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雖然譚裴奴想這麼說,但她的聲音卻始終哽咽在喉嚨里。一想到都是自己的錯,害得人中龍鳳的滕公子遭受到這種對待,自己就算千言萬語也說不盡心中的愧疚。
她透露朦朧的淚眼,還是能夠清楚感受到此刻滕公子的憤怒之火。
「這就是你的新花樣,所謂來軟的,就是想用眼淚打動我?你省省吧!我不會上你這種幼稚的當。」
譚裴奴身子一抖,他說得沒錯,自己是最沒資格在他面前掉淚的。她緩緩低下頭,親吻著他的臉頰。
「住手!」
不,她不能住手!因為她一旦停下來,「那個」就拿全村人的性命威脅她。她不能眼看著娘親的命也跟著村子被毀滅。所以,不管「那個」命令她做什麼,她都只有照做的份,哪怕是——要舍棄自己女人的矜持。
她按著指令,從他的臉頰親吻到他的耳朵,並且運用自己的舌頭吸吮著他的耳朵,他試圖扭頭,但譚裴奴不得不繼續親吻那弧度優美的下顎與頸項,並在他的喉結處來回舌忝舐著。
這回他口中逸出了難耐的喘息。
「那個」對這樣的進展高興異常,命令譚裴奴更大膽地行動著。
遵循著「那個」的旨意,譚裴奴羞澀地紅著雙頰,把自己的唇壓向了他的下月復,在他平坦的月復筋處來回撫模,並且輕咬。他緊繃的肌肉在齒間充滿彈力,才一咬就听到他大口吸氣。
「夠了,你這妖女——」
但是「那個」不許譚裴奴縮住手,她放開印著自己唇齒的月復肌,來到他身上僅存唯一的蔽體物間——見到那駭人的隆起,裴奴懷疑自己是否真的能辦得到……可是所有人的性命就看她此刻的表現了,她緩慢地伸出手。
一解開遮襠巾,它讓裴奴嚇得移開眼楮。
她不行,她辦不到!
那麼,就算整座村子都被大水淹沒也無所謂□?
「那個」已經不耐煩地再次催促她快點與滕于嵐。
「你還想做什麼?!」注意到裴奴的接近,他倏地抬起一眉。
裴奴搖著頭,默念著︰對不起、對不起,一邊打開自己的雙腿,跨過他的腰間,而在催婬劑的助長下,他的正重新復蘇。
「住手,你這無恥的女妖!」
裴奴做了個深呼吸,抱著視死如歸的心,緩緩降下腰身……「——啊!」身子被穿透的痛楚,讓騎在他的身上的裴奴,顫抖得有如秋風中的落葉。她沒有想到會這麼痛,就像要被一分為二似的,她可以感覺自己的腿間有紅色的液體正流出來。
自己是不是會死掉?裴奴驚慌得連動都不敢動,只能垂著頭不停地啜泣著。
「喂,你哭什麼哭呀!」
裴奴一邊搖頭,一邊死命地揉著自己眼角的淚,但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不管怎麼擦還是不停地流著。
「真是夠了!」既然已經到這地步,于嵐也只能讓這一切盡早結束,這場荒謬絕倫的鬧劇再不完,他都快被氣瘋了。誰知道她打算坐在自己身上哭多久!
