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追究原因又有何意義?不論她的某一處或是她的全部都吸引著他,他就是愛上了這狂野的小女子,再也無法月兌身了,生生世世。
「唔……」嚶嚀著轉醒的小美人,在接觸到他的眼神後,綻開一朵醉人的慵懶微笑。
「還好嗎?櫻。」
她紅了紅臉,翹起淡粉色的小口說︰「好意思問呢……害得人家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
迪米契也跟著上床,擁住了她嬌小的身子說︰「沒關系,你可以徹底地休息,不管有什麼事想做的,都可以交給我來代勞,不需要用到你一分力氣。」
「那當然,我的力氣全都被你吸走了,你不負責誰負責?」掄起小拳頭,意思意思打他一下,珠櫻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要太吊他的胃口,到頭來吃苦的還是自己。
「是。今天一整天我都听你差遣,行了吧?」他現在只想徹底地寵壞她,教她食髓知味,再也離不開他身邊。
「這還差不多。」
迪米契摟住她的腰,湊近她的耳朵說︰「你可是我千方百計才釣到的,最重要的娘子,要是弄壞了,我也會心疼的。」
「別把我說得像一條魚似的!」她抗議的一瞪。
「你要是一條魚,一定是條最可口、又可愛得讓人舍不得拿起筷子的美魚嘍!」
「討厭,就說我不是魚了!」
才沒一會兒工夫,兩人又在床上親熱地扭打起來。打著、鬧著,儼然點燃了另一把火焰——濃重的喘息與的氣味,正要蔓延時……「等等.」
喊停的人是珠櫻,她推開了迪米契的胸口,從他身子底下翻出來說︰「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耶!」
「怎麼可能?是你听錯了吧!!」
「噓!」珠櫻很專注側耳傾听,隱隱約約的,在萬籟俱寂的深夜里,她確確實實地听到了。「幫我打開窗子,說不定是多瑪他們出了什麼問題,在叫我呢!」
迪米契並沒有听到什麼,偏偏她這麼堅持,為了使她寬心,他只好奉命打開窗戶,外頭並沒有什麼可疑的人影,就連一只飛鳥都見不著。
「瞧,我說是你多心吧!」正欲關上窗子時,迪米契也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一聲「段珠櫻」。
「是誰?誰在叫我?」
※※※
這會兒再也坐不住的珠櫻,索性沖到窗邊,而一切就是在那一瞬間發生的。
迪米契、永遠不會忘記,一只雪白的飛狐突如其來的躍入他的寢宮,直撲珠櫻而去,就在他的面前迅如閃電般地將珠櫻撲倒,震驚中回過神的他,才拿起牆上陳列的一柄短刀,準備修理那頭畜牲,將它趕離珠櫻身上時,只听珠櫻一聲短促的驚叫,畜牲跟著轉身,如同來時一般迅速地跳出了窗外。
「櫻!」
倒在地上的珠櫻面色慘白,一動也不動,宛如停止了呼吸般。他抱起了她,注意到她潔白的頸子上多了兩個怵目驚心的牙孔,而更教人驚恐萬分的,牙孔處所流出的竟不是血,而是黑色的不名汁液。
這到底是……
不管他如何地搖晃她,她就是沒有再次地睜開雙眼。
※※※
砰砰砰!深夜響起的急促敲門聲,往往帶來不祥的消息。
阿金疑惑地下床開門,映入眼簾的大隊人馬將他嚇了一跳,他看到亦已王的左右手吉力扎時,立刻直覺到王宮中必定發生了什麼大事,否則迪米契絕對不會派人來找他。
「事情不好了,金公子,有關王後——王上希望您即刻到宮中去。」
「我知道了,給我一點時間,我換件衣服就過去。」
