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這個給你吃。」席毅又拿了一個包子給小義,這次他看了雨蓉一眼,她也沒有異議後,他便放任那小子與滿桌的美食競賽了。「其實你沒有必要大驚小敝的,只是幾個包子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雨蓉絞緊雙手,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再繼續和他周旋下去,她會心力交瘁而死,她沒力氣和他斗下去。「你到底想要什麼,席……公子?請你告訴我吧?怎麼做你才肯……高抬貴手,放過我們母子,不再出現在我們面前呢?」
「……」他沉默地注視著她,研究的目光讓雨蓉坐立難安,席毅心中到底在打什麼主意,她完全捉不透,他變了好多。以前那樂觀慷慨的男人,已經變得諷世嫉俗,而她與龍翼毫無疑問必須為這一點負責。
「好,我會很簡單告訴你我的打算。」他點點頭,「但有一個條件。你必須先吃完飯,吃飽後再說。」
深吸口氣,雨蓉不想討價還價,她迅速拿起包子咬了一口。
席毅看她的樣子,笑了笑,又拿了一小籠蒸餃及那碗煲湯放在她面前,「這是你的份。」她沒有抗議,乖乖的吃著。三個人就在安靜詭異的氣氛中,享用完了這頓早餐。
速速收拾好殘肴,雨蓉暗自祈禱席毅說完他要說的話後,將會自動離去。
「飯吃完了,說吧!」
席毅若有所思的看著小義,面無表情的臉上一直透著幾分古怪,這讓雨蓉膽戰心驚的,總害怕他會發現……「你快說吧!」
在她再三催促下,席毅終于面對著她,眼對眼,她看出了他將說出口的話──不論是什麼──他都下定決心了。
「龍翼是我的至友。」他緩緩地開口,「戰場上有許多次,我們互相依賴對方而存活下來,他就像是我最親愛的弟弟一樣。向來對女人不怎麼感興趣的他,在我最需要朋友的時候,竟和你私奔──我承認我听到這件事時,憤怒還不足以形容我的感受。我覺得受到背叛,兩個我最重視的人一起背叛了我。」
「我想過許多次該不該找出你們,當面要求你們給我交代。但是最後我放棄了,我認為一切都不必再多說,你們已經用行動告訴我一切。不管你相信或不相信,在一些特別的夜里,當我想起了你和龍翼……我依然希望你們能過得幸福。」
「但,萬萬沒料到龍翼竟然走得這麼早,而他留下了你和一個年幼的孩子,過這樣清苦的日子,還迫使你必須拋頭露面賣藝為生,讓我非常意外。」
雨蓉在心中不禁流下了淚水,過去四年里她反覆地想了又想,她同意龍翼的話,她對席毅來說永遠是個包袱。她不該出現在他生命中的,老天爺為什麼要讓他再度遇見她呢!
