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亢襲天,你放開舞蝶,放下她。」湯子健立刻追去。
飛快地把她放過前面椅座上,鎖住車門,亢襲天又跳上駕駛座,啟動引擎。
「亢襲天!」湯子健青筋盡現,氣憤地猛拍打車窗,又嚷又叫的制止車子的離去。
「放下舞蝶,否則我保證你會吃下我的子彈。」
「那麼你就回家去把你拔槍的速度再練得快些,以免死不瞑目。」拋下這聲諷刺,車子立即揚長而去。
湯子健咬牙切齒的詛咒不已,卻是無可奈何。
懊死!
她的臉色一直都很蒼白,雖然沒再喊疼過,但他知道她是拼命忍耐肩上的椎心痛楚。
懊死的湯子健,他絕對會為他今日的所做所為付出代價。
不敢有所牽連,亢襲天決定暫時帶舞蝶到最近的奉天苑分堂,調來醫生為她的傷口重新再做緊急的治療,不讓她的傷勢有惡化的機會。
忙了幾十分鐘後,醫生總算宣布她的傷口不礙事了,兵慌馬亂的情況才得已解除掉。
閑雜人等全數退了下去,這臥室里頭僅剩男女主角這一對。
舞蝶躺在床上,明亮的水瞳睜得大大的,瞧著天花板,就這樣發呆,誰都看不透她的心思。
亢襲天來到床畔坐下來,仔細審視她表情,雖然她的臉上沒有任何不適的跡象,但他仍然不敢有任何的遺漏。
「還疼?」
她搖搖頭。
「餓了?」
她又搖搖頭。
「累了?」
她還是搖頭。
「既然不疼、不餓、不累、那為什麼不說話?」
眼瞼斂下,神色有幾分落寞,嬌俏的臉龐浮上一絲悒郁,卻仍是沒開口。
「回答我,我要知道你在想什麼。」他不喜歡看見她不開心的模樣。」
明眸抬起。
「說。」
沒辦法抗拒他的咄咄逼人,舞蝶輕吁了口氣,幽幽地回道︰「說什麼呢?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這一點完全不像是她平日的模樣,而這份異常令亢襲天開始自行推測起她的心思。
「你在做無言的抗議?」
啥?
「你在氣我不給湯子健面子。」肅冷的氣息轟然劈出。
驚聞此話,司寇舞蝶錯愕地彈起身子,不敢置信地望著他。「你怎麼會想到那里去。」
「你的表情逼得我不得不作此聯想。」不佳的口吻含蘊濃濃的醋味。
是嗎?舞蝶呆呆地接收他的指責、他的聯想、他的酸味……愣了半天過後忽咧優美的唇線,呵呵傻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忙不迭收回失控的情緒,亢襲天又恢復一貫的冷緘形象,看著呵呵直笑的舞蝶,不禁對這妮子的「變臉」本事咋舌不已。「別笑了……」他發現自己居然有點難堪,像被戳中要害似地。
「你以為我喜歡子健扮?」她直接陳述一件事實,同時還逮到最新的一項發現,因為這項發現,她忘了方才的不愉快,啥都不管的全心掉進這項驚人卻又甜蜜的訊息里。
嘻!一向在人前最冷靜、最深沉、最喜怒不形于色的冷面修羅,居然也會吃醋耶,這遠比先前發現他有「人氣」時,還要讓她更雀躍幾百倍。
吃醋……
亢襲天卻嫌惡地用食指點住她的朱唇,惡狠狠地道︰「我警告你,以後別在我面前用這麼親昵的稱呼叫別的男人。」
她沉浸在雀躍之中,對他這無理的要求容忍得很,還用幾近嬌嗲的嗓音回應︰「你好霸道!」
「還有更霸道的事你沒嘗過。」
「什麼?」前事立志,小臉又凝滿對新鮮事的好奇,這妮子的心思老是轉個不停,沒一刻清閑過。要說她聰明伶俐,但有時又傻呼呼的好可愛,教人在生氣之余卻難以割舍下。
算是造物者的神奇吧,他們相遇,而她的靈慧就在他心底植下種苗,近而生根,成功盤纏住他平靜的情海,造就他動容,也糾纏上了。
這算不算是一種互補?
