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干麼用這種譏誚的眼神瞅著她直瞧?她又沒犯著他。
琉琉大大的杏眼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她都已經計劃要撤退了,這男人何必中途攔截下她,而且來意不善。
「別擋我的路,我要回家去了。」琉琉帶著淡淡的賭氣回復他的問話。
「回家?」眉宇微皺。「為什麼?」
「為什麼?你玩昏頭了呀?七天期限已經到了。」難怪他沒來送行,原來他壓根兒就忘了這檔子事。還記得幾天前他對她還是殷勤不已,甚至乘其不備時還老吃她豆腐,一副對她很有興致的喜愛模樣。怎才「轉眼,他卻又立刻把她忘得一干二淨,怎麼?只因為前天她的拒絕,外加新鮮感已過,他開始覺得她的豆腐食之無味,所以今天才這樣對待她?
「原來七天到了。」慕容逸果然這時才恍然大悟。
琉琉深吸口氣,壓抑欲爆的脾氣,暗忖聲算了,不管他有沒有把她放在心上,繼續跟這種沒良心的登徒子拉雜一堆,她準會發心髒病。
「沒事的話,我走了,後會無期。」腳跟一轉,堅毅地跟他說聲沙喲哪啦,從此各走各的道。
「站住。」慕容逸狂傲的命令霎時劈來!「誰告訴你說沒事了!」
「啥?」琉琉霍然轉身,自行演繹他所謂「誰說沒事了」這句話的涵義,霎時怒火沖天!「當然沒事,不然你以為我干了什麼,跟電視劇演的一樣,偷你慕容家的東西。」
「你是偷了我的東西。」他直接道。
什麼?她只是隨便說說,他居然當真應了!
「你好可惡!」她這輩子最討厭人家冤枉她。「你說,給我說,我偷了你什麼?」
她把上衣、長褲的口袋全都翻拉出來,里頭空空,又把包包打開,丟在車頭上,橫眉豎眼瞅住他。「你檢查呀,招子放亮點,仔細看我偷了你慕容家什麼東西?」竟然誣賴她。
慕容逸看也不看包包一眼,徑自踱到她跟前,交疊手臂,詭異萬分地彎起唇線。
「你還裝蒜?」
「你!你!」這個惡劣的臭男人。「我沒有,我蘇琉琉才不會低賤到去偷人家東西,你故意冤枉我。」
「話別說得太滿。」
「好!好!」她已經氣得快吐血。「那你說,我偷了你什麼?證據拿出來,真有證據的話,我蘇琉琉隨便你處置。」
「很好,記住你的話。」他笑。
「別顧左右而言他,證據呢?拿出來給我瞧瞧吶,我倒想看我蘇琉琉到底偷了你什麼?說!傍我說清楚!」
他鏗鏘道。「你偷的,是我慕容逸的名譽。」
「名譽?」聞言,琉琉怔愣當場!傻傻地無法意會他這莫名其妙的證據代表什麼意思。「名譽?你說我偷了你的名譽?名譽?」這是什麼跟什麼?
慕容逸彎身從車內拿出一份早報,攤開內文給她看。
「你自己瞧瞧報紙上寫了什麼?」
xx早報訊︰慕容家族第一順位繼承人慕容逸,預定于下個月與女友蘇琉琉舉行文定之喜,更計劃八十七年元旦當日,舉行結婚儀式……根據記者側面得之,因為雙方情投意合,慕容逸其實已和蘇疏琉小姐同居……
記者馮驚艷第一手報導蘇琉琉瞪凸了眼,下巴更是差點掉下來,指著報紙呆呆念著……
同居?同居?
這麼曖昧的字眼居然加諸在她身上。
她跟男人同居!
「明白了沒有?」慕容逸低峭森寒的嗓音,終于把呈現痴呆狀態的琉琉嚇醒過來。
「這是哪個記者胡亂編撰的?」琉琉咆哮出聲,哇哇大吼!當視覺焦距嵌進馮驚艷這三個大字時,眼珠子更是差點掉下來。
驚艷……馮驚艷……
天!你這個朋友未免太夠意思了吧!
