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最後的結果,還是得要用戰爭來論勝負。」
戰爭?這個美麗的國家終究逃不過這場浩劫。
「現在只能想辦法把傷害減到最低。」意菲似有決定。
「你想怎麼做。」
「快一步先拿下麒麟基地。」流出麗容的堅毅是不容反抗的堅決,那帶冷漠、帶心碎、又不顧一切的自信令雷爾居然說不出阻止的話來。「由我領軍,麒麟基地的情況我模索的很清楚,兵士的駐扎情形與飛彈的設置地點我也明瞭大半,我是最適合的領軍人選。」
屏氣地听完這段話,擔心的語調還是忍不住地逸出。
「他不會傻得讓你逮住弱點。」不然魔岩早就成了亡魂。
「不管他如何重新部署,有件事是絕對的,只要由我直接面對,他會接受我的挑戰。」腦中不斷盤旋趕她走時那些不留情分的森冷。
走吧!你可以隨時回來報復,反正你們已經知道我的藏身處所,不過我警告你,休想再得到我的饒恕。
他從來就沒有在乎過她。
意菲沒有表情地將眼光移向不知何方的遠處,一張一合的唇線說著計劃、也訴著絕望。
「叫我為主,目的是引誘他出洞穴,你伺機在旁監視,若有機會,全力圍攻他,若他不受引誘,戰略失敗,你還有回旋的余地,我們的損失也會減至最低。」
「意菲……」
「現在不是誰要保護誰的時候,我們共同的目標是伊斯利的人民。」她不讓他有任何拒絕的機會。
的確,她說的是事實,在這一刻,只有共同抵禦的決心,不許有掛心對方的私愛。
瞧著那張過分平靜的嬌顏,不知怎地︰雷爾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
麒麟基地
「陛下,寧靜城那邊有動靜了。」
「來了嗎?」浮上唇色的是絕對的陰狠。「雷爾親自率兵?」
「不,不是的,據情報顯示,指揮軍隊的人是……意菲小姐。」
「意菲?」他笑了,表情卻一點也不有趣,有如寒冰封巖.「這女人,來自尋死路。」
*****
的確,人總是這麼想,但事情或許不這麼進行。
想引誘魔岩步入陷阱,到頭來卻反讓自己陷入死地中。
不是意菲沒有領軍能力,平心而論她的確是個優秀的軍事人員,只不過她所面對的對手是個軍事天才,斗不過也無法苛責。
而戰爭,總是帶來死亡陰影及恐怖的壓力,宛如熔岩爆發般,稍不注意,就會瘋狂到教人難以駕馭。
即使這場開哨戰的規模不大,又以速戰速決的方式疾快進行,然而交戰的激烈仍是相當撼人的。
捫心自問,這種交戰是在成就誰的權利欲?
但勝與負的結果終究還是得要有所交代。
當狂卷的風沙與黑焰漫天時。
一切為之結束。
*****
「你怎麼膽敢跟我斗呢?」揶揄的輕笑不客氣的飄繞進來,伴著黑色衣服所包藏住的身軀,幽緲沈暗的一如鬼魅。魔岩踱進牢房中,斜眼瞟看蜷縮坐在角落旁的意菲,悠悠然地,紫眸全是調侃。「即使你這張無邪的表相下有顆慧黠的腦子,卻是斗不過我的。」
意菲傾倚住牆,雙手緊緊環住屈起的雙膝,美眸垂斂著……不想看他,完全不想再見到那道張揚的狂傲。
「不說話?」魔岩聲音笑笑,既戲謔又諷刺。
她緘默以對。
魔岩蹲在她面前,直勾勾射望她。忽地伸出手去撩起半掩住她臉蛋的烏黑發緞,又讓細綹如浪般的流瀉下。
「我給你機會讓你可以遠遠逃開我,怎麼你又跑回來自投羅網呢?」他問得猖狂,問得不屑。「怎麼這樣傻呀!」
不願回答,嘴閉緊如蚌殼,她一個字都不想說,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的交集,連一絲絲都不想。