以最短的時間換好衣服,阿金一走出房間外,就看到多瑪和小不點也都被喚醒了,到底是什麼大事,需要將所有的人都找去?不安與困惑,使得入宮的沿路上誰也無心言笑,就連平常最會搗蛋的錦錦也乖乖地偎在多瑪身邊,靜靜地看著大人們的動靜。
「王上!」
一到達宮內,他們被領入戒備最森嚴的禁區——迪米契的寢宮里。吉力扎一個箭步上前說︰「我將他們都帶到了。」
「很好。你下去吧,不要讓大娘娘發現這邊不對勁。」
「是。」
迪米契凝重的神情、些許憔悴的模樣,孟入阿金的眼簾,也更讓人心焦。
「王上,是有關珠櫻的事嗎?珠櫻怎麼了?」
「你們都跟我來吧。」
推開寢室的門,迪米契已經在不驚擾任何人的狀況下,找來了四、五位亦巴最著名的大夫,當然御醫也召了。而他們都對珠櫻的狀況束手無策,甚至其中有一位還說珠櫻是回天乏術了。
不用說,那家伙立刻被迪米契趕出去,並下令、水遠不許再讓這家伙踏入宮中半步。
見鬼的回天乏術!就算閻羅王要將珠櫻由他身邊帶走,他也絕不善罷甘休。
「這是——」阿金走到床邊,珠櫻看似熟睡地躺在床上,只是一張臉青白得嚇人,此外並無明顯的不對勁。
「叫我們來看珠櫻姊姊的睡姿做什麼?」小不點錦錦終於開口。
多瑪是頭一個看到珠櫻頸子上的傷口的人。「咦?珠櫻被什麼東西咬到了嗎?她的脖子上怎麼有兩個洞?」
「沒錯。一個時辰前,就在這個房間內,一只莫名其妙的白狐突然闖進來攻擊了她,而珠櫻也就這樣倒地不起。」迪米契沙啞的聲音中滿是痛苦。「那頭該死的畜牲,要是讓我知道它施了什麼怪法術,再栽在我手上,我絕對會扒光它的皮毛,將它曬成肉乾!」
「唉呀,珠櫻姊姊真膽小,才被咬一口就嚇得昏睡不醒啊?看我叫醒她!」錦錦爬上床,拉著珠櫻的手猛喊著︰「櫻姊姊,醒醒,別再裝睡了,快醒醒。」
他們都明白這是徒勞無功的,如果只是叫一叫就能喚醒珠櫻,那迪米契也不會找他們來了。可是看見錦錦那副死命抱著最後的希望,不斷叫著她的可憐模樣,大夥兒都心酸得不忍阻止。
「櫻姊姊,你怎麼這麼愛玩呢?別玩了,起來吧!要不小錦錦我要哭給你看嘍!櫻姊姊!」
終於小錦錦再也禁不住地哭了。「你為什麼不起來呢?櫻姊姊、櫻姊姊。」
多瑪也躲到一旁的角落,偷偷拭淚。
誰也沒想到,昨天早上還歡歡喜喜地成婚拜堂的人,為何才過不到一日,便會變成這副模樣。
「能讓我看一下傷口嗎?」
唯獨阿金還保持著冷靜的思緒,他蹙起的眉宇中有著深深的憂慮,希望這只是他想太多了,不管這手法看來多麼地熟悉,但這兒是遙遠的關外,照理與金家是相距百里之遙,沒有道理這兩者之間會有關聯。
可是……
不會錯的,這傷口、這黑色的汁液,以及珠櫻氣若游絲的狀態。
「為什麼?」他不禁要問,為何這會發生在珠櫻身上,如果是金家的人要下手,也該是用在他身上,為何會找上珠櫻?
迪米契沒有錯過阿金震驚的表情,他扣住了他的雙臂。「你知道了什麼?快說,珠櫻到底是怎麼回事?」
阿金以痛恨的口氣說︰「這是一種古老的咒術,世上知道並會使用它的人不多。假如你听說過在中原的南方有個部族名喚苗族,應該也知道所謂的蠱術吧!這與那差不多,不同的是它使用的不是蛇、蠍之類的蟲,而是運用在飛禽走獸身上,專門驅使這些動物攻擊自己的敵人,威嚇他們听從自己的命令行動。」
他沒有告訴迪米契,它之所以會如此神秘,是因為它是中原皇朝的地下巫術,從不外傳,只是在極少數的情況下才會被動用。曾經有一任皇帝敘述過該法術奇毒無比,若不能駕馭它,將會反過來被它所駕馭,因此警告自己的子孫要慎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