才說要去當實習記者,結果第一篇報導就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天大謊言,她到底想干什麼?
「我記得前幾天你說跟個記者熟,要幫我澄清不實傳聞,結果你的澄清是把我和你配成對,好厲害。」揶渝的指控讓琉琉驀然羞紅了臉。
「我……」老天,她簡直百口莫辯,驚艷呀驚艷,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怎麼胡亂編故事呢?而且在寫這篇報導之前為什麼不先通知我一聲,好讓我預作準備。
「看清楚了沒?我和你同居耶?同居?」壞笑欺近她耳畔漾著,把琉琉嚇得渾身發顫。
「誤會,這是誤會。」她扯出笑。「你也知道記者一向喜歡捕風捉影,搞不好是這個記者瞧見我跟你同在一棟別墅里頭進進出出的,這才決定把我們配成對,好好炒作一番,這個記者是故意的。」
「不是出于你的授意?」
「不是!當然不是。」她可憐兮兮地直搖頭否認,小臉不敢見人的低垂。
他勾起她畏縮的下巴,緊緊盯住她清麗且討人喜歡的消面容。須臾後,他才用讓人坐立不安的怪異嗓調繼續說道︰「抱歉!我不相信你的解釋。」
「為什麼?」毫無破綻呀。
慕容逸淡漠似輕柔的旋律中夾雜著嚴峻磅礡!「因為整件事情爆發之後,最大的受益人將是你。」
「我?」她不懂,她有什麼利益可圖?
「名草有主,最有身價的單身漢即將步入愛情墳墓,你想,結婚戒子一套之後的我,還會有女人倒追嗎?」
聞言,蘇琉琉驚駭萬分的眼光緩緩地、緩緩地一抬,睇住他。
嬌軀也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明白了,她總算明白了,原來——原來他所謂的中傷名譽就是指這回事,他嗶哩啦啦扯了老半天,最重要的原因是在懊惱他以後無法采花。
可惡!
懊死!
「你這個大色魔,活該被中傷,丟名譽的是我才對。」疏疏口不擇言地破口大罵!
這個男人扯來扯去居然是為了自己不能結交女友這回事,就只為女人。「你采花的名磬早就傳遍海內外,哪會在乎這一樁,不喜歡的話,要報社澄清更正呀。不,不用了,我看這也是多此一舉,放心吧!即使你真戴上結婚戒子,那些投懷送抱的女人也一樣不會打退堂鼓的,你放心地去得愛滋病吧!」她很生氣,真的很生氣,即使氣出無名,但她就是生氣。
「不要轉移話題,你告訴我想怎麼解決這件事?」慕容逸不懷好意地問。
「你敢問我要怎麼解決?」該問怎麼辦的人該她才對吧!
「你破壞我的名譽。」他居然開始數落她的罪狀,而且是強調。
聞言,剔透靈動的大眼楮開始閃爍殺人之光。「你慕容逸早在八百年前就沒有名譽可言,你勾引女人的本事早就無人不曉,說我跟你同居,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你甚至不必解釋,那些鶯鶯燕燕也依然不會放過你,又何必費事的去處理解決。可是你……
你……「她氣得呼吸不穩。」你這個殺千刀的大卻故意強摘頂帽子往我頭上扣,你分明是想吃定我。「
「你倒撇得一干二淨。」
「我本來就沒錯。」
「還振振有辭。」
「不然你想怎麼樣?」
「上車!」
「啥?」
不再廢話,手臂旋即摟住她的腰身,強行把她抱上車。
「你?你要做什麼?」琉琉氣急敗壞,也開始害怕。
「回別墅去。」
「為什麼?」
「你捅的樓子,理所當然要由你自己收拾後果。」
「我不……」
「住口!」冷聲一下,她識相地住了嘴。
什麼跟什麼嘛?亂七八糟的,原以為此去一別,跟慕容家再也毫無交集,怎麼人還沒下山,就又被擄了回去,而且是被綁架。
小說中的女主角有過這種遭遇嗎?
她那本秘籍里頭好象沒有記載到這種莫名其妙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