魔岩擁起她的容顏。「做無言的抗議。」
她別過頭,卻又硬生生被他扳回。
「說,我該怎麼處置你?」他的口吻漸漸危險。「還有被我俘虜的那兩千多名叛軍又要怎麼處置?」魔岩已然視自己為國主,而那些想阻礙他的人理所當然都成了他所謂的叛徒。「殺呢?還是赦免?」
他擺明是在威脅她。
「我真的很想了解你會怎麼做下決定,是選擇苟且偷生?還是壯烈成仁?」那陰毒的模樣訴說著他不會留情的殘忍,順他者生、逆他者亡,他要把這句瘋狂的名言徹徹底底的實踐到底。
他真的會!真的會。
「我求你。」意菲開口,語氣是徹底卑微與乞憐,垂下請求的螓首令人心痛。
而魔岩的反應則是得意洋洋的狂笑。
「真的肯求我。」即便上回在酒吧中她也有過一次的低下請求,但他知道她的不甘心。但此時,她是真真正正的在臣服他、拜托他,以失敗者的身分向勝利者搖尾乞憐。全都是一樣的,只要有權勢在握,誰敢違背忤逆,就連這一向堅毅不折腰的小百合,終究得要匍匐在他腳底下求饒。「看你這麼謙卑為自己求饒的分上,我不殺你。」
低俯的螓首左右搖晃。「請求你饒恕的對象不是我,我要你放過的是那些被你俘虜的將軍與士兵們。」
「你不是在為自己請命?」驀然的冷森教人戰栗。
但意菲毫無所覺。「我不重要。」
「不重要?」他冷冷邪笑,掬起她的下巴,近乎游戲的譏嘲。「即使你自命清高,不過我還是可以給你求生的機會。」
「機會?」他的神態不是正常人該有的表情,一個被魔性全然佔領的惡魔已不知所謂人性。回頭想想,她發覺自己怎麼會愛上這種人?怎麼會呢?多少次為他心酸、為他痛苦、為他難過,此情此景他的無謂倒全成了對她最嚴重的諷刺。原來一直以來,他不是不領她的情,而是他從來就不曾在意過,逕是她一廂情願的痴傻。
好好笑……真的好笑……
一顆無情無愛的心、當然感應不到眼前佳人的徹底絕望。手指大剌剌地滑上她的粉頰,輕刮撫挲著,勾引地來回挑逗。
「要不要談個條件。」他齷齪地附在她耳畔邪獰的輕喃細語。「只要你吻我、主動服侍我——」
蒼白的嬌顏隨著他的卑鄙開始閃泛淡淡青光,那鑽進耳內的言語一字一句都成了催命的利劍。
「或許可以救你一命……」指頭放肆地從她臉龐滑延下,徘徊在細致的雪項邊,又順著凝若玉指的肩膀往襟口探進,在她胸前游移著。「要是我高興,也許真會放過那群忤逆我的混蛋。」
「用性?」不動冥王發出機器聲調,靈魂好像飄出軀殼。
「不然你以為還有什麼?」他淡嘲。
凝睇他,平靜的細細審視他每一個表情。
「真的沒有愛情?」款款地,她奢求的再問一遍。
不暇思索,魔岩似乎早對這個問題有了最確切的定奪。
「我的字典里面並不存在這兩個字。」
「你真的——不、愛、我!」
「不愛!」他推倒她,欺壓上身,如雨點般的吻拚命落下,似在發泄什麼……
僅須臾,他即輕松的剝離了兩個人身上的衣裳,將自己的體熱貼上她的冰涼。
所有的吞噬只為滿足體內的需求,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
沒有!
「不反抗?」魔岩詭異抬頭的詢問,身下人這麼合作?可是絕無僅有的奇跡。
「無所謂了。」她回覆,完全的平淡。
邪惡一笑,魔岩又俯下頭含住她的耳垂,輕輕啃噬,又極盡纏綿,待滿足游戲後,才又睥睨地對她道︰「給你一個願望。」算是給她的臣服一個獎勵。
對著他的那對瞳孔,里頭盛綻的全是的邪美,但除了外,仍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