「你還有什麼霸道事沒做,快告訴我。」司寇舞蝶發揮鍥而不舍的本領,繼續追問她不了解的問題。
他忍不住含笑,將她囚困在眼光下,身軀漸漸傾身向前,兩人間的距離慢慢縮短。
「你真想知道?」
「是呀!」點頭如搗蒜,一點都沒感受到親昵氣氛急速迫近。
「不後悔?」臉與臉幾乎要貼合在一塊兒。
「快說。」
「我想吞了你。」
嗄!
舞蝶愣住,下一秒鐘俏臉瞬間被火紅罩住!
「那你……你為什麼不行動呢?你知道我……我反抗不了的嘛。」她吶吶地吐道。
這算不算是直接的邀請,不過他知道這丫頭根本不是那種意思,他也不會乘人之危。
「你喜歡男人對你霸王硬上弓?」
「胡說。」臉熱得都可炸蝦子。「我才沒有那麼變態,你曲解我的意思。」
他搖搖頭,萬分憐惜地在她額上印記一個吻,霸氣且優雅,顯示無限的珍愛。
「不是我不要你,而是你還那麼年輕,我不想這麼早就困住你,所以才會決定先給你幾年自由。」他轉而捧住她的雙頰,亢襲天在她耳畔輕訴體貼話。
「你在為我設想。」說不感動騙人的,她的眼眶開始紅紅的。
他又眷戀不舍的親啄她的紅唇,一次、一次、再一次。「讓你多玩兩年,享受青春,要知道一旦名分定下,我會品嘗我專屬的權利,不過隨之來的愛情結晶也會困住你,到那時候你不可能跟現在一樣,日子過得如此恣意、瀟灑。」
「你把話說得好白喔。」她好忸怩。
亢襲天忍不住深深嘆息。「我不習慣曖昧不明,還有,你到底有沒有認清我和你之間的關系。」
「從敵人進階為朋友嘍。」
「朋友?」他臉都綠了,在他說了這麼多之後,居然還是這種答案。「這是你的看法。」
「我不討厭你,甚至還有一點點喜歡——」
「一點點?」’他語帶恐嚇。
「不!好多、好多。」
他滿意的點頭,突然上床坐在她身邊,不由分說摟著她一起倒在軟褥上躺著。
「你……你做什麼?」她一顫,心髒宛如小鹿般的怦怦亂跳,紊亂得無法呼吸。他想做什麼?該不會……可是他前一秒鐘才說不急于一時的。
「睡一下。」他替兩人蓋好被子。
「就這樣?」
「我是不反對做別的事。」俊臉難得帶著邪惡傾近,駭了她一大跳!
「不!這樣好,這樣就好了。」直挺挺地躺在他身側,不敢妄動,都快成僵尸了。
大掌一攬,他把她送進懷里,身與身是無比契合。即使說舞蝶仍覺得有些有不妥、有些害臊,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卻漸漸的安心下來。有這麼一對堅毅的羽翼緊緊護著她,那還怕什麼呢,似乎一切的困難都已經構不成問題——問題,對呀,她怎麼又忘了自己還有一堆事情得去解決呢,失蹤的爹地、懸疑的雲空、怪怪的子健扮……
「別再胡思亂想了。」含著無限保證與柔情的低磁嗓音驀地蕩進她的耳膜里,阻止成堆的心煩賁起。
小臉一抬,帶著訝異,亢襲天居然看穿她的心思。
他緊緊將她納進胸懷中,鄭重、沉肅的宣告︰「我保證,很快會給你一個完美的結局。現在,你,只管安心睡覺。」
奇妙地,滿腔的心煩宣告褪退,不安解除.
第十章
即使沒有逾越,但一覺醒來發現身邊多了個男人,第一時間她該做什麼樣的反應?
尖叫?哭泣?或者是一腳把他踹下床去。不,都不,因為她都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就又給自己找到了個新的驚奇,而尖叫、哭泣只會破壞這份新鮮,說什麼她都不會這麼沒情調。
側身凝睇身畔人安穩的睡臉,不再那般冷酷、高高在上,放柔後的線條充滿懾人心神的誘人蠱惑,宛如特強的磁鐵般,吸住她所有的目光。微皺的衣衫再配上凌亂的黑發,他看起來既危險卻又要命的性感,實在是不可思議的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