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他也注意到了她並非不是不懂反省自我,眼界狹隘的人,她懂得由失敗中記取教訓,幾次交手下來,她都能發揮創意,找到新的整人法子,這也算是才能的一種。
最後呢……縱使論點有些天真,但也不能否認她說的話有她的道理,當襄茗樵躲在門外听見她與好友的對話,解釋自己送船的理由後,差一點沒讓襄茗樵笑歪臉、笑壞肚子,但他的確同意「好的東西」應該由正確的人擁有,才能發揮一樣好東西的真正價值。
只是這丫頭卻沒想到,在上位者的職責,正是要管理人才,而非推卸責任到別人頭上,就為了「麻煩」兩字。
因此,襄茗樵決定轉變自己的目的,他接下來最重要的課題,就是教小丫頭確確實實地負起自己應該負的責任。
「喔,你希望我把你當成大人看嗎?」微笑著布下陷講。
「那當然。」想也不想地,她跳入陷井。
「這樣啊……」
那扣住她腳踝的手,原本是不帶半點綜念的觸模,可是就在他轉換口氣的剎那,揩尖在她後膝有一下沒一下的畫著圈圈,令寶兒背脊竄過一陣戰栗。這是什麼?好像上次他吻她的時候的感覺,渾身的力氣逐漸……
「住手,不要那麼做!」
「做?我做了什麼,小姐?」他還佯裝不解。
「不要……不要用你的指頭刮我的腳!」聲音帶著一絲沙啞抖顫,寶兒扣住了椅子扶手說。「好惡心。」
「惡心?呵呵,還說要人把你當成大人看,假使你真是成熟的大人,就知道這不叫惡心,而叫舒服才對。」
沒想到會被自己的話給堵住,寶兒反駁也不是,承認自己是孩子也不對。「總之,你快點把手移開,要不我就叫人了。」
「行啊,你叫吧!順便跟大伙兒解釋自己怎麼會赤著腳,穿這麼單薄又引人遐思的衣裳在外頭花園走動的?順便再嚷嚷說自己被奴才給侵犯了,讓你的名節徹底敗壞,讓宋家再也抬不起頭來吧!」他胸有成竹的說著,壞壞的眼神捕獲住她。
可怕。她倒抽口氣,腦中浮現這個念頭,她不是這男人的對手,他們之間段數相差太多了。
他則打蛇隨棍上,更加大膽地抬起她的一腿,撫弄著她白潔如玉筍的小腿肚,以及小巧可愛的腳趾。「這就是你要的「大人」的玩法,小姐。」
話才說完,他伸舌含住了她的腳趾。
「啊……」
寶兒渾身一額,自己白色的腳趾頭在男人的唇間的景象是那般的猥褻、邪惡,而且柔軟的舌頭在腳趾縫間抽動的感觸,讓寶兒頭一次知道那種地方也會有感覺,還敏感得不得了。
「不要……不要……」
分不清是因為這陌生的沖擊,還是輸給他的不甘,淚水再度潮涌。
嘖嘖地,他含著她腳趾的牙齒,吸吮著、嚙咬著,伴隨著他的動作,只讓寶兒更加無助地搖頭。
「我知道了,我認輸就是。你不要再繼續了!」
最後,她終于受不了地大叫。
第三章
松開她的腳,襄茗樵格格地笑著。
狼狽、錯愕、羞惱與終于被解放的安心感,種種表情錯綜復雜的交織在她的小臉上,最後爆發為一句︰「你太過分了,這一點都不是好笑的事!這樣子作弄、取笑一個姑娘家,你還算不算是個男人?」
「小姐想驗明正身的話,小的不介意當場寬衣解帶,好讓您看清楚我是雄是雌。」笑靨不但沒有收斂,反而益發地放肆囂張。
「你的臉皮真夠厚的了!」
「沒辦法,小的有豐富的人生經驗,經過徹底磨練,要是臉皮不厚,動不動就臉紅,豈不真成了小姐口中的娘娘腔?」襄茗樵聳聳肩,重新扣住她的腳說。「既然您也認輸了,咱們可以暫時鳴金收兵嗎?再這樣下去,怕弄到天亮,我都還出不了房門呢!」
「像你這種無恥之徒,也會擔心被別人看見你由我房間出去,招致批評嗎?」寶兒不甘心地反諷一句。
「當然,我也是很重視自己名節的,和小姐不一樣,絕不會半夜三更穿著這樣單薄,完全不怕春光外泄的到處亂跑。」他邊說
「襄茗樵,你好大膽子,竟、竟敢指責我。說,你眼中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成主子?!」咽不下這口氣,寶兒差一點就要跳起來了。
「呵,這還用懷疑嗎?小的若沒把小姐當成主子看待,方才我就不會住手了。對男人而言,已經到手的天鵝肉卻得硬生生地放過,是多麼不人道的一件事,這點恐怕小姐想都沒想過吧?這也難怪,畢竟小姐還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嘛!」
他還有臉大言不慚地這麼說?!