「我不信任一個曾經背叛過我的女人,但是……龍翼和我曾有過親兄弟般的情誼,心中的正義不容許我眼看著他的遺孤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中。」席毅正色說道︰「我決定了,我要照顧小義的生活,撫養他成人。」
親耳听他這麼說,震驚還無法形容她心中的感受之萬一,「不!」
「我會照顧他,當然,你身為小義的母親,我不會將你排除在外。」他似乎早料到她會反對,「你和小義都要一起和我回齊國去。」
「不!不可能!」
他自顧自地繼續往下說︰「我將把小義當成是自己的孩子,並且讓他認識龍家的人。為了杜絕外界關于你孤兒寡母的謠言,我將娶你為妻。」
「你不可能是說真的!」
「我是認真的,每一句話我都仔細考慮過了。」
「那麼你一定是瘋了。」
「剛剛進城,我已經雇好了馬車,等你把行李整理好,我們即刻上路,等我們回到齊國再舉行婚禮。」
「那絕不會發生的,不會有婚禮,不會有什麼搬家,我不會離開這個地方跟你回齊國去。」雨蓉激動不已,「我不想再和你有所牽扯了!」
他攫握住她的雙腕,「這句話你晚說了十年,或許老天爺不論你我願不願意,都已經在我們身上纏下了無法解月兌的詛咒,這不是你可以選擇的,你非嫁給我不可,否則──」
「否則怎樣?你會殺了我嗎?」雨蓉忿忿地頂道。
他黑眸冒出火花,面容變硬,「否則我就帶小義一個人走,你跟不跟來隨便你。或許你喜歡在窯子里跳舞賺錢,但我不允許龍翼的兒子有一個歡場的母親。」
在她能深思之前,她的手已經摔開他的捉握,自動的揮過去,火辣地給了他一巴掌,「小義是我的兒子,你沒有權利!」
「我有每一分該死的權利,」他咬緊牙關說︰「而且如果你再這麼蠻不講理,你最好準備承擔所有的後果,你很清楚我失去控制是什麼樣子!」
「你不能強迫我,我死也不願嫁給你的!等下輩子,等到地獄結冰,等到天地一片火海我都不會嫁給你的。而且你也休想把小義帶走,他是我的兒子!」她幾近歇斯底理的叫道。
「他是龍翼的兒子,我會帶走他,不管你跟或不跟。」他益發堅定地說︰「我給你的選擇就是如此,一是嫁給我和小義一起生活,二是你自己一個人在這里過活,小義我非帶走不可。」
「禽獸,你不是人!我不會把小義給你的。」雨蓉想甩開他,沖到小義的身邊,緊緊的抱住自己的兒子,不然他一定會被席毅給搶走的。「放開我。」
「該死的女人,為什麼你要往壞的方面去想,我所有的提議都是出自──」
「別想用你的花言巧語,讓我相信你是真的為我們母子著想。
這只是你惡意的企圖,你想娶我做為羞辱與報復,你想拆散我與小義,你根本沒有理由對我們好,這一切都只是你的陰謀罷了!」她忍住了一聲沮喪的啜泣,她不能在他面前流淚,在敵人面前示弱只會導致最糟的下場。
他憤怒地執起她下巴,即使在淚眼模糊當中,她也能看出他眼底的火焰,他無疑是在生氣,但交織在怒火中還有一絲絲的……痛心、傷害或是悔意,不可能,她一定是錯看了。
「陰謀?我席毅從不做偷偷模模的事,我告訴你我所要做的事,我要扶養小義,同時我也要你!」他的話勾起她渾身一顫,「是的,我要你就像四年前一樣那麼強烈,可是我不會再相信你的忠貞,所以這一次我會確定你的床上和床下只有我一個男人,我會夜夜與你交歡直到你無法背叛我為止!如果你愛把這件事當成報復來看,隨你高興。」
「你……你低級無恥!」
「讓一個舞妓罵我低級無恥,真是有趣。」他眼中寒芒閃閃,「為什麼不讓我們看看你是不是和過去一樣那麼容易就被挑動呢?
我記得以前你最喜歡我的吻了,你還記得嗎?蓉兒。」
「你休想──嗚。」
他俯下頭雙唇不容閃躲地覆住她的唇,他的大手則固定在她的腦後,令她無法退縮不能逃離,有那麼一瞬間雨蓉憤怒得什麼都無法感覺到,她拼命燃燒體內的恨意,試圖咬他,但是他是那麼熟練的高手,他輕松的閃開她的利牙,並且以火熱心悸的深吻化解了她所有的抵抗。
他的舌頭探入她的口中,顛覆她所有的思想,引燃陣陣熱火燒灼她最敏感的知覺,隨著他吸吮輾壓的節奏,她的體內升起難以言喻的壓力,雨蓉逐漸忘懷了自己的原則,他像盆散發著高熱的火盆吸引了她這只撲火的飛蛾,獻上自我。