「你要解開我的鐵鏈讓我來呢?還是你打算自己繼續?我告訴你,我這可不是同情你,而是想快點把這場懊死的交媾完事!如果你非得做完這一次,才不會再來煩我的話,那就快點把它給了結了!」
裴奴顫抖著,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才好。
「如果你非要自己來不可,那就用點力氣,扭腰擺臀總會吧?笨蛋!」
她被他粗魯而直接的命令弄得滿臉通紅,可是裴奴知道他說的沒錯,對他們倆來說,現在這不上不下的狀況,還是盡快結束得好。因為這對他們兩人都是種折磨。
現在不是哭哭啼啼或害羞的時候了。
她按照著他咆哮的說明,抬起自己的腰身,環繞著他試著律動著。
「啊嗯……啊……」她發出連自己都不相信的聲音。
這是什麼?裴奴喘息著,感覺當自己扭動著腰身的同時,身子也竄出一陣陣細小的火苗,而那火苗貪婪地命令著她加快節奏,她曉得自己此刻的模樣有多麼放浪形骸,但她已經無暇他顧了,宛如潮浪的快感波波洶涌襲來,她承受不住地在他身上向後弓起身子,長發松月兌了松髻的束縛,如流瀑一樣的披散下來,隨著她搖頭的同時在他身上滑動,形成極端以煽情的誘惑。
于嵐注視著她就像盛開花朵似的,在自己身上逐漸掌握到如何從這樣的行為中獲得快樂,他也感到自己臨界點的逼近——可是到底譚裴奴是怎麼樣的女子,他卻越來越不明白,那就像是朵霧中花,當你覺得自己看透了,卻又發現自己看見的並非真正的她。
她身上的矛盾多如天上繁星,沒看過比她更口是心非、行為不一的女人。
說她,她是貨真價實的處子。
罵她無恥,但她臉上羞窘的罪惡感又是那麼真實。
責她背叛,何以自己心底深處還會不由自主的想為她找個好理由、好借口。
不!已經太遲了,他絕不會給譚裴奴第二次愚弄自己的機會,不管譚裴奴到底是怎麼樣的女人,都不關他的事了。因為他們過了今日以後,如果沒有成為兩個世界的人,也絕對會是敵人——他滕于嵐的字典中,背叛的同義詞便是「永遠的敵人」。
「啊啊!」
在激烈加快的節奏中,于嵐首次在自己滿心憤怒下,達到了絕頂的一刻。
就在自己月復內有股熱流彈射時,裴奴清楚地察覺到「那個」在發出極樂的叫喊後,消失在她的意識中,自己真正被解放了。附在她身上的河神已經消失了。
裴奴疲累地趴在于嵐的胸口,一下子卸去心頭重擔讓她頓時虛月兌。
對不起,對不起……重復著這天下不知第幾次的歉意,裴奴听著耳下重重的心跳聲,一邊在自己心中發誓。
我不會讓滕公子一人孤伶伶地面對明日,我以自己的性命向你道歉,我不會一個人苟活在這沒有任何樂趣的人世。
再見了,娘。
再見了,豪。
再見了,阿黃、阿棕、大伙兒!
阿奴要先走一步了!
第六章
于嵐再度清醒時,四周已經空無一人,令他懷疑自己昨夜是否做了一場鱉譎綺色的夢。
身上猶存一絲她的馨香,讓他不禁蹙起眉頭,即使思想頑固如他,也不得不懷疑這也許世上真的有附身這回事。否則他實在無法解釋,前半段時那放蕩成性的狐媚女人與後半段羞怯含淚的女人,真的都是同一人。
纏繞著濃濃的倦怠靶,是昨夜情交過後,渾身精氣于剎那間被抽走的關系,這也是他對于後來發生的事根本沒有記憶的理由。結果,就這樣一睡到天亮,直到外面沸騰的人聲,把他喚醒。
望著自己還被綁著的雙手與雙腳,接下來他再不想個逃月兌之道,恐怕就得去嘗嘗河水的滋味了。
但他根本沒有思考的空檔,破廟門就被人一腳踹開。
「呵呵,滕公子昨夜睡得可香甜?不用問也知道,大部分的男人一到早上都會安分認命下來。與神女交歡可不是常人能有的經驗,即使要為此付上生命的代價,也該值得了。」村長領頭,和昨夜同樣的幾名大漢跟在身後。
「不過,你此生的好運就到此為止了。今天,就用你的命來保我們村子的平安吧!」村長一揚手說︰「來人,把祭品帶到河邊!」
河岸邊已經聚集了所有的村民,一夜狂歡過後,村民們的眼神都燃燒著期待。
慶典麻痹了人們的罪惡感,只留下沸騰的暴戾之氣,嗜血的腥臭。大家都等待著祭典最後的重頭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