天底下要是充斥著這種不听主人之命,動不動就對主人上下其手的奴才,那豈不要大亂了。
他到底以為他是誰,難道理字就永遠站在他那邊不成?
「瞧,您臉上已經寫出了您現在的想法,據我所知,只有孩子才會那麼誠實地把自己的情緒、思想都寫在臉上呢。」微一揚眉,襄茗樵還嫌傷她不夠深地說︰「假使要別人將您視為成人看待,何不學著舉止成熟一點,表現出您已經是‘大人’的一面來?」
「要是所謂的大人都像你一樣卑鄙的話,那我寧願永遠當個孩子。」說著氣話的寶兒,不齒地回道。
「出爾反爾也是孩子的特權之一。」襄茗樵一聳肩。「您是可以繼續當個孩子,就算到了四、五十歲,還是可以繼續作一個不願睜眼面對現實的孩子,小的管不著。真可憐,宋家的未來原來是由個心情不定的半大孩子所掌握,前途堪慮啊!」
「你——」寶兒氣得杏眼圓睜。
「要是不喜歡我說的話,或不服氣的話,就以行動展現給我看,小姐。」笑由臉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銳利如狼虎,深具威脅與力量的目光,襄茗樵以淡漠的口吻說︰「您不是很‘能屈能伸’的嗎?」
說完話的同時,他也結束了手上的工作,將她的腳由自己膝蓋上移到一旁的凳子上頭,捧著水盆起身。
「沒別的事的話,恕小的先告退。」
「喂,你想逃嗎?」
自顧自地說一堆可以氣死人的話,最後又要像上次一樣,丟下她唱獨腳戲不成?想得美,她可是懂得記取教訓的。
在門前停下腳步,回過頭,俊臉滿是詫異與好笑。「小的為何要逃呢?不久前哭著求饒的人可不是奴才我。」
臉一紅,寶兒嗤鼻說︰「是男人的話,就不要老是翻這種不要臉的舊帳。你說,你在偷偷打探什麼?說什麼恰巧經過我房門外,其實你是在竊听我和銀風的對話吧?你到底是何來歷?怎麼把我爹爹騙倒的?你想對我宋家怎麼樣?」
噢,這小丫頭恢復反擊氣力的速度倒挺快的。
「您的這些指控,可是有憑有據的嗎?小姐,您倒是說說到目前為止奴才做的哪一件事是對宋家不利的?再者,您指控我是有意竊听,證據在哪里?況且,小的竊听姑娘家的閑話家常,能得到什麼好處?」
「憑我的直覺,不行嗎?」見他說得句句有理,雙手插腰,理虧的寶兒還是不肯放棄。
「呵呵,您的直覺嗎?這小的就無法辯駁了。既然您堅持不信任小的,小的再說什麼也沒用。關于我的來歷,小姐大可以去詢問老爺,老爺什麼都知道。不過您能不能問得出來,小的可就不知道了。恕奴才失禮了。」
這一次襄茗樵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宋寶兒的香閨。
順手帶上門,襄茗樵曉得自己篤定位居優勢的態度,使得寶兒心中對他的敵意與懷疑更加深,明眼人如他又怎會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