笑意,與剛才直嚷嚷要琉琉負責的牢頭形象簡直判若兩人。
這家伙根本挑軟柿子罵——蘇琉琉開始磨牙。
梁月引幽幽一笑,道︰「既然你能諒解,那麼我就安心了。逸,我看我還是先回公司去,還有,我會盡力查出是誰在亂放消息,給你一個交代。」
「別勉強,我真的無所謂。」慕容逸很認真的強調。
「那麼蘇小姐她?」梁月引若有所思的眼神瞥向氣鼓鼓的蘇琉琉。
「她要繼續留在別墅作客。」慕容逸扼要答道。
「這樣呀?一抹異彩迅速閃過,快得沒讓人發現。梁月引緊接起身,再無置評。
「那麼我先告辭了。」
「辛伯,替我送送月引。」
「是,月引小姐請。」
兩條身影一前一後走出門去,偌大的客廳就剩下他們兩人。
蘇琉琉余怒末褪,狠狠瞪著地。面對他這種雙重標準的偏頗對待,她是既生氣又難過的,這家伙,一點都沒把她擺在眼底。
「跟我來。」琉琉尚未發作怒氣,慕容逸倒先起身拉起她。
「去哪?」琉琉一下子反應不過來。
「去補償我。」
「補償?」他居然還敢這麼說,這世界還有沒有天理可言。
***被拉進臥室後,慕容逸俐落地把門鎖落上。琉琉滿肚子欲發的怒氣在見著他落鎖的同時不禁咽了一咽。
呃,感覺不太對勁,這家伙的詭異舉動好象另有目地似的。不行,得小心點,此情此景還是不宜先跟他正面對峙的好,在尚未弄清楚慕容逸所謂的「補償」究竟代表哪種意思之前,還是先小心顴察一下,否亂誰知道他所謂的補償會不會是把她揍得鼻青臉腫。
忙甩開他的手,蘇琉琉二話不說跳往離他最遠的一角,以防他的攻擊。
她在做什麼?
這妮子的謹慎戒備樣可把慕容逸原本的嚴肅情緒再次給全盤打亂掉,又理不出頭緒來。二十六年來,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可以教他如此迷惑。唯獨她,不按牌理出牌的行為模式,真真假假的奇怪律動,每每亂得他總在確定的關鍵時刻又推翻了原始的設定。
這個渾身是謎的奇怪女子。
凝睇著她,慕容逸不免開始暗忖報章媒體這三個月對慕容家族幾近瘋狂似的挖糞報導,而有趣的事,每回的內容,總月兌離不了兩項大原則。
其一,指陳其弟慕容輕狂因為不滿家族對繼承順序的安排,所以有了奪權之舉,然後聲稱他這位扶不起的阿斗為了確保繼承權不致旁落,于是聯合外人反擊自家,兄弟倆為繼承順序爭得你死我活。
炳,笑話!這些不知出自何人之嘴的編派之詞當真是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
他慕容家族最為不屑的事就是成為金錢財富的奴才,奪權這碼子事對慕容家來說,唯有白痴才會起這種興致。
是他慕容逸命苦,早雙胞胎弟弟二分鐘出世,不得已之下才得背負做牛做馬被奴役的使命,如果那個只有「一點點」顧念手足之情的「好弟弟」願意一肩扛起慕容機構的全部運作,他會興奮的直呼老天有眼。
這樣很不得能雙手奉上的江山還怕人家來拿嗎?
可怕的是慕容輕狂那小子根本不為所動。
雖說他慕容家對保護隱私的工作向來做得涓滴不漏,不過仍是阻止不了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記者自個造謠。其實記者愛編故事不開他慕容家事,反正他們向來當謠言全是笑話。只是,以往的縱容卻在最近起了變化,在某些胡編的謠言中,實含混夾雜著幾條確切的真實,那些不該泄漏出去的機密;包括他身邊的人,或是公司的機密文件,居然可以被記者挖出,所以他確定有人——而且還是高人,正隱身在幕後扯慕容家族後腿,甚至想借重傳媒的力量以及造謠的手法,在慕容家投